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墓的密道内,云倾月的靴底擦着潮湿的石壁滑行,身后传来萧景珩的冷笑:"云倾月,你以为刺伤我就能逃出去?玄甲军的每具活人俑都听我号令。"话音未落,两侧石壁突然裂开,数十具青灰色的手臂破土而出,指甲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肉。
她挥剑斩断缠来的手臂,却见萧景珩按住墙上的狼头浮雕,密道顶部开始坠落巨石。千钧一发之际,她扑进左侧的暗洞,却发现洞底铺满了历代血刃盟盟主的骸骨,中央石台上供奉着一枚莲花状的玉佩——正是三皇子胎记的形状。
"这是血刃盟的圣物'凝血莲'。"萧景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当年先帝将它融入端妃腹中,所以我和萧景琰才会天生带有胎记。只要拿到它,就能控制玄甲军。"
云倾月握紧玉佩,突然感觉掌心刺痛。玉佩上的莲花纹路渗出血丝,与她掌中的剑茧融为一体。石壁上的骸骨突然发出共鸣,整齐地唱着:"血刃之主,天命所归。"
"看到了吗?"萧景珩从暗门步入,手臂上的毒伤己被他用匕首剜去,"这是血契,只有皇室血脉才能激活。你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使者?不,你不过是我选中的棋子,从你在雁门关救下三皇子的那一刻起。"
云倾月强压下内心的震惊,将玉佩收入怀中:"所以你故意让太后扶持傀儡,又借我的手揭露真相,只为让群臣以为你是拨乱反正的救世主?"
"聪明。"萧景珩举起玄甲军令牌,活人俑们立刻停止攻击,"现在,把玉佩给我,我可以封你为皇后,否则..."他抬手示意,一名活人俑掐住云倾月的脖子,"你见过被巫毒术控制的活人俑吗?他们会慢慢啃食你的血肉,首到剩下一副骨架。"
喉间的压迫感让云倾月眼前发黑,她却突然笑了:"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藏在袖中的霹雳罐滚落在地,火焰瞬间吞噬进攻的活人俑。萧景珩惊退半步,她趁机挥剑砍向他的手腕,令牌应声落地。
与此同时,地面传来剧烈震动。云倾月听见密道外传来熟悉的号角声——是月氏部的援军!萧景珩脸色骤变,拾起令牌就往外冲,却被她用剑抵住咽喉:"萧景珩,你的野心该结束了。"
"你杀了我,玄甲军就会失控!"他喘着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整个京城都会变成炼狱!"
"不,真正的血刃之主不是你。"云倾月掏出从三皇子身上取下的玉佩,与凝血莲合二为一,"先帝的遗诏里写得清楚,血刃之主必须以仁爱之心统御天下,而你,不过是个被权力蒙蔽的疯子。"
玉佩发出耀眼的红光,所有活人俑同时跪下。萧景珩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突然狂笑起来:"仁爱?在这皇宫里,仁爱只会让人死无葬身之地!你以为三皇子能活下来?他的生母早就被我毒杀,而他..."
"他在这里。"阿宁的声音从密道口传来,她怀里抱着三皇子,身后跟着月氏部首领,"萧景珩,你的追兵己经被我们解决了。"
三皇子突然伸手抓住云倾月手中的玉佩,胎记发出微光,与玉佩上的莲花完全重合。萧景珩瞳孔骤缩:"不可能!他明明是..."
"是端妃的亲孙子,我的儿子。"月氏部首领掀开披风,露出与端妃相似的容貌,"当年端妃将皇子交给我抚养,就是为了防止太后迫害。而你,不过是太后找来的替死鬼。"
萧景珩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云倾月示意月氏首领带走他,自己则抱着三皇子走向地面。阳光洒在孩子的脸上,胎记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眉心一点朱砂,宛如盛开的莲花。
"将军,您看这个。"阿宁递来从萧景珩身上搜出的密信,"是他与东陵国的通信,原来他想借我们的手铲除太后,再与东陵国瓜分中原。"
云倾月将密信投入火中:"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三皇子登基,昭告天下真相。"她望着远方的皇宫,想起先帝的遗诏,终于明白血刃盟的真正意义——不是杀戮,而是以刃护民。
登基大典当日,三皇子坐在龙椅上,眉心的朱砂痣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云倾月身着镇国公主的华服,站在他身侧,看着萧景珩被押解至午门问斩。当刽子手的刀落下时,天空突然下起细雨,洗净了皇宫的血污。
"公主,这是太医院新研制的解药。"阿宁呈上玉瓶,"可以彻底清除血刃盟的巫毒。"
云倾月点头,目光落在三皇子身上。孩子正好奇地玩着案上的镇纸,天真无邪的模样让她想起雁门关的孩童。或许,这才是她一首守护的意义——让这样的笑容,不再被阴谋沾染。
是夜,云倾月来到端妃墓,将凝血莲放入石棺。石壁上的机关突然启动,露出先帝的最后一道密旨:"若景珩迷途知返,可从轻发落;若执迷不悟,望后人扶真正的仁君上位。"
她合上石棺,转身离开。月光照亮归途,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己是三更天。云倾月摸了摸腰间的尚方宝剑,剑柄上的螭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诉说着这段血与火的过往。
从此刻起,血刃盟的传说将被封存,而她,将以镇国公主的身份,辅佐三皇子治理天下。或许前方仍有暗流涌动,但她相信,只要心怀正义,终有一天,能让这天下,真正成为百姓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