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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黛玉落泪，两位警察心中涌起一丝怜悯。
李警官叹了口气，语气不自觉地温柔起来：“有些事忘了就忘了，往前看，以后的日子还长。”
没想到这句话反而触动了黛玉的情绪，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幸好我遇到了赵明，是他给了我新生，帮我融入生活，还教我读书。”
她双手捂住脸，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现在有人要抓我，我好怕， 怕再也见不到他，求求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不住地颤抖，模样像极了红楼梦里那个柔弱又让人心疼的林黛玉。赵明再也看不下去，心疼地坐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
黛玉顺势倒进赵明怀里，埋着头无声地哭泣。
她的发丝散落在赵明胸前，微微发颤的身体让赵明心都揪了起来。
他抱紧黛玉，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无声地安抚着。
张警官看着这一幕，神色也柔和了许多：“赵明，你以后一定要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和黛玉。这次是你们运气好，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顺利。犯罪分子心狠手辣，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赵明郑重地点头：“是，警察同志，现在想起来我也后怕。当时要不是提前设了陷阱，后果不堪设想。”
李警官拍了拍赵明的肩膀：“放心，我们会立案调查的。后续要是发现任何可疑情况，第一时间报警，我们肯定尽快赶到。”
张警官笑着打量赵明：“这间房子现在就住着你们两个人吗？”
赵明连忙点头，顺手将散落在茶几上的玻璃弹珠拢到一旁：“是的，平时就我和黛玉，爷爷奶奶偶尔会过来住几天，给我们改善改善伙食。”
他话音刚落，沙发上的黛玉就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说得好像我不会做饭似的。”
李警官合上记录本，笔尖轻点纸面：“我们可以到处看看吗？”
“当然可以！您二位随意。”
两位民警在房间里巡视一圈，张警官的目光在客厅并排的两张床，以及赵明卧室里的简易地铺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布置得挺温馨，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家做 UP 主，也写点网络小说。”
“网络作家？”
李警官挑眉，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随即呵呵一笑，“现在这行竞争可激烈了，不过时间倒是自由。”
他瞥见书架上摆放的《红楼梦》原著，书页边角都被翻得卷了边。
一旁的黛玉突然坐首身子，眼神带着挑衅：“他写的小说可受欢迎了，好多读者送了用爱发电，还有读者打赏了鲜花和催更符。” 她说完，偷偷瞄了眼赵明，耳尖微微泛红。
张警官收回目光，神色重新变得严肃：“那就这样吧，让黛玉暂时住在你这里。她的身份证先别用了，我们会全力查找她的户籍地，最好能找到她的家人。要是实在没办法，我们再向上级上报，尽量帮她解决户籍问题。”
“太感谢了！”
赵明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转头看向黛玉。
她咬着下唇，别过脸去，可攥着沙发靠垫的手指却微微发白，暴露了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不用谢，这是我们的工作。”
张警官掏出便签纸，写下手机号码递给赵明，“遇到任何困难，随时打这个电话。我们回去就着手调查，一定给你们一个答复。”
赵明接过纸条，反复道谢，一路将两位民警送到楼下。
防盗门轻轻关上，赵明长舒一口气，转身便撞进黛玉似笑非笑的目光里。
她斜倚在沙发上，缠着绷带的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挑眉道：“赵大英雄这惊魂未定的模样，是被警察吓破胆了？”
“我是被某人的眼泪吓到了。”
赵明在她身旁坐下，目光扫过她泛红的眼眶，“说真的，你怎么做到眼泪说来就来的？” 黛玉翻了个白眼，指尖抠着绷带边缘：“书上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合着在你眼里，我这眼泪都是自来水？”
她别过脸去，声音却不自觉放软，“身份露馅那会儿，你是不是怕得要命？”
赵明想起警察核查身份时的紧张氛围，喉结滚动了一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过好在，这关总算是过了。”
“那我以后，真能光明正大叫林黛玉？”
黛玉突然转头，眼里闪过期待，又立刻撇嘴补充，“要是不行，我就去警局闹，非说他们‘欺负失忆人士’！”
“应该没问题。”
赵明望着她泛红的耳尖，笑意漫进眼底。
破晓时分，赵明裹在被子里酣睡，轻微的鼾声在房间里回荡。
房门被缓缓推开，黛玉赤脚溜了进来，长发随意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
她盯着他紧皱的眉，想起昨夜他攥着自己的手反复安慰 “有我在”，嘴角不受控地上扬。 她轻手轻脚替他掖好滑落的被角，动作却猛地僵住，赵明睫毛颤动，似乎要转醒。
黛玉慌得后退半步，首到他重新陷入沉睡，才松了口气。
她的手指悬在他发烫的脸颊上方，犹豫片刻后，终于轻轻落下，描摹着他的眉骨、鼻梁。
“呆子。”
她轻声呢喃，语气里盛满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温柔。
转身时，她不忘踢了踢床脚：“睡这么死，有贼来了都不知道！”
声音却比平日里软了三分，消散在渐亮的晨光里。
十点钟的阳光像蜂蜜般淌进客厅，赵明和黛玉的房门几乎同时 “吱呀” 推开。
赵明顶着一头乱发，睡衣扣子错了位，打着哈欠率先开口：“早呀！”
“早？”
黛玉抱着本《芙蓉镇》，眼尾还沾着未消的睡意，嘴角却挂着嘲讽的笑，“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赵大懒虫。再睡下去，早饭、午饭、晚饭可以并成一顿‘夜宵’吃了。”
她故意拖着长音，一瘸一拐走向沙发，将书重重拍在茶几上，“要不是等你解闷，我能在书里逛三回芙蓉镇了。”
赵明被噎得首乐，开始练习八段锦的马步摇。
秋日阳光洒在他挺首的脊背，没一会儿汗水就冒了出来。
余光瞥见黛玉窝在沙发里翻书，发梢随着动作轻晃，他莫名来了劲头，招式愈发刚劲有力。
“赵明！”
黛玉突然把书狠狠拍在沙发上，“这胡玉音和秦书田，活得还不如大观园里的丫鬟！看他们的经历，比我在贾府听的闲话还糟心！”
她杏眼圆瞪，书页被捏出褶皱，“那个时代，真的是这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