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萧晏临心身舒畅,只觉得全身哪哪都得劲的很。
自登基以来,朝臣们第一次感觉到萧晏临的好说话。
一时以为他们的皇上转性了。
趁着皇上心情好,朝臣赶紧请示平时不敢说的问题。
退朝后,乾清宫。
萧晏临草拟了满满一张的封号。
心情不错的让双寿过来瞧:“你瞧着哪个好。”
“奴才不懂这些。”
“平时你俩关系不错,你感觉她会喜欢哪个?”萧晏临笑道。
双寿:“奴才瞧着都不错,要不等柳姑娘醒了,再决定?”
萧晏临心情不错的赞同:“我记得私库里有一套七宝琉璃冠,你去拿出来。”
双寿震惊一瞬后,应声退下。
七宝琉璃冠,戴上后在阳光下行走。
地上会投射七彩光羽,如凤凰拖尾。
皇后讨要多次,皇上都未曾松口。
他一会猜想花落谁家,怎么也没料到是柳薇音得到此物。
双寿不禁咋舌,看来皇上对柳薇音的喜爱,可能比皇上自己认为的,还要重些。
哎,双寿长叹后望天,皇上的宠爱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
当然也会有人弃如敝履。
另一边,梦境中再次出现贺兰家惨死的场景。
他们一会扭曲的质问,为何会和仇人之子搅和在一起。
一会悲痛不己,让她开心的活着,不要活在仇恨中。
梦中的柳薇音惊慌无措的像个孩子。
是啊,刘瑾是仇人之子,萧晏临难道就不是了吗?
柳薇音在龙床上惊醒,浑身酸痛如被车轮碾过。
猛地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肌肤上暧昧的红痕——
昨夜荒唐历历在目。
柳薇音棉被遮面,泪水无声滑落。
她终究,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虽然这种事情想象过很多次,可是真正发生了。
柳薇音的心里,比吞了一千根细针还疼。
萧晏临进来,就看到柳薇音抱着棉被呆坐,光滑的后背上还有斑斑红痕。
萧晏临坐在床边,伸手想抚她的脸:“薇音……”
“别碰我!”柳薇音猛地拍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柳薇音眼眶通红,强忍着泪。
“陛下答应过……会放我出宫的……”
萧晏临眸色一沉,手指僵在半空。
柳薇音攥紧被角,指节发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明明,明明……”
萧晏临明白,她想说明明太医可以解毒,他却趁人之危。
柳薇音说不下去,别过脸哽咽。
苍白的小脸,松散的发丝,看起来可怜极了。
萧晏临伸手想揽她入怀,被狠狠推开。
“我要出宫……”她声音低弱,却固执的重复着,“求陛下……放我走……”
萧晏临眸色骤冷,一股怒火蹭蹭蹭的冲击着理智。
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柳薇音,你以为朕会放你走?”
“还是你以为,做了朕的女人,是委屈了你!”
多少人,多少人都为能得到他的恩宠开心。
为何只有她,像被羞辱一般。
他到底哪里不够好, 身份,样貌,还是地位!
柳薇音疼得瑟缩了一下,却倔强地咬着唇,不肯求饶。
萧晏临盯着她良久,忽然冷笑一声:“从今日起,你哪儿也别想去!”
萧晏临起身拂袖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来人,看着她,不准她踏出乾清宫半步。”
柳薇音,再次被幽禁。
听着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柳薇音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
不再悲怆,而是面无表情,甚至略带讥讽的拭去眼角的。
看着床上的凌乱,唇角极轻地勾了勾。
不让出宫,不出宫怎么能行呢。
圈在笼子里的小鸟,只有失而复得才会珍之又珍。
不然倘若萧晏临有一天腻歪了,将她随意的扔进后宫某个角落……
她这种没背景,没有倚仗的宫女嫔妃,会被啃得骨头渣都没了。
柳薇音饶有兴致的打量自己,从斑斑点点的红痕便能看出,昨晚的战斗……
持久,又猛烈。
柳薇音不由感慨:萧晏临除了女人多些以外,其他任何方面,都没得挑。
不过女人多,柳薇音也能理解。
还是那句话,她如果站在萧晏临的位置上,男人也会不少。
一炷香左右,春草和秋香在萧晏临的嘱咐下,进入乾清宫后的寝宫伺候。
看着柳薇音身上斑痕,春草差点哭的抽过去。
就连一向淡定从容的秋香,眼泪都止不住地往下掉。
“姑娘,你受罪了。”
“别哭了,扶我去沐浴。”
柳薇音双腿软的跟面条一样,没人搀扶的话,走不了几步就在地。
“皇上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姑娘初经人事,他便这么不知节制。”
柳薇音强忍酸痛,笑道:“皇上不愧是老司机,我也乐在其中。”
对于姑娘偶尔说出听不懂的话,两人早就习以为常。
秋香拿出秘制药膏,涂抹在柳薇音红肿位置。
柳薇音依靠在温泉池的边缘,任由两人按摩缓解疲劳。
“有件事要给你俩说下。”
“怎么了姑娘?”秋香道。
柳薇音翻过身面向两人认真道:“过段时间,你俩去太皇太后宫里待段时间。”
“为何,而且太皇太后那里,会收留我俩吗?”
“姑娘我要出宫一段时间。”
春草惊呼道:“这么快吗?姑娘带上我俩吧,不然我俩实在放心不下。”
秋香点头:“是啊,民间十分繁琐,姑娘知道怎么生火做饭,怎么浆洗衣物,万一有人觊觎姑娘容貌,没人保护怎么能行。”
柳薇音耐心的听完两人的关心:“放心,我可以的。”
春草犹豫后说道:“奴婢实在担心,您说万一皇上找到您后,一剑囊死您,那可怎么办啊。”
柳薇音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哎……
囊死就囊死吧,实在心累的很。
——
晨雾未散,柳薇音在龙涎香里睁开了眼。
昨天的酸痛还没消退,红痕上在填新痕。
她盯着帐顶金线绣的蟠龙纹,指甲几乎要掐进檀木床沿。
狗皇帝,玩的挺花花,强制爱是吧。
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全用她身上了。
柳薇音猛然抓起枕头砸向雕花窗户。"放我出去!"
一天天,睡觉吃饭,吃饭睡觉。
当她是什么,禁脔吗?
柳薇音将目之所及的东西全部打砸个干净。
两个嬷嬷冲进来时,正见她赤脚踩在扶着床榻像要晕倒。
雪白中衣领口歪斜,露出半截带着淤青的脖颈。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这皇上也不是毛头小子,下手未免太重了些。
"姑娘仔细伤着!"嬷嬷忙去扶她,被柳薇音一把推开。
"我要见皇上。"柳薇音攥着半截碎瓷抵在喉间,血珠顺着锁骨滚进衣襟。
“好好好,姑娘别冲动,奴婢这就去通传。”
嬷嬷心惊胆战的出去,门外的奴婢们低着头进屋。
熟练的打扫地上的碎片。
一天三回,换的还不够摔得。
这边刚收拾干净,便有奴婢进屋,将屋内缺失的东西重新摆上一份新的。
一盏茶的功夫,寝宫焕然一新。
等待皇上过来的过程,柳薇音和春草秋香小声聊天。
全然没有一点方才的难过悲愤。
急促的脚步声从廊下传来。
柳薇音抓了抓头发,眼神空洞的没有焦点。
像个失去灵魂的玩偶,美丽,易碎而绝望。
特别是脖颈上的血迹,
此时的柳薇音看起来像是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