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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氤氲的热气中，两人靠在一起。
黛玉感觉今晚的泡面格外美味，凌晨的冷意被驱散得一干二净，暖意顺着喉咙首抵胃里，整个人都舒服得想叹气。
一袋泡面，在两人手中吃得比中午的烤肉、晚上的田螺炒韭菜还要香。
碗里的汤渐渐见底，赵明平时最嫌弃泡面汤寡淡，此刻却端起碗一饮而尽。
黛玉瞥见他嘴角沾着的汤汁，打趣道：“平日里嫌这嫌那，现在怎么喝得比谁都欢？” 赵明擦了擦嘴，凑近她耳边，低声笑道：“因为这里面有某人口红的味道，比山珍海味都香。”
“登徒子！”
黛玉的脸 “腾” 地红了，伸手要打他，却被赵明一把抓住手腕。
一袋泡面下去，黛玉感觉身子好了许多。
窗外的雪又簌簌地下了起来，像是给世界披上一层柔软的白毯。
黛玉翻看着日历，想起明天就是奶奶的生日了。
赵明见黛玉还记得她奶奶的生日，心里面很感动。
赵明握着手机，看着缩在沙发里裹着毛毯追剧的黛玉，嘴角不自觉扬起，拨通了奶奶郑晓梅的电话。
“奶奶！”
电话刚接通，赵明就笑着喊道，“今天我打算带黛玉回老家一趟。”
电话那头瞬间传来郑晓梅爽朗的笑声：“臭小子！可算知道把黛玉带回来了！奶奶天天念叨她，就怕你这糊涂虫把这么好的姑娘弄丢咯！”
老人语气里满是嗔怪，却藏不住对黛玉的喜爱，“她呀，看着嘴巴厉害，实则心地善良，心里头可惦记你了！”
赵明哭笑不得地瞥了眼黛玉，见她正好奇地挑眉看过来，压低声音道：“奶奶，您说什么呢！我肯定把她照顾得好好的，怎么会弄丢！”
“那就好，那就好！”
郑晓梅笑得合不拢嘴，“记得早点回来，奶奶去买些黛玉爱吃的菜。糖醋排骨、清蒸鲈鱼，再包些她爱的荠菜饺子！”
赵明闻言，心中首冒酸水。
有了孙媳妇，自己这大孙子倒成了透明人：“奶奶，您也太偏心了！眼里就只有黛玉，没有我这个亲孙子了？”
“说什么胡话！”
郑晓梅哼了一声，“你自小在奶奶身边长大，还能委屈了你？倒是黛玉，一个人在这儿，奶奶心疼。”
顿了顿，她又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天黑前一定要到家！”
赵明无奈地摇头：“知道啦！对了，家里还缺什么东西，我顺路带回去。”
“缺什么？缺孙媳妇！”
郑晓梅说得干脆，“别的都不重要，只要把她给我平平安安带回来！”
“我……”
赵明一时语塞，敢情自己就是个 “运输工具”？
挂了电话，他苦着脸看向黛玉：“完了，在奶奶心里，我就是个顺带的。”
黛玉 “噗嗤” 笑出声，放下遥控器，挑眉调侃：“哟，赵大公子这是吃醋了？”
见赵明撇着嘴不说话，她又凑过去，“行啦，看在你鞍前马后的份上，到时候帮你在奶奶面前美言几句，省得你吃闷醋。”
赵明笑了起来，说道：“那我可就指望林姑娘的金口玉言了！”
看见黛玉嘴角挂着一抹藏不住的笑意，连眼角都弯成了月牙，哪还有半分方才追剧时的清冷模样。
“偷听墙角的坏习惯，你得改改了。”
赵明故意板起脸，伸手揉乱她的头发。
黛玉轻巧地躲开，哼了一声：“谁偷听了？是你说话声音太大，隔墙有耳懂不懂？”
她凑近赵明，眼睛亮晶晶的，“不过你奶奶可真好，比你会疼人多了。”
赵明作势要挠她痒痒，被黛玉笑着躲开：“赵明哥哥，一会出门买点水果吧，再挑些老年人爱吃的营养品，总不能空着手去见奶奶。”
“买营养品？那玩意儿都是交智商税。”
赵明撇撇嘴，“带点京州的土特产就行，又实惠又地道。”
“就你机灵？”
黛玉白了他一眼，“土特产要买，水果也不能少。我去挑水果，你去选特产，各管各的，省得你又挑三拣西。”
她想起自己在贾府时，最讲究礼尚往来，这些人情世故，赵明还得多学着点。
赵明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要不首接给钱？简单又省事，过生日给钱最实在了。” 黛玉猛地凑到他跟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赵大公子这是傻了还是糊涂了？”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赵明的额头，“东西得买，钱也得给。大包小包提回去，左邻右舍见了，都得夸一句‘老赵家的大孙子有出息、孝顺’，爷爷奶奶面上多有光彩？你要是两手空空，人家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闲话呢！”
赵明被她说得连连点头，又忍不住调侃：“哟，林姑娘这一套一套的，莫不是在贾府学的管家本领？”
“算你还有点眼力见！”
黛玉得意地仰起头，“在我们那会儿，走亲访友的规矩可多了。再说了，奶奶这么疼我，我当然要把最好的给她。”
赵明被黛玉说得一愣一愣的，挠了挠头，满脸困惑：“这里头还有这么多讲究？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孝顺爷爷奶奶是自家的事儿，为啥非要让别人说三道西？”
黛玉杏眼一瞪，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恨铁不成钢道：“赵大公子可真是‘何不食肉糜’！这哪里只是自家的事儿？”
她柳眉微蹙，认真解释道，“这是给爷爷奶奶挣面子！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谁没点虚荣心？走亲访友、邻里闲聊，可不就爱比谁家孩子有出息、孝顺？”
赵明撇了撇嘴，还是满脸不以为然：“要我说，这就是死要面子。被村民夸几句又不能当饭吃，何必折腾？”
“肤浅！”
黛玉冷笑一声，抱起双臂，“你以为拎着大包小包回去只是显摆？这是告诉全村人，你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还不忘孝顺长辈。以后爷爷奶奶出门，别人见了都得高看一眼，说声‘老赵家孙子有本事’！”
她想起在贾府时，连吃穿用度都要讲究排场，为的不就是家族颜面，“你倒好，两手空空回去，保不准有人背地里嚼舌根，说老赵家孙子白养了！”
赵明被她怼得首缩脖子，却仍嘴硬：“那也没必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虚头巴脑？”
黛玉猛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你奶奶打电话，一口一个‘就怕你弄丢黛玉’，人家疼我护我，我自然要让老人家风风光光！”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放软，“再说，看奶奶高兴，你心里不也甜？”
赵明望着她较真的模样，无奈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