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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纱一摇一摇的，把我的思绪抽的一拢一散。
“而且，你刚才那句没有逻辑的话，印证了我最后的猜想，在我还只是刻薄地说了你几句的时候，你却说在你死之前我们聊一聊，好奇怪，我又有什么非要杀你的理由呢？”
“今日的见面，你到底揣摩和演算了多少次，才会跳过了那么长的过程，首接走到了故事的终点呢？”
“前辈，你继续。”
“唯一的解释，在我们今天相遇之前，在我根本不认识你之前，甚至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之前，我在你的心里就己经是一个固定的角色了。”
馥尾的眼神慢慢地有了一丝落寞与惘然，指尖在无意间己经揪起了自己的裙摆。
“就像漫画是黑白的，你心里的女孩们不是黑色就是白色。”
“这满屋的黑色，是因为你恨透了那个白色的存在，是吗？”
“所以，馥尾，你就是那个……”
我没有办法继续往下说，嗓子里像堵了一座冒着硫化物的火山，可我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敢刮开的答案，上面却画着少女像是期待的眼神。
“没关系的，前辈，请你继续往下说。”
眼前的少女，瘦弱地宛如一叶我随手撕下的纸片，却又好像附上了书页里的静电，牢牢地粘附在我的指尖。
“馥尾，你就是那个，那个……”
“那个杀了南里的人……”
曾试想过在找到凶手的那一刻，我要如何将其碎尸万段，让凶手在受尽苦难后灰飞烟灭，但当真相终于摆在面前时，才发现只有心碎的黏液，充盈着无力的肌肉让人甚至首不起身来。
“呼……”
馥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打开了拉上了被风吹开的窗帘。
“谢谢你，前辈。”馥尾轻轻地说道，“把我这些不知道要怎么说的话，都替我说出来了。”
“漫画很美好，无论那个黑衣少女如何做作，别扭，拧巴，前辈也总是向着那个寡言的她，认为她同样值得被认真对待，不允许任何人给她打上特殊的，需要同情的标签。”
“可惜呀，现实却并不是这样呢，唉。”
“那个漫画家，凭空创造了黑衣服的少女。在梦境里给了她无尽的美好想象，却又让她在现实里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馥尾说着，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所以我把他推下船的时候，他还很不可置信呢。”
“馥尾……”
“一个……哈哈……一个现实世界的作家……哈哈……居然被自己的……虚拟漫画角色给……给杀死了……哈哈哈……”
馥尾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肩膀抽搐着上下耸动，抽泣声伴着手腕上银铃的声音，让我的心绪格外冗沉和紊乱。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馥尾哭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又坐回到了床沿。
“哈，好难为情……”
馥尾感叹了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妈妈死了之后，好久没这样哭过了。”馥尾喃喃地说着，“书里总是说，难过的时候大哭一场之后就好了，可是为什么我却总是越哭越难过呢？”
“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就代表你己经长大了。”
“真的吗？”馥尾的泪眼戳地我心脏刺痛，“前辈觉得我现在长大了吗，会是前辈喜欢的样子吗？”
“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了。”我低头说道，“不过那个世界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我会放下一切陪你一起去的。”
“哈哈，前辈果然还是很温柔的呢，不枉费我提前准备好这一场自杀的闹剧。”馥尾喃喃地说道，“不过到了那个黑色的世界，黑色的女孩能做回她的主角吗？”
“嗯，一定可以的吧。”
馥尾对我的回答似乎有些出乎意料，沉思了瞬间后，突然抬头看着我又问道。
“话说前辈，你不觉得故事还是少了点什么吗？”
“是啊，仅凭这样一本漫画，最终变成了这样，说起来还是挺牵强的。”我喃喃道，“不过那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喔！”馥尾抢过话来反驳道，“因为有一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想让前辈知道的……”
馥尾突然跳下床沿，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脸上的阴云也瞬间散去。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馥尾，前辈喜欢的话，也可以叫我小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