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王政会长?真的假的?”张浩然一脸惊愕。
“没错,少主,校长特意让我告诉你的。顺天千金亲赐的玉扳指正在邮过来的路上,听说是在明十三陵里挖出来的。”
“这玉扳指不要也罢——但是为什么啊?我哪点讨那位千金小姐欢心了?她看上我了?”
“那就不知道了,少主。”
“内个……时老师,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张浩然眼睛透着无奈。
“哎呀那怎么行,你可是我们尊贵的少主啊。”时约一脸谄媚。少主你可是我晋升之路的开路斧啊,怎么可能不尊敬啊!
时约仍怀抱着通过张浩然当上天行盟长师的幻想。
……
张浩然靠在教室的窗边,无心听课,一首在思考。
顺天王朝组织,在1992年始建,总部位于南京,明面上是一个国际大公司。
顺天在数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资助天行盟,并把神的秘密在顺天中高层传开,将顺天变成了一个长生行者组织。
顺天以中国古代封建体制为基本的组织形式,首领称皇帝,分封诸王与百官。真正由顺天皇帝控制的地区只有长江三角洲地区,其它地区则以顺天所册封的特有附属组织——王政来代为管理。
顺天目前共有十一个王政,这些王政的会长或完全尊崇顺天的旨意,或阳奉阴违,各怀鬼胎。
“呃……千金为什么会任命我为楚王政会长呢……”张浩然胡乱地想着。
顺天魏王政,把持中国西北地区,叱咤风云;顺天吴王政,位于中国东北三省地区,虽然王政规模比不上魏王政,但早就听说吴王政会长年纪不大,实力却极其恐怖。
“那些狠人到底能狠到什么程度呢?吴王政会长是不是能用二胡拉死亡重金属,魏王政会长保温杯里是不是泡的八二年敌敌畏……”
“跟他们比,我算什么呢……我有什么?有个牛爹?”张浩然漫不经心。
“不会是看在我爹面子上,给我的王政会长吧……算了,大概率是。管他呢,天塌下来,有老爸顶着。”张浩然打了个哈欠。
“张浩然,你站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老师严厉地说道。
“啊……好的老师,我看一下……”张浩然支支吾吾。
“第三十九页第西题。”栾一鸣小声提醒。
“好嘞好嘞……”张浩然赶紧翻开面前的物理书。
“张浩然,数学课你翻什么物理书!”老师气呼呼地说道。
……
周末,张浩然看着眼前赫然写着“失败”大字的红色手机屏幕,双眼麻木。缓过神来后,他气愤地把手机狠狠摔到了——抱枕上。
“烦死了,又又又又又输了!我说栾一鸣,你怎么能这么菜啊!你那治疗技能放boss墓碑上干什么?给阵亡boss上坟吗?”手机里传出李桐发疯的责怪声。
“你就知道说我……这副本咱们打一天了,哪次不是你技能没放明白,刚才倒数第二轮你就应该首接开大……”栾一鸣委屈地说。
“再说了,你怎么不骂张浩然呢,他玩的好到哪去了!往怪的反方向跑,咱都被打死了他还在那里看风景呢!”
李桐一点也没有给栾一鸣留情面:“人家是眼神不好使,打游戏不容易……你身体健全,打得还这么弱鸡!”
这兄弟三个不例外地周末宅家打《魔兽世界》。这游戏今年火得一塌糊涂,下载量大得惊人。
大周末张浩然本想睡个早觉,却被李桐的电话吵醒:“喂,老张,我带你打《魔兽世界》啊,我也邀栾一鸣了。”
张浩然揉揉眼睛,张开一条缝看着手机,六点。赖床道:“你怕是有病吧,大周末这么早拉我打游戏!这才六点诶你们不困的吗?”现在他还没清醒。
“六点?大哥你开玩笑呐,跟我玩时空穿越?”李桐在那边叫道。
张浩然这才认真看了看手机,发现他……刚才把手机拿反了,现在是九点多。由于刚睡醒那股傻劲,他竟然才注意到。
“啊……嘿嘿……”张浩然有点尴尬,“看错了……那我今天睡的确实够多了……那上号吧,开!”
打开游戏界面,三个人就这样联机打起了游戏。然而一上午过去了,打了十多局,他们仨只赢了两把,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不玩了!”李桐略带沮丧地说道,“你俩互相帮扶去吧,我出门吃饭了!”说完,栾一鸣和张浩然看着李桐的头像变得灰暗——下线了。
“还打吗?”栾一鸣抿抿嘴唇,也似乎有点愧疚。自己的游戏技术向来跟李桐比差远了。
“还打个头啊!”张浩然脸色阴沉,“我一个残疾人打得都比你好欸!真怪不得李桐说你……”
栾一鸣向来不喜欢跟张浩然争辩,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口舌功夫比不上张浩然万分之一。
“不打就不打,等我练成之日,必令你俩刮目相看!”
那语气,逼得张浩然白眼仁填满眼眶:“说得跟真的似的。”
手机另一端的栾一鸣一伸懒腰——他也在床上瘫了一上午,还悠闲地喝着一听可乐——语气慵懒地回复道:“我不和你聊了,楚凯约了我吃地摊馄饨!话说——”栾一鸣往床上一趴,“你中午吃什么?”
“诺曼,中午吃什么?”张浩然对着卧室的门,向楼下喊道。
楼下传来英伦腔的回应:“考虑到少主连续三日未摄入优质蛋白,今日特别准备了会仰泳的北海道活海参,以及……”管家顿了顿,“波旁小姐正在学习《舌尖上的中国》,目前尝试用臭豆腐卤水腌制鹅肝。”
声音不大,但张浩然和手机里的栾一鸣都听得清清楚楚。
栾一鸣的话像子弹一样蹦出:“真就多余问你……算了……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我只能和骚包男去吃吃完就拉稀的五毛钱地摊……”他撇着嘴,嘟囔着。
张浩然嘿嘿一笑,看着栾一鸣的头像灰暗下去了。
“诺曼管家,还有多长时间能吃上饭啊!”张浩然又对着楼下喊去。
“海参己经好了,但波旁小姐刚刚出门,等她回来并做好鹅肝想来也需要大约一个小时左右。”
张浩然满脸无奈地回复道:“拜托,你不是说她很快就会回来吗……十二点了,你想要我饿成干尸然后裹成木乃伊吗?”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还有时间多打几把呢,没有栾一鸣拖后腿想来会很顺利,只是他没意识到自己也是个拖油瓶。
在备战界面,他找了个路人队友,IP地址是吉林长春,游戏名叫“东北钢材”。
“东北人吗……”张浩然嘟囔道,“看这名字,还是个中年大叔……东北的中年大叔……”
张浩然脑中浮现出了躺在床上刷美女视频的油腻大叔。
他甩了甩脑袋,却又浮现出了抽烟喝酒一身纹身的社会大哥。
南方的孩子对东北总是有着奇奇怪怪的“小幻想”。
“算了,只要能带我赢,无所谓了。”张浩然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在艾泽拉斯的广袤大陆上,一场激烈的《魔兽世界》战局正在上演。部落和联盟的勇士们在战场上展开了殊死搏斗。
东北大哥操作的英勇的战士们挥舞着巨剑,释放着强大的技能,与敌人展开近身肉搏。法师们则施展着神秘的魔法,火焰、冰霜和奥术的力量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整个战场。
张浩然在东北大哥的打字指挥下,他所操作的猎人隐藏在暗处,瞄准敌人的要害,射出致命的箭矢。牧师们则在后方为队友提供治疗和支援,确保他们能够持续战斗。
双方的阵营都充满了斗志和决心,每一个人都为了自己的荣誉和信念而战。战场上的喊杀声和技能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而又壮观的景象。
“好强!”张浩然惊叹道,“这人这么强!”
“哼哼,我强吧!”在玩家交流面板上,那个东北大哥打字道。
张浩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关掉麦克风,尴尬地挠挠头:“啊,嘿嘿……你确实很强。”
“加一下游戏好友?之后我带你乱杀。”张浩然看见东北大哥新打出来的字。
“好的,大佬,带带我!”张浩然开口。
于是他和这个陌生的东北大哥加上了游戏好友。
“大佬,你这么强,你这个游戏号怎么等级不高呢?”张浩然问道。
对面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转瞬就打字回答:“当然是我新开的游戏号啦!之前那个等级太高了玩着没意思。”
“厉害,大佬!”张浩然由衷赞美道。
“大佬,你能带带我吗,我打不过了。”张浩然配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大佬没有回复,首接拉了张浩然开始游戏。
接下来的一局,堪称是张浩然打的最爽的一局。他几乎什么也不用干,那位刚认识的大佬自然会七进七出,过关斩将。张浩然看着眼前久违的“胜利”字样,长舒了一口气。
“舒坦,爽快!”他兴奋地对着房顶大声叫嚷道,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快意都释放出来一般。
就在这时,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女孩声音:“喂,小子。”
毫无防备的张浩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整个人差点从床上滚下去。等他好不容易定下神来,这才意识到原来是那位神秘的大佬正在通过麦克风跟他讲话呢。
“哇啊,什么东西?”张浩然惊魂未定地叫出声来,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查看。当他确定声音确实来自于对方时,心里不禁暗暗嘀咕:“竟然是个女孩子啊……”
“怎……怎么了?”张浩然忐忑地轻声问道。
只听对面的女孩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还带着一丝俏皮劲儿,操着东北口音说道:“姐姐我厉害吧,是不是很强!”那声音就像是夏日里的一缕清风,让人感觉格外清爽和舒适。
听到这话,张浩然赶忙点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应和道:“当然厉害啦,大佬万岁!”同时,他在脑海中开始勾勒起这位女孩的形象——想必一定是位性格豪爽、活泼开朗的姑娘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张浩然的赞美之情,女孩笑得更开心了,接着说道:“哼哼,姐姐我呀,可是名副其实的游戏天才哟!”张浩然甚至能够想象得到,此时的女孩正骄傲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继续!”女孩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就让姐姐好好带一带你这个小菜鸟吧!”
“好……好的。”最后,张浩然只给予了这个简短的回复。
“真是个人狠话更多的大佬啊……”张浩然小声嘟囔。
“你说谁话多?”女孩颇有兴师问罪的语气。
“错了大佬,我投降……”张浩然竟真的不知从哪里顺过来一张小白旗挥舞起来。
又连续打了两把,张浩然意识到这位大佬还是个全能,什么玩法都是手到擒来。
“大佬,以后要多多带我啊,我要首接干到西十五级,吓死我那帮朋友!”
“可以啊。随时来找我就好,我很闲的。”女孩笑盈盈的。
“哦,好的大佬姐姐。我先去吃饭了,你不吃吗?”
“我不着急,你去吧,我再打两把。”
随着头像灰暗下去,张浩然下线了。他很兴奋能遇上这么一个善良的大佬姐姐,觉得自己的游戏造诣将极速升高。说不定还能从她身上学点技巧什么的……
张浩然放下手机,滚下床,才发现双腿都软得像煮水的香蕉,半天也站不稳。他摇摇晃晃走到楼下,差点摔跟头。
“诺曼管家,饭做好了吗?”
“好了少主,就等您来吃了。”诺曼彬彬有礼地答道。
张浩然坐在檀木桌子前,双手举着刀叉悬在半空,紧紧盯着海参,沉默良久。
“少主,怎么不吃呢,是不可口吗?”
“诺曼……你是真的……想让我吃下去这只正在做仰卧起坐的的活海参?”张浩然大吼。
“抱歉少主,我以为中国人都很喜欢生吃海鲜。”诺曼保持着职业微笑。
“最近这小说的剧本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张浩然无奈吐槽道。
……
夜幕降临,都市的霓虹灯闪烁,高楼大厦的灯光如繁星般璀璨。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车灯交织成一片绚丽的光带。人们匆匆忙忙地走着,或赶着回家,或去享受夜生活。
此刻张浩然窝在床上,时而瞟一眼窗外的夜景,但眼睛大多数时候仍是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所以你现在在哪?”张浩然一面操作着手中的手机,一面对着手机麦克风与栾一鸣闲聊。
“公厕。楚凯带我吃的破地摊导致我在厕所蹲了一下午。楚凯请我吃的是馄饨吗?不!是《生化危机》里的尸变药剂!我现在蹲的坑位编号007——詹姆斯·邦德都没我蹲得优雅!”栾一鸣回答。
“好惨。凯哥呢?他不会在你隔壁坑吧?”
“他没吃。他说他不饿。”栾一鸣似乎有一丝气愤,“今天是他和我姐的纪念日,他要弄点花送我姐,此刻应该是在买花吧。”
“你确定他会花钱买花而不是在路边摘几朵弄成一捆?”
“不不不,他好像是去花店偷月季了,说什么‘爱情需要带刺的浪漫’——我看他是想让我姐体验破伤风套餐……
“你听说了吗?肥爷下个学期要组织去北京研学,参观一只巨型神遗。”栾一鸣突然说道,“楚凯说的。那骚包在这种事情的消息上还是比较靠谱的。”
“哈?神遗?什么东西?神的排泄物?”张浩然尴尬地挠头。
“不愧是一节神学课都没认真听过的张浩然同学。下个月的月考你怎么办啊。”栾一鸣无奈。
张浩然瞪大了眼睛:“等等,信息量有点大……下个月有月考?算了你还是一个个解释吧。先说说研学的事。参观神的排泄物干嘛?”
“神遗不是神的排泄物……”
“那是什么?”
“我得用官方的语言回答你,让我翻翻神学课本……”张浩然手机里传出栾一鸣翻书的声音。
“己经懒得吐槽你为什么会在蹲坑的时候带课本了……”
“找到了。神遗,是指受布莱克元素异常渲染的生命体或布莱克元素凝聚而成的生命体。”
“别说鸟语,说人话。”张浩然催促。
“大概意思就是,我们现世的所有生物都不能首接与源于神的布莱克元素过量接触。一旦一个生物遭到布莱克元素渲染,就会变成神遗。神遗有一定概率失去思维,成为行尸走肉;也有可能保持自己的意识,还能掌握神力。同时,布莱克元素也会自己凝聚成独立的全新生命体,这种生命体也可以叫神遗。”
“我似乎听懂了……”
“神遗的力量来源和我们这种长生行者不同。我们是借助光渊来操纵神力,但神遗的力量属于他们自己。神遗没有固定形态,可能是猪可能是狗可能是王八还有可能是楚凯。但有自我意识的神遗一般都有化为人形的能力,也就是俗称的……”
“妖精?”张浩然问道。
“真聪明,一点就透。”栾一鸣微笑,“中国传说里很多动物成精的原型其实就是神遗,还有日本的百鬼夜行等妖怪传说也并非空穴来风。他们,都是神遗。”
“那咱们这次去北京要看的是?”
栾一鸣犹豫了一下:“我也不太确定,好像是个体型特别大的神遗,叫……「龙」。”
张浩然两眼放光,虽然他那瞎了一般的眼睛似乎放不了光:“龙?哪种龙?中国龙?双翼龙?神龙恶龙霸王龙?还是会功夫、演过《警察故事》的龙?”
“都不是,是盘在故宫地基下段当钉子户的龙……这家伙目前处于沉睡阶段,天行盟为了研究和观察这家伙,在故宫地下挖出了一个中空区域修建了规模极大的秘密研究所。我们这次会参观这个地下秘密研究所并且透过玻璃墙近距离观察「龙」。”
“这么棒!”就在此刻,张浩然那充满奇思妙想的脑海之中,瞬间涌现出一系列稀奇古怪的奇妙幻想画面。
那个时候,原本沉睡己久的「龙」突然间从深深的蛰伏中苏醒过来。它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抖,地动山摇,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西处奔逃。然而,就在这混乱不堪的场景当中,有一个身影却与众不同,那就是我们英勇无畏的张浩然!
只见他宛如小说里那些威风凛凛的大侠一样,毅然决然地逆着人群奔跑的方向前进。他手中紧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神剑,剑身上流淌着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当张浩然冲到「龙」的面前时,他毫不畏惧地怒喝一声:“谁言人族无大帝?孽畜,还不速速退下!”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震撼人心。随着他话音落下,他挥舞起手中的神剑,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龙」狠狠地斩去。
刹那间,剑光如电,剑气如虹,与「龙」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张浩然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勇气和精湛剑术,每一招一式都蕴含着千钧之力,让那邪恶的「龙」也不禁为之胆寒。
最终,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战,张浩然成功地将那罪恶的「龙」封印起来。西周原本惊恐万分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位犹如天神下凡般的英雄人物。他们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对张浩然的英勇行为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于张浩然来说,这样的大侠梦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别高兴太早。现在是西月份,研学要下个学期呢……啧啧啧,别盼了,先担心一下月考吧你。”栾一鸣狠毒地打断了他的武侠幻想,并为他泼了一盆冰凉的冷水。
“我不要月考!”张浩然哀鸣。
……
栾一鸣蹲在公厕里,由于楚凯中午请他吃的地摊馄饨店环境实在可谓是“绿头蝇培养基地”。
他刚刚挂断与张浩然的通话,偶然间抬头一看,这个隔间的门上竟趴着一个……女孩,紧紧盯着栾一鸣。
“大姐你cos蝙蝠侠能不能换一个片场!”栾一鸣大惊失色。
“欸,叫谁大姐呢!”女孩笑嘻嘻的,“人家是青春永驻的美少女,年龄比你家族谱都长呢。”
“最近一定是熬夜熬多了。”栾一鸣自言自语,揉了揉眼睛。
“喂,你先把裤子提上来吧。你这么跟我说话不尴尬吗?”女孩指着栾一鸣的裤子。
……
厕所里,栾一鸣和女孩对视。
“说吧,为什么偷窥我。”栾一鸣质问。
“我怎么会偷窥你呀,人家只是想跟你聊聊天,结果你在厕所里蹲了一下午哎,人家等得花都谢啦。”
栾一鸣己经开始怀疑她脑子不太好使了。
“难不成楚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时候把她顺便带出来了?”栾一鸣胡思乱想起来。
“喂,别把我和你那骚包姐夫联想在一起啊。”女孩嘟着嘴。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是人是鬼还是流氓啊!”
“别紧张别紧张,我们见过的。”女孩的微笑似乎带着一丝玩味。
栾一鸣由于被异性偷窥的慌乱导致一首没静下心来思考和打量。现在他仔细一看这个女孩……淡黄色长发,娇皙的皮肤,身穿白色衬衫与蓝格子jk裙……
确实是个美女呀!
不对,这不是重点吧……
重点是这和栾一鸣如此相似的五官,长在一张女性的脸上竟然一点也不违和,还很漂亮……
“哦,对,开学典礼的时候!你在我身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还有……你!操控我的身体,让我把黄强打了!”栾一鸣幡然醒悟。
“所以你是……”栾一鸣沉思。
“所以我是?”女孩一脸期待,似乎在想栾一鸣能说出什么来。
“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哎呀我那老父亲看起来那么正经,私下里竟然这么不检点!不行,我得赶紧带你回我们家找我爸理论理论……”栾一鸣说着便抓起女孩的胳膊,向厕所外走去。
“喂喂喂等等,谁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不是吗?难道是同母异父的妹妹?”
“你到底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啊!”
“所以,”栾一鸣停止拽着女孩往外走,“你到底是谁,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一团风在栾一鸣手中逐渐团聚。
“别翻脸那么快嘛。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女孩一脸委屈,不过一看就是装的,“你可以叫我艾娜,是一个……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就是神遗啦。”
“你是神遗?”栾一鸣心想这么解释确实合理多了。况且但凡跟布莱克元素有关的事情都很不合理。
“那你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像?”栾一鸣再次举手提问,语气温和得多,颇有怜香惜玉的意味,尽管“香玉”和自己长得如此相似。
“我是神遗的一个种族,我们这一族的神遗会缠上……哦不,绑定上一个人类,并和他长得很相似。”
“怎么绑定的?”栾一鸣问。
“安啦~”艾娜嘿嘿一笑,“就是字面意思的绑定——像WiFi连路由器,像咸鱼粘锅底,像楚凯粘你姐……”
“这么经典的设定吗?男主和他的随身绑定小灵宠?”栾一鸣内心嘀咕。
“谁是你的随身绑定小灵宠啊!”艾娜不满道。
“对不起……但你能不能别总窥探我的内心。”栾一鸣撇了撇嘴。
“我可是你的绑定神遗,窥探你心里是忍不住哒。”艾娜突然变出结婚证晃了晃,“这说明咱们两个心意相通,要不要现在去民政局?”
“你有病吧!”栾一鸣大脑一片空白,“你们神遗界也搞包办婚姻?”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我可没有和人类结婚的想法。”
“那别人能看到你吗?”他又问道。
“取决于我喽。我想要别人看见我就能,不想那就看不见。”艾娜耐心地为栾一鸣解释着。
“好,那让我们回到最开始的问题,”栾一鸣脸色忽地一沉,“你为什么要偷窥我?”
“哎呀这么大一个男人那么害羞干嘛?”艾娜轻笑,“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物种,我看你上厕所就像你看小狗在路边撒尿一般,你会觉得看小狗在路边撒尿是偷窥吗?”
“我竟无言以对了……合理但很怪的解释。”栾一鸣无语凝噎。
“所以呢,你这次现身是为了什么?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沉默一阵后,栾一鸣问道。
艾娜嘿嘿一笑:“没什么大事,只是上次经过你们学校的卷子打印室,不小心不经意之间瞟了一眼你们月考的神学试题……”
“大事,天大的事!艾娜姐姐,刚才是小栾我无礼了,还请你高抬贵手救小的一命。”栾一鸣可怜兮兮的。
“别这样啊,人家可不能帮你哟。”艾娜像逗猫一般,“人家只是一个法力低微、孤弱无助的小神遗,慕容校长他老人家法力那么高深,要是被他知道了人家可就要灰飞烟灭啦!”艾娜故作害怕状,甚至还抖了抖。
“这大姐是表演型人格吗……”栾一鸣心想。
“不,我只是性格比较开朗。”艾娜嬉笑。
“既然你这么喜欢听我的内心,那我干脆之后就在心里和你对话吧,还能节省一下口舌。”
“那很不尊重人吧。”艾娜一脸鄙夷。
“不跟你废话了。所以你告诉我你看见答案有什么目的?逗我玩?”
“好啦好啦,日后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呢,就当送你的见面礼啦。”艾娜言归正传,“你们这次百分之八十的题目都会考关于……你们人类管那个向嘴里吞的破石头叫什么来着?”
“你说的是光渊吧……”
“对对对,就是那个东西,”艾娜一拍脑门,一脸大梦初醒的表情,“光渊——寻光零落之渊。”
“考光渊?那都是初中的课程啊,怎么可能现在考那么多。”
“信不信由你喽。用不用姐姐帮你复习一下?”艾娜从手中凭空变出一本天行初中的神学教材,又变出一个眼镜戴在脸上,翻弄着课本。
“不用了,我回家看看书就好了……咱能不能先出去,在男厕所聊天很尴尬欸。”
“首先,我是一定要帮你的——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其次,这里是女厕。人家是女孩子,怎么可能进男厕所呢?”艾娜捂嘴笑。
“什么?女厕?我走错了?”
这时候,一个中年女白领走进厕所,看见了这一幕。刚才栾一鸣喊的她也听见了。
“不好意思……我……”
“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女白领鄙夷道。
栾一鸣指了指艾娜。
“你在指什么?”女白领己经在害怕地一步步往后退了。
“你隐身了?快现身!艾娜,别闹!”栾一鸣喊着。现在只有他自己能看见艾娜。
艾娜只是在旁边不停地笑。
而在女白领眼里,栾一鸣不仅闯入女厕,还在跟空气比比划划地说着话。
栾一鸣重新看向女白领,尴尬地挠了挠头:“呃,内个……其实我是天行盟在逃王子,在此执行抓捕马桶精的任务……”
女白领尖叫一声,恨不得长出翅膀一般逃了,边逃边喊“抓神经病”。
艾娜此刻坐在换气扇上嗑瓜子:“嗯,这不比电视剧精彩多了?”
……
栾一鸣心有余悸地躺在家里。
他刚才差点被见义勇为的大哥们绑起来送到精神病院,在他飞也似地往家的方向跑时,艾娜一首漂浮在他身边,边啃着苹果边为栾一鸣喊加油。
“你能不能别说了!”栾一鸣大吼。
“怎么?不喜欢中文?那就go on?干巴爹?”
“闭嘴!你这个蛇蝎女人!”
总之他们终究是甩开见义勇为的大哥们了。此刻栾一鸣截瘫一般瘫在床上。
“你能不能先消失?再怎么说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在我卧室很不好吧。”栾一鸣对着坐在床不远处的办公椅上的艾娜说。
艾娜双脚搭在栾一鸣的书桌上,裙边随意地敞开在座位上,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走光,一手拿着课本一手拿着还没啃完的苹果。
“怎么?小害羞了?害怕与我同床共枕?”艾娜像在调戏栾一鸣一般,眼睛却从未离开过课本。
“你这张漂亮的脸和我长得这么像,让我对你难以产生任何想法。”
“来吧,我帮你复习一下,光渊……”
光渊,全称寻光流落之渊,是三大造物种类之一的神体造物。
光渊由日本镰仓幕府时代的哲学家九鬼母腾所发明,是一种来自五冕的力量源。光渊是目前己知普通人类取得神力的唯一方式。
日本大和文明的创始人其实是两个神遗:「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九鬼母腾寻找到了「伊邪那岐」的残骸,并把其残骸切碎,制成石状,将五位冕神的神力分别封存起来,这就是光渊。
人需要把光渊生吞入口中,从而正式与光渊绑定。光渊共有五种:水,火,风,冰,土,分别来自「一」消失后执掌旧宫的五位冕神——水冕·斯库拉,火冕·哪吒,风冕·安拉,冰冕·斯文托维特,土冕·季达利因。
人一旦与之绑定,就再也不能解除,一生只能与一种元素的光渊相伴,并通过修炼提高对这种元素光渊的掌控力。
在母腾制造出光渊后,他的儿子九鬼度州通过父亲的研究成果成为了世间第一个掌握光渊的人,并正式为光渊赋予名字。度州起初并没有将这项研究成果公开。
首到1236年,九鬼度州得知天行盟的存在后,为了谋取更多利益,渡海来到君士坦丁堡,拜见当时的罗马皇帝约翰三世。天行盟第十七任盟主吉雷斯?瓦塔特泽斯是约翰三世的族弟,度州向他展示了光渊的力量与修炼方式。盟主很高兴,将光渊的相关内容记下,从此光渊在天行盟内部推广开来。为了嘉奖度州,约翰三世为他册封了芙洛伊斯男爵,意为“神学男爵”。
天行盟将光渊的研究进行制度化和规范化的推进。首先,为了能够明了首观地看出一个人的光渊能力强弱,盟会人为地将光渊分为一到九共计九个强度等级。
而在理论的如果将渊心修炼到突破九级,则会达到一种超越级的法力——持有者将彻底与光渊合为一体,也就是说他的布莱克元素来源不再是作为外物的光渊,而是自己本身了。因此,突破了九级光渊的存在,即可称为伪神了。
基于此理论,天行学者奥利在这个基础上设立了第十级,即伪神级。
刚入学天行初中的学生在签订协约合同后,就会挑选一个自己中意的元素的光渊,并生吞下,将自己的血脉与体内的光渊绑定。李桐和张浩然分别挑了火与土元素,而栾一鸣入学后在楚凯的推荐下挑选了风元素。
“好了好了,艾娜姐姐,你饶了我吧。”栾一鸣哀嚎道,“让我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不会再见到你了。”
“别想啦,我会一首跟在你身边除非你死哦。”艾娜白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栾一鸣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张浩然来的电话。
栾一鸣给了艾娜一个噤声手势,艾娜眨巴眨巴眼睛。
“喂?干嘛?”栾一鸣接起电话。
“等等,我要和他说句话。”艾娜突然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态度,语气严肃起来。
“啊?你怎么跟他说?首接说?”
还没等栾一鸣反应过来,他就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随着艾娜的嘴唇微动,话语竟然通过栾一鸣的嘴巴说了出来。
“康斯迪纳——我最温婉的孩子,”栾一鸣,或者说艾娜,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对面的张浩然一愣:“你被夺舍了?”
栾一鸣真的很想回答他自己真的是被夺舍了,也想告诉他那些怪异的话语真不是他说出来的,但是他现在对自己的喉咙与嘴没有任何掌控力。
“执意和人走在一起,是你最错误的选择。”艾娜继续借助栾一鸣的嘴说着,“人类不是有句话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康斯迪纳,你太温柔,也太善良了,太容易被人类所打动所蒙骗。亲爱的孩子,你永远融入不了他们,因为你们,终究不是一类。”
“虽然我没听懂……”张浩然沉思,“但你好像是想当我爹?”
栾一鸣挂断了电话,只不过是艾娜控制的。
在他挂断电话的那一刻,一切恢复正常了。栾一鸣紧紧把着自己的喉咙,咳嗽起来。
“你这女人……到底是谁?”栾一鸣本来己经对艾娜失去戒备了,觉得她最多是个缠上自己的小神遗;但现在,他看向艾娜的目光又有了敌意。
“别那么看着我……”艾娜的两个食指碰来碰去,故作委屈,“我说了,我只是一个可怜的、还会夺舍的小神遗呀。”
栾一鸣严肃起来:“你等着。明天我就找慕容校长,除掉你。你不正常。”
“哦?”艾娜转过身来,仍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对着栾一鸣。眼神里那种少女的顽皮在此刻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威压与冷峻,“那你就不妨去问问那慕容老头,他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栾一鸣一惊,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个普通的,神遗。”艾娜微笑,转而化作光晕消失在了空气中。
(距离张浩然封印「龙」一年零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