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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几个小姑娘显然知道赵秀英说的是什么，表情各异，于淑棋低下头，不叫人看见她脸上与赵秀英同样的幸灾乐祸。
林家抢了他们于家的生意才做大的，所以于淑棋心里早就恨死了处处抢她风头的林如玉，见林如玉倒霉她高兴得想放鞭炮。
林如玉拦住要冲上去的赵锦欢，上前一步质问，“秀英姐姐拿着从街上听来的谣言，当着我家二妹的面编排我什么？”
“是不是谣言你自己心知肚明，”宋秀英用帕子捂住口鼻后退一步，又夸张地用衣袖扇了扇风，“你离我远点，太臭了”
她这是明示林如玉的身子脏了呢，林如梅快气炸了，“你胡说，我姐才没有！”
围着的姑娘们也跟着后退几步，张语珍虽然没退，却同情地望着林如玉。
“这里每个人都干干净净的，只有你嘴巴臭！”一贯维护林如玉的赵锦欢快要气死了，“来人！”
啪！
林如玉岂会再让马上要行笄礼的赵锦欢为她出头，上前两步抬手就给了宋秀英一个响亮的耳光。
宋秀英措手不及，被打得向侧后方倒去，带倒了三个捂嘴站在她身边的小姑娘，尖叫惊呼声顿时此起彼伏，各家丫鬟婆子纷纷上前搀扶自家的姑娘，乱做一团。
张语珍和于淑棋被惊呆了，赵锦欢和林如梅拍手叫好，“打得好，叫你血口喷人！”
宋秀英被打麻了半边脸，血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淌，耳中嗡嗡作响，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把掌实在威力惊人，见林如玉甩了甩手，刚被扶起的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吓得连哭闹都不敢了。
张语珍出面拉合，“表妹别这样，宋家姐姐只是听了坊间闲话才……”
“什么闲话？”林如玉转动手腕，看着张语珍，“表姐头上戴的是我舅母送我的碧玉簪，你什么时候偷走的？我竟不知道。”
张语珍捂住玉簪连连后退，众人的目光让她的脸热辣辣的。
“锦欢，发生了何事？”赵夫人被丫鬟扶着走过来，身后跟着各家夫人，林如玉的婶母温氏、大姑母林氏也在其中。
宋夫人见到女儿嘴角流血惊呼一声，“秀英！是谁打的你？”
“呜，呜！”
脸麻耳鸣舌头不利索的宋秀英，抬手颤抖指着林如玉就要往前冲，终于来了给她撑腰的人，她要打死林如玉。林家的丫鬟婆子拦在林如玉面前，不让她靠近。
温氏见侄女的表情，便知是她打的，将她拉到身后，赵锦欢怒冲冲道，“宋秀英当着众人的面辱没如玉妹妹的名节！”
女儿这一段日子忙着准备嫁妆，不知外边的谣言，但赵夫人却有所耳闻，“我儿哪里得罪了宋姑娘，竟让你在她及笄之日不请自来，辱我赵家的贵客？”
林如玉做得出那样的腌臜事，自己还不能说了？挨了打的宋秀英更委屈了，眼泪汪汪望着自己的母亲。
宋夫人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为娘怎么教导你的？还不快给你婶母、锦欢和如玉赔礼！”
母亲不给她做主也就罢了，还让她给欺负她的人赔礼？宋秀英眼泪刷就掉了下来，哭着跑了。
见她走了，林如玉上前给赵夫人赔礼，“方才如玉气急动手，请伯母恕罪。”
赵夫人扶起林如玉，“不怪你，姑娘家的清白比命还重要，怎容人随意污蔑、编排。”
宋夫人也只能憋着火安慰林如玉，“是你秀英姐没有恶意，她就是嘴笨，想关心你又不会说话，改天伯母带她去你家登门请罪。”
自己的女儿搬弄是非被林如玉当众扇了耳光，传出去不好听，宋夫人只能尽力往回找补。
还不等林家人开口，林大姑已接了话，“不过是她们小姐妹间起了几句口舌而已，哪就严重到了要登门请罪的程度。此事就此揭过，以后咱们谁都不许提了。语珍，娇娇，淑棋，你们还不快陪锦欢去更衣，吉时马上要到了。”
林如玉不想在好姐妹的及笄之日与林大姑起冲突，再说今日她也没吃亏，便拉着妹妹跟随赵锦欢走了，其他小姑娘们也在自家长辈的示意下跟了上去。
温氏怒道，“这次的事，我林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看林如玉的神色和走路姿态，众家夫人哪还判断不出坊间传言的真假，心里都明白林家这次是被人算计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算计林家的人哪个，目的又是什么。于是乎，众夫人不动声色地彼此打量。
“谣言是从北城传出来的，暂时还没摸到源头。”生子回到万相茶馆，向沈戈报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整理摆桌椅的沈戈点头，“按常理推测，散步谣言的人定不在北城。”
邹顺跟了沈戈几日，越发敬佩这位少年了，立刻问道，“那咱接下来怎么查？”
生子立刻挺起胸脯，“我知道怎么查，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沈戈递给生子一碗茶水，“好，在宣州咱们是外来的，别耍横。能用馍馍解决的事儿，尽量别用铜钱。”
“我知道。”生子喝了茶水一抹嘴，看着偌大的茶馆里就他们四个人，便道，“哥，咱们还是人手太少了，不如把大勇他们几个叫过来，他们这会儿应该聚集在同安和祁县两个地方。”
沈戈点头，“消息已经送出去了，他们凑齐了后，会跟着林家的货船过来。”
“太好了！”生子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邹顺不太放心让生子一个人去办事，“现在宣州城也乱得很，生子一个人出去遇到拐子就麻烦了。”
沈戈递给木匠一碗茶，向邹顺解释道，“顺哥放心吧。我们哥几个都是在巷子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一眼就能分辨好坏人，也知道怎么避祸，没点眼力和本事活不到现在。”
邹顺看着沈戈给木匠结了钱，才小声问，“你家人都不在了？”
沈戈摇头，“我爹进山打猎再没出来，我娘扔下我跑了。”
邹顺很想问一句“扔下你跑了的娘，能是你亲娘吗”，可他不敢，怕沈戈把他轰出去。
“沈大哥！”小阿衡从外边跑进来，绕过桌椅冲到沈戈面前，他小脸上的淤青褪了大半，嫩的甚是可爱。
沈戈接住小家伙，笑问阿衡和他身后阿冬，“你们怎么跑过来了？”
“散学了，二叔带我们过来帮忙。”
阿衡的话刚说完，林二爷就带着人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一番赞道，“戈儿选了个好地方！竹青，你们几个帮着收拾收拾。”
“是。”竹青和林二爷带过来的几个随从立刻动手，帮着摆桌椅、打扫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