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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救我，救救我，呜呜呜。”
尖叫的声浪中，云皎似乎被吓傻了，她本能地攥紧了抱膝的手，指节在裙子布料上掐出苍白的印痕。
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痕，通红的眼眶紧盯着鼠群前方那只的褐鼠
——它正拱开墙角的馊饭盆，胡须上沾着米粒，身后紧跟着密密麻麻的鼠群，如一块移动的黑毯朝她碾压而来。
夜枭的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边缘，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画面里蜷缩在角落的云皎。
其他女孩的惊叫逃窜化作模糊的虚影，唯有角落蜷缩的云皎牢牢攫住他的目光。
看着女孩浑身僵硬如雕塑，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他勾起唇角，黑曜石般的瞳孔泛起冷冽的兴味：“该哭出来了吧？”
云皎的睫毛剧烈颤动，大颗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进脖颈凹陷处。
她死死咬住下唇，身体蜷缩得更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硕鼠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她却只是发抖，仿佛连驱赶的勇气都没有。
夜枭前倾身体，手肘撑在膝盖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在鼠群就要爬上云皎裙摆的霎那，她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那声音哽在喉咙里，恰似幼猫被踩了尾巴，连带着泛红的鼻尖都颤抖起来，泪水又啪嗒啪嗒地掉落在膝盖上，在白裙子上染出深色的圆点。
与此同时，她疯狂地拍打着，动作慌乱而无措，指甲在皮肤上抓出几道红痕，像是白玉染瑕。
密室中，夜枭死死盯着屏幕，瞳孔微微收缩。
“停。”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手下惊愕地看向他，不明白首领为何突然终止这场 “游戏”，但还是立刻执行了命令。
刺耳的蜂鸣声骤响，如同一道无形的命令。
鼠群齐刷刷调转方向，尖爪抓挠地面发出刺啦声响，争先恐后地退回墙壁暗格，转眼只留下满地狼藉与零星鼠尸。
云皎蜷缩在墙角，素白的裙摆被磨得发灰，膝盖几乎要嵌进胸腔。
她把发烫的脸颊埋进膝弯，呜咽声像漏风的风箱，细碎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发丝凌乱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还在昭示着“恐惧”的余波。
没人看见，当鼠群的窸窣声渐渐远去，她埋在膝间的睫毛颤了颤。
那双刚才还盈满泪水的眼睛抬起时，水光未散，眸底却飞快掠过一丝冷冽的暗色。
夜枭修长的手指划过笔记本边缘，最终缓缓合上电脑。
他伸手从一旁的文件夹中取出一张照片，指腹轻轻着。
照片中的云皎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站在盛开的栀子花树下，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眉眼弯弯，清澈的眼眸中盛满了明媚与朝气，与此刻蜷缩在监狱里惊恐颤抖的女孩判若两人。
夜枭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照片上，瞳孔映着云皎灿烂的笑颜，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指尖的力度逐渐加重，随即将照片又放了回去。
起身的瞬间开口，“再让她们待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再来瞧瞧。”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躬身应和，“是。”
*
潮湿的霉斑在墙面肆意蔓延，将第 30 道刻痕晕染得模糊不清。
云皎蜷缩在角落，指甲缝里还嵌着三天前驱赶蜈蚣时留下的黏液。
这一个月来，铁栅栏外的暗格总会在午夜准时开启，老鼠、蟑螂、蝎子、毒蜘蛛如同永不停歇的浪潮，裹挟着腐肉气息席卷整个牢房。
这些女孩日夜被毒虫折磨，从最初的尖叫奔逃，到如今只剩麻木与绝望，心力交瘁下神经紧绷如弦，警惕防线濒临崩溃。
相信此刻若有人承诺能带她们逃离，哪怕要付出一切代价，这些濒临绝境的女孩也会毫不犹豫抓住这根 “救命稻草”。
云皎知道这是 “烬” 组织刻意的精神摧毁，在入伍时她就受过此类训练，当然不会精神崩溃，但她却要装出一副麻木不仁的样子。
当铁门再次开启时，名为螳螂的男人带着腥甜的铁锈味踏入。
他转动着手枪，金属反光掠过女孩们涣散的瞳孔：“在这待了一个月，骨头该松透了吧？”
螳螂的军靴碾过不知谁的呕吐物，黏腻的声响让几个女孩本能地干呕。
“今晚，有新的‘节目’。你们可以期待一下，毕竟这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
螳螂嘴角勾起残忍的笑，“谁表现好，就有机会出去。”
女孩们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在看到所谓的节目后又迅速被深深地恐惧掩盖。
螳螂打了个响指，几个手下抬进来一个巨大的玻璃箱。
箱底铺着黑泥，成千上万条暗绿色水蛭正拱动着纺锤形的躯体，吸饱血的个体胀成半透明的囊，在头顶灯下发着诡异的光。
女孩们的呼吸瞬间凝成冰。
“噗 ——” 酸水溅落在水泥地的声响，瞬间刺破凝滞的空气。
有个梳麻花辫的女孩没有忍住，突然呕出酸水。
螳螂狞笑一声，铁钳般的手揪住她发辫，猛地将她的脸撞向厚实的玻璃箱，“哐当” 巨响惊得众人浑身战栗。
“看见没？这些小家伙最喜欢细皮嫩肉了。”
螳螂用指甲叩击箱体，玻璃后的水蛭群如黑色活毯沸腾起来。
数百条暗红身躯扭曲蠕动，前端吸盘如吸盘如密密麻麻的猩红小嘴，贪婪地贴在玻璃上，挤压出令人牙酸的 “滋滋” 声。
麻花辫女孩瞳孔骤缩，剧烈挣扎中发绳崩断，乌黑长发如乱草披散。
“不！求求你！”
女孩绝望地踢蹬双腿，指甲在金属箱面抓出刺耳刮痕，“我什么都愿意做！别让它们……”
她的哭喊声被螳螂粗暴打断，对方首接掰过对方的脸，强行按向布满吸盘的玻璃。
水蛭的躯体隔着冰凉的玻璃蹭过她颤抖的睫毛，其中一条甚至顺着缝隙探进箱外，柔软的吸盘险些触到她渗血的唇角。
其他女孩惊恐地别过脸，有人死死咬住衣袖抑制尖叫，有人浑身抽搐着尿湿了裤腿。
整个牢房弥漫着酸腐呕吐物与铁锈混杂的恶臭，而螳螂的笑声，混着水蛭摩擦玻璃的声响，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