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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鹿送完文件回来，感觉像是打了一场仗，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遇到顾明哲这种反派，比面对顾衍的低气压还让人心累。她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小角落，喝口水压压惊。
刚走到总裁办外间，就看到一个穿着技术部工装、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点腼腆的男同事站在她工位旁，手里拿着几张表格。
“林助理，你回来了？” 男同事看到她，眼睛一亮，赶紧上前，“我是技术部的小张，张伟。这是下周新项目启动会需要的设备清单和茶歇需求预估，程特助说首接交给你汇总安排。” 他把表格递给林小鹿。
“哦哦，好的，张工，谢谢你跑一趟，放我桌上就行。” 林小鹿接过表格，客气地笑了笑。她对技术部的人印象还不错，至少比某些油腻反派强多了。而且这个张伟看起来挺老实，说话也温和。
“不客气不客气！” 张伟连忙摆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林助理，听说上次总裁请的奶茶是你们店里的？味道真不错！特别是那个桂花酒酿的，我女朋友特别喜欢，还问我哪里买的呢！” 他试图找点话题，缓解一下在总裁办门口的紧张感。
提到自家的奶茶被认可，林小鹿的职业病（奶茶店老板）瞬间上线，眼睛都亮了几分，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是吧是吧！桂花酒酿是我们店的招牌！里面加了手工搓的小圆子，软糯Q弹！酒酿也是我们合伙人小雯姐老家特供的，特别香醇！你女朋友喜欢的话，下次活动我给你留个员工内部折扣券！” 她热情地介绍着，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就在两人就桂花酒酿奶茶的配方和口感展开友好（且声音不算小）的交流时，总裁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无声地打开了。
顾衍似乎是出来找程诺，刚迈出一步，视线就精准地捕捉到了外间角落里的情景：他的小助理林小鹿，正和一个陌生的、穿着格子衫（顾衍眼里等同于邋遢）的男同事，站得距离很近（实际是正常社交距离），有！说！有！笑！
林小鹿脸上那灿烂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她对着他的时候，要么是战战兢兢，要么是强颜欢笑，要么就是一脸绝望（找杯套时）！何曾有过这样放松、这样明媚的笑容？！
更刺眼的是，那个男同事看林小鹿的眼神！充满了……欣赏？和……讨好？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从顾衍心底窜起！比顾明哲来挑衅时烧得更旺！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的气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下降，办公室外间的温度仿佛瞬间进入了冰河世纪！
林小鹿和张伟正聊得开心（主要是聊奶茶），突然感觉一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僵硬地转过头——
只见顾衍如同地狱修罗般站在办公室门口，眼神冰冷锐利，死死地盯着他们，尤其是那个男同事张伟，那目光简首像要把他凌迟处死！
张伟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他只是来送个表格，顺便夸了下奶茶啊！总裁的眼神怎么像要吃人？！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顾…顾总！我…我是技术部张伟，来送…送表格！马上走！马上走！” 他语无伦次地说完，像被鬼追一样，看也不敢看顾衍，低头就冲向了电梯口，速度快得惊人。
林小鹿也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笑容僵住，赶紧低下头，心脏狂跳。完了完了！老板又怎么了？谁又惹到这座冰山了？难道是因为她和张伟说话声音太大，吵到他了？
就在这时，程诺如同幽灵般出现在顾衍身后（他刚才去处理别的事了）。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落荒而逃的张伟背影，又看了看低着头装鹌鹑的林小鹿，最后落在自家老板那张山雨欲来的冰脸上。
程诺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弧度，用一种平静无波、却又仿佛带着回音的语调，恰到好处地“点评”了一句：
“顾总，林助理……人缘似乎很好。连技术部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工程师，都愿意跟她多聊几句。” 他特意强调了“多聊几句”和“人缘好”。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
顾衍的眸色瞬间变得更加幽深危险！人缘好？和别的男人聊得那么开心？！在他眼皮子底下？！
他薄唇紧抿，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带着一种冰冷的怒意下令：
“程诺！那个技术部的……”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开！除！他！
程诺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精光，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专业特助的冷静。他上前一步，巧妙地挡在顾衍和林小鹿之间（隔绝了部分杀气），声音平稳地提醒：“顾总，张伟是‘天枢’项目核心算法组的成员，手里握着三个关键模块。开除他，项目进度至少延迟三个月。损失预估……” 他报了一个天文数字。
顾衍：“……”
冰冷的怒意和理智在顾衍眼中激烈交锋。核心成员……项目延迟……巨额损失……这些冰冷的现实像一盆冷水，暂时浇灭了他心中那点因“小鹿对别人笑”而燃起的熊熊妒火（他定义为“所有权被侵犯的愤怒”）。
他死死地盯着电梯口的方向（张伟早己消失无踪），又狠狠瞪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瑟瑟发抖的林小鹿（在他眼里是心虚），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字：
“哼！”
然后，他猛地转身，带着一身能将空气冻裂的寒气，“砰”地一声甩上了办公室的门！那巨大的声响，震得林小鹿的心肝脾肺肾都跟着颤了三颤！
程诺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吓得小脸惨白、仿佛劫后余生的林小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眸光闪烁。他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冷静记录：
**『新增症状：因关联对象（林助理）与他人（男性）正常社交互动而产生强烈负面情绪（疑似嫉妒），并伴有非理性决策冲动（欲开除核心员工）。』**
**『触发因素：关联对象笑容（对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