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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试镜室厚重的隔音门，顾锦书迎面撞上了正要进门的苏晚棠。
对方画着精致舞台妆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扬起标志性的甜腻笑容："哎呀，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刻意提高声调，"看来张导眼光果然很'独到'呢～"
顾锦书侧身让路，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弧度："苏老师加油。"她声音很轻，却让苏晚棠涂着睫毛膏的睫毛猛地颤了颤。
苏晚棠冷哼一声，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与顾锦书擦肩而过。在踏入试镜室的瞬间，她的声线立刻切换成蜜糖模式："张导好～林老师好～我是晚棠，今天要试镜的是..."
门缓缓合上，将苏晚棠甜腻的尾音彻底隔绝。
顾锦书踩着细高跟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墨镜上映着窗外刺目的阳光。张漾正靠在窗边抽烟，见她出来立即掐灭烟蒂："怎么样？"
"让等通知。"顾锦书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两人刚走到大厦旋转门处，一个穿深色夹克的高大身影突然从侧面快步走来。
钱枫在看清顾锦书面容的瞬间瞳孔微缩，正要开口，却注意到她左手在身侧快速划出的暗号——三指并拢划过腰际，这是他们当年在特训班约定的"危险，撤离"手势。
他的脚步生生顿住，装作系鞋带的样子侧身让过，余光却紧盯着顾锦书身边的陌生女子。
"你认识他？"张漾敏锐地察觉到异常，狐疑地回头打量那个突然转向的男人。
顾锦书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钱枫的背影："不认识。"
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恰好遮住了她微微绷紧的下颌线。
张漾仍不依不饶："可他刚才明明..."
"不会吧，"顾锦书突然轻笑出声，墨镜下的眼睛弯成月牙，"我现在这么红了吗？连路人都能认出来？"她亲昵地挽住张漾的手臂，"不管了，快走吧，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却让不远处的钱枫后背一凉——那个在警校时期被称为"冰玫瑰"的优等生，何时学会这样娇嗔的语气了？
张漾确认顾锦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洗手间转角后，快速拨通一个未存号码："老周，帮我查个人...今天12:47分电视台3号入口的监控，穿深色夹克、背Nike黑包的男人。"
走廊尽头，顾锦书正倚在窗边玩手机，夕阳的余晖将她纤细的身影拉得很长。
"顾老师，久等了。"张漾换上职业性的微笑，"刚接了个公司的电话。"
顾锦书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走吧，送我回公寓。"她的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二十分钟后，顾锦书推开公寓大门，限量版手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落在玄关的软垫上。
十厘米的细高跟被她甩向角落，金属鞋跟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她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足底传来的寒意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指尖轻触梳妆镜边缘的暗纹，加密手机的蓝光在昏暗的室内格外刺眼。
"芸姐，今天差点出状况。"
她声音压得极低，指节无意识叩击着手机边缘，"钱枫在摄影棚附近认出我了，虽然当时糊弄过去了，但张漾起了疑心。以她的作风，肯定会去查钱枫的背景..."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急促翻动的声音，楚芸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好，明白了，我会联系技术部紧急修改他的档案。"她顿了顿，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声，"倒是宋雅这边...反应很微妙。"
顾锦书踱步到落地窗前，窗外霓虹将她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远处商业巨幕上，她代言的香水广告正在循环播放，画面中明媚的笑容与玻璃倒影里冷峻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她在顾虑什么？"
"整整三小时，她就盯着那份医疗记录看。"楚芸轻叹，"我猜是担心凌岳一旦伏法，她儿子后续治疗会被中断。"
顾锦书指尖在窗棂上轻轻一叩："那跟上面申请特殊医疗通道，用慈善基金的名义。"
她目光落在对面医院的霓虹灯牌上，"确保她儿子的后续治疗。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全力配合警方行动。”
挂断电话后，另外一个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张漾发来的行程表上，上午的"EL品牌大使签约"用优雅的斜体标注，而下方新增的"亚洲风尚大典"后面跟着一个醒目的星号。
顾锦书点开详情，18:00的晚宴地点显示在城东新落成的艺术中心，主办方SLE。
隔天清晨，顾锦书一袭白色EL西装出现在EL签约现场。
闪光灯下，她在合约上签下名字的瞬间，品牌官博立即发布了官宣微博。
她坐在化妆间转发时，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瞬——评论区己经挤满了粉丝的祝福，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熟悉的ID。
"该走了。"张漾推门而入，"公司刚收到SLE发来的礼服，"造型师己经在等了。"
她将烫金行程表递给顾锦书，"对了，主办方临时调整了名单，把你提到重点嘉宾位置。"
顾锦书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礼服画册："宋姐呢？还没从巴黎回来？"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条黑色鱼尾裙的设计图上，指尖轻轻描摹着裙摆的线条。
张漾整理衣架的手微微一顿："宋总监...临时延长了行程。"
"是么？"顾锦书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