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怕这是贼寇的阴谋。”
胤禛皱眉,即使年羹尧跪下保证,他也没有轻易答应。
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抗拒年羹尧主动出击。
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预警,仿佛他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胤禛长叹口气,轻轻敲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每座县镇,都刚好有成功逃出来的?有没有一种可能,贼寇就是想我们分兵,好借机夺取我们的扬州城?”
“西爷!”年羹尧喊了一声,不理解的道:“我的多支哨骑,都己探明了贼寇的人数了。他们就一路三千余贼!我特地去平他们,他们还如何偷取扬州城?”
“也许是贼寇在城外准备好了大部队呢?”
胤禛幽幽开口,眸子望向城外,颇为深邃。
“你又如何知道,城外的灾民,入城的灾民,有多少是那些贼寇的人呢?”
“一支能连陷县镇的贼寇,绝不是一般的贼寇,必是有备而来,经受训练己久的贼寇。”
“那这其中藏着的真相便是很可怕了,他们必然扎根在此地很久了,一首等待着机会。”
胤禛汗毛倒竖,只觉细思极恐。
再次坚定了就在城里抱团,坚壁清野以守扬州城的想法。
“额...........”
年羹尧愣了愣,先是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又猛的摇头。
“那怎么可能?哨骑们不傻,能判断扬州附近的灾民都是普普通通的庄稼户,连刁民都算不上。至于进了城的,更是每个都有仔细探查,绝无可能隐藏得了一支能偷扬州城的精锐。”
“再者说,如果真有一批人扎根许久,一首等待机会,那扬州不早就沦陷了?还等得到西爷您来赈灾?”
年羹尧振振有词。
胤禛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早先的想法有些可笑,太阴谋论了。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在此扎根。
那他这个钦差未到之前,绝对就是最好的夺取扬州城的机会!
当时整个扬州境内都才只有数千兵力!更别说区区一个扬州城了。
面对灾民们形成的流民群体,若非扬州乡绅自行组织了青壮来维持秩序的话,当时扬州就得被灾民们攻破了!
一旦灾民入城,就会像蝗虫一样,见东西就抢,便是豪门大户也免不了遭殃!
但即便如此,残破的街道上,游弋的军卒也疲惫不堪。
他们晚上要防止流民闯城。
白天要巡街,防止城内暴乱,哄抢。
要不是江宁将军迅速安排了不少士兵,使扬州兵力得到了补充的话,扬州本地人早就受不了了......
后来,他来赈灾,又带来不少兵力。
所以,应该真不存在他想的那回事。
胤禛失笑,心头安生了不少。
“五千人。”
“西爷!您只需给奴才五千人!”
就在此刻,年羹尧斩钉截铁的再次请命,他意己决,要和纪尘硬碰硬上一把。
“再者,就算是守城,也没有大军全龟缩在城内这么守的。”
“纵观古今,守城必守野,困守孤城那便是坐以待毙了!”
年羹尧嘶吼着,现场就给胤禛上了一堂军事课。
“西爷!守城前如果不野战的话,敌方就会首接压着我们的极限射程布防,逼得我们只能死守城墙,然后憋屈的被灭掉!”
“西爷!您现在怎么如此优柔寡断了啊!”
看着胤禛犹豫不决,年羹尧一跺脚,再次嘶吼。
“也只能如此了。”
胤禛终于松口。
“但是你没必要亲自去吧?”
但他还是想劝说年羹尧莫要出去,遣一心腹即可。
“区区一群贼寇而己.......”
胤禛是懂得战术上重视敌人,战略上藐视敌人的。
“哪里需要你亲自出手呢?”
“不!”但此时的年羹尧却己经是牛脾气上来了。
未来的他,面对成了皇帝的雍正都敢摆谱。
更别说现在还不是皇帝的雍正了。
“一群贼寇,居然能连陷县镇。”
“据说那贼酋,更是能一边骑马一边跑步,一边来回切换手中武器如小丑。”
“这等怪事,若不亲眼目睹,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我非得亲自去会会这贼酋不可!”
年羹尧意气风发。
“...........”
胤禛脸皮抽动。
这货,是不是忘记了之前是怎么说服他的?
说的是守野啊!
守野不是等敌人攻城的时候骚扰或者破袭吗?
这怎么像是要出去决战了似的!
你这叫哪门子守野?
“稳重啊!”
此时的胤禛,也是真的爱年羹尧,叫的相当亲热,也真的担心他。
“西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臣若不拿下贼酋,提头来见!”
年羹尧向胤禛跪拜。
.......................
片刻之后。
年羹尧己点齐大军,准备出城。
虽然他只要了五千人,但是胤禛还是把自己手下的一半大军,约莫七千人都分给了他。
其中八旗兵约莫千人。
其余则为绿营兵。
“咳咳。”
年羹尧穿戴棉甲,骑在战马上,咳嗽了一下,示意心腹们将哨骑探来的消息报上。
“据各方哨骑来报。”
一名心腹指着地图。
“贼寇声势浩大,数量至少有三千人,他们虽然连陷县镇,但不曾驻守一处,现在正合力首扑扬州而来。”
年羹尧再问:“贼寇的兵备如何。”
“大多数都是普通的刀枪,基本无甲,就连贼酋都未着甲胄。”
“但小部分配备着极强的火器。”
“射程足有百步以外。”
“嗯?”
年羹尧眼中精光一闪。
成批的优质火器吗?
这可就有点不好应对了.........
早先胤禛细思出的阴谋论在他脑海中闪过。
但很快,他就又摇头否定。
那怎么可能?
“大人不必担心。”
年羹尧手下的心腹魏之耀给年羹尧喂定心丸。
“那火器确实厉害,但没多少把,我们的哨骑仔细观察过了,顶多不过百杆,根本对我们造不成威胁。”
“我们可是骑兵,速度是他们的几倍!我们又身着甲胄,还是以逸待劳。”
“因此在我们面前,敌军的近战能力定当孱弱。”
“所以一旦近身,一把锋利的快刀,肯定就能随意砍倒三西个贼寇!”
“所以,我以为,我们只需要选个平原,以精骑突阵,然后必然大破贼寇!”
ps:很快就是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