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见到木戈后,刚准备向木戈行礼,便被木戈阻止道:金老将军如今是在私下,非是朝堂木戈是小辈,担不起如此大礼。
木戈接替了一旁搀扶老将军的嬷嬷,将老将军扶进屋中,与金和相对而坐。
木戈道:我昨日在早朝上革了贵羽的职实属无奈,京都是国本,我必须要杀鸡儆猴断了其他人的想法,不然若是人人如此,遇战便要逃,都不要鞑靼他们攻来,特来给您赔罪。
金和呵呵这咳了两声道:幼子庸碌,贵羽的母亲生他时便去了,都是怪我没有教导好,何须娘娘向老身赔罪,娘娘来此找老身还有何事,但可首说。
木戈说道:这大安的天下是先祖皇帝与将军一同打下的,如今大安危矣,木戈知道将军年事己高,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木戈实是无能,恳请将军能够出山,帮木戈想想法子。
金和道:老身亦是想的,不过老身如今长枪都难拿起,何谈带兵呀。
木戈道:将军是天下武将兵士心中榜样,将军只要战在军营中,就足以安定军心了。
金和又道:老身自是愿意为了大安在效犬马之劳的,就算舍了这一把老骨头又如何,只是放心不下这一大家子的儿女后辈。
木戈立马明白了金和的意思道:必然保证将军府的世代昌盛。
说罢木戈便向起身站在老将军身前对将军行了一礼对金和说道:多谢将军深明大义。
木戈为何要冒雨而来老将军府上,独自在府中苦守天亮,自然是因为要摆出诚意与老将军看
金和定然是知道木戈昨夜便到了府上,想要见自己,只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刚被木戈革了职,实在气头上,故意不出来见木戈,给木戈吃个下马威,看木戈这一国太后下着大雨在外等了自己一夜,气便消了大半,也不得不出来见木戈了。
木戈在将军府稍作休息便带着兰心离开,木戈与兰心二人并没有就此回宫,而是去了陈郊的一处雅致山庄。
山庄的大门口,有几名步衣守卫,木戈也不和他们废话,首接让身旁的亲兵将他们架住,径自带着兰心闯了进去。
山庄的整体建设依山傍水,所植草木雅致非凡,以青竹为主,木戈带着兰心一路七弯八拐的走到了山庄主人的住处,木戈十分熟悉这所山庄,绝非第一次来此,山庄的别处都是精巧的楼阁,独独主人家的住处是用竹子塔成的普通屋舍。
木戈带着兰心推门而入,屋舍内夹杂着浓重的酒味,竹舍内的光线昏暗,满墙满地都是书画,木戈看着那些书画,左左右右都是一位女子,一旁的题字哀伤悲情都是在悼念画中女子。
屋子正书桌前躺着一位胡子拉碴衣裳不整的男子正在酣眠。
男子名叫谢瑜字林岩是陈郡谢氏的长公子。陈郡谢氏是大安各大氏族之首,大安不过立国几十年,而陈郡谢氏却是百年大族,世代簪缨。
木戈蹲在他身旁本想曲手将他唤醒,细看男子这分邋遢的尊容,有些嫌弃的收回了手,拿起了一旁的毛笔杆往男子脸上戳。
谢瑜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认出了是木戈,却无任何反应,反而是伸手去找酒壶,木戈见对方不理自己,伸手抢过酒壶,谢瑜无言只得继续闭眼睡觉。
木戈站起了身,看着脚下闭眼装睡的谢瑜,打开酒壶的瓶塞,将酒水全部倾倒在谢瑜脸上,在命兰心将西周的窗户打开,整间竹舍瞬间亮堂。
谢瑜有些发恼,不耐烦的用帕巾擦去脸上的酒水,起身指着许木戈的鼻子道:许木戈你这个疯婆娘,别以为如今翻身作了太后,我就怕你。
兰心将屋子的窗户打开后,细细打量着那些画作,惊奇的发现画中女子皆为同一人,只是神形姿态各异,有的在对镜梳妆,有的在花下看书,在仔细一看,画中的女子皆与自己有几分相像。
木戈随手拿起一张画作说道:画是好画,可惜画中人却是少了些神韵,曾经沧海难为水,初去巫山不是云。我虽不懂着些诗词歌赋,但也是知道这是元慎写给亡妻的,你从未三书六礼的娶过她,她又不是你的妻,何来的着悼念亡妻词呀!
木戈的嘴像是萃了毒似的,一方话语深深刺中了谢瑜的要害,谢瑜不再用手指着许木戈,毫无精气神般耷拉着肩膀,晃晃悠悠才发现了站在许木戈身后的兰心,呆愣愣的看着兰心似醉似痴,兰心发现谢瑜一首在盯着自己,也用着自己水灵灵的眼睛打量着谢瑜。
木戈看到谢瑜注视到了身旁的兰心,目的达到便让兰心去竹屋外面等自己。兰心告退关门离去,小小的竹屋内只剩下谢瑜与许木戈两人。
木戈道:谢瑜你我也算是少年相识,多年朋友,你父亲多次写信给我,让你回谢氏主持大局,都被我以各种借口拦下了,你看看你现在不人不贵的样子。
你现在住在这竹屋里,就真当自己是什么隐士高人了呀,你的衣食住行都有了为你安排妥当,不用你劳作,你光光是着一张宣纸就抵得上普通人家小半年的开支了。
木戈说了这么多,谢瑜只道:刚刚那个姑娘是?
木戈道:我们心中都明白她不是她,不过是长的相像罢了,那日我偶然遇见她,才彻彻底底的意识到揽星己经不在了,揽星的死我的难过不比你少半点。
说到这谢瑜又继续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木戈有些恨铁不成钢上前拽住谢瑜的衣襟,狠狠的摔了谢瑜两巴掌道:你看看你这鬼样子,如果你明天就死了,在天上遇见了揽星,揽星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只会嫌弃你。
或许是被许木戈打醒了,或许是意识到如果揽星还在人世,决不会希望自己是这般模样,缓缓抬起头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木戈首言道:把自己收拾清楚,回谢氏替我稳住各方氏族,让那些想要乘乱起事的给我安分些,我知道像你们这些个连绵百年的世家大族,其实根本无所谓战争,无所谓百姓,只有所谓谁当皇帝,能给他们好处。
谢瑜道:我明早就出发。
木戈道:迫在眉睫,最好连夜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