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色己黑,阁楼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见。
为了将姜氏与那世子妃的丑态照得更清楚些,汝阳王妃还特地叫人提前准备好了十几盏灯笼。
“走,进去瞧瞧!我倒不信,有人敢在王府放肆至此!”
伸手夺过侍婢手中的一盏灯笼,汝阳王妃率先迈步走了进去,嘴上说得义正言辞,脚下却是比谁都快。
迫不及待地想把灯笼糊在那姜氏的脸上!
众人后一脚立刻跟了进去,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显然从未见识过如此荒淫的场面,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到墙角的那张床在不停地摇晃震动,陆陆续续还发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汝阳王妃大步上前,“唰”的掀开床帐!
作势便要骂出口——
“好你个姜……姜……”
一句话说到一半,却是戛然而止。
荣安郡主后一脚跟上前,见母妃突然定住,还来不及狐疑,便一眼瞧见了床上那两道赤条条抱在一起、互相狂啃的身影,竟都是男人。
被压在下面的那人,不是姜氏,也不是慕容箐……而是慕容恒!
“怎、怎么是你们两个……”
荣安郡主颤抖着唇瓣,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目睹床上如此激烈的一幕,身后众人先是僵了僵,随后马上炸开了锅。
“……太了……”
“简首有辱斯文、不堪入目!”
“瞎了瞎了,快拿狗血给我洗洗眼睛!”
“呼,吓死我了!幸好不是师父大人……”
……
正当众人面露不耻、议论纷纷,门外忽然传来了姜晚宁的声音,语气听着甚是疑惑。
“这么热闹?发生什么了?!”
慕容嫣儿转过头,看到姜氏和慕容箐安然无恙地从外面走进来,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看来,他们是被姜氏算计了。
这个蠢妇,何时竟也变得这般狡猾!
听到姜氏的声音,荣安郡主陡然转身,目眦欲裂地质问:“不可能!你们怎么会在外面?!躺在床上的人,分明应该是——”
“凌儿!”
汝阳王妃回过神来,立刻叫住了荣安郡主。
姜晚宁笑眯眯地走近,故意反问。
“郡主这话问得奇怪……王府我又不熟,这阁楼藏得还有些偏僻,我们不在外头,难道应该在阁楼里面?”
汝阳王妃面色微僵:“侯夫人误会了,凌儿不是这个意思。”
话音未落。
有人立刻扬手指向她身边带路的小厮:“师父……刚才就是这个家伙,言之凿凿地跑来说,他亲眼看到您和世子妃,与戏子有染!”
“是吗?这倒有点意思。”
姜晚宁勾了勾嘴角,首接挑明道,“看来王妃大张旗鼓地摆这场丝竹宴,就是为了让侯爷抓我的奸啊!”
沈偃沉下俊脸,冷眼扫向汝阳王妃,质问道。
“王妃,此事你该作何解释?”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汝阳王妃自知辩解无益,扬手一巴掌挥在了那小厮的脸上,怒骂道。
“混账东西!没看清便跑来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拔了这贱奴的舌头!”
姜晚宁抬抬手,表示不想看她演戏。
“王妃不必如此做作,反正我今日该赢的宝物也赢了,该瞧的热闹也瞧了……难得王妃盛情款待,我还是很满意的。
倒是郡主的心上人,众目睽睽之下与戏子苟且,还演了这么一出辣眼睛的活春宫,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听。王妃还是叫郡主离他远些,莫要连累汝阳王也沦为帝京的笑柄!”
听出姜氏语气中的嘲讽与幸灾乐祸,汝阳王妃险些没把银牙咬碎,当即冷了脸道。
“此事我自有主张,就不劳侯夫人挂心了!李嬷嬷,送客!”
“箐箐,我们走吧。”
姜晚宁拉上慕容箐的手,往床上欣赏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愈发觉得自己是个人才。
谁的脑子这么聪明呀?居然想出这种一石二鸟的妙招,简首绝杀!
哦,原来是她自己的呀!
慕容箐紧紧跟在姜晚宁身后,仍是心有余悸,寸步也不敢离开婆母的身边。
刚才真是险之又险!
若不是陆尧及时出现将她救下,她恐怕就要惨遭不测了!莫说名节毁于一旦,便连腹中孩儿的性命也难保住。
甚至就连杏儿,也要被慕容恒那个禽兽欺辱玷污了去!
幸得婆母料事如神,才将她们主仆二人从万劫不复的深渊边缘险险拉了回来!
便是到了这会儿,慕容箐还是觉得心如擂鼓、狂跳不止,一时半会难以平复心境。
感觉到慕容箐的指尖颤抖不止,掌心处一片冷汗,姜晚宁知道她今日受惊不小,方才只是事出紧急,她才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眼下己然有些站不稳脚,怕是快支撑不住了。
担心她动了胎气,姜晚宁稍稍攥紧了她的手,将她扶稳了些,继而转头看了一圈。
却没见着沈玉堂的身影,只有他的随身侍从在外头候着。
见状,姜晚宁不由微蹙眉心。
“听风,世子去哪了?刚才他没过来?”
按道理,她和箐箐“出”了这么大的事,沈玉堂就算喝醉了也不至于毫无反应,定会头一个冲过来大发雷霆!
可是从进门到出来,她就只看到了沈偃和南宫璟,这多少有些奇怪。
听风闻言立刻迎上前两步,回话道。
“回夫人,世子爷方才醉酒,不小心打翻酒壶弄湿了一身衣裳,就去厢房更衣了……”
姜晚宁还是有点狐疑:“你没跟着过去?”
听风讪讪道。
“世子爷说他没醉,便没让我扶着。”
姜晚宁冷哼:“就他屁事多,净给我添乱……你去把他揪过来,现在就回府!”
听风:“小的马上去!”
……
阁楼内。
待沈偃与姜氏一行离开,众人瞧着汝阳王妃脸色不善,唯恐她迁怒到自己,便都立刻告辞离开了。
南宫璟倒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临走之前,还往床上瞟了一眼。
对着荣安郡主劝慰道。
“郡主,你也不必太伤心,他只是后面被人捅了,前面还是干净的。只要你不嫌弃,洗洗还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