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甜宠合集

第3章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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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GB】甜宠合集
作者:
晏翘思
本章字数:
11786
更新时间:
2025-07-09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膏气味,清清凉凉的,驱散了最后一丝消毒水的影子。佣人们早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厚重的房门隔绝了外界,只剩下地毯上依偎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苏晚星正摆弄着一个精致的瓷药盒,里面是医生留下的、据说能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带着一股好闻的草木香。

她的小脸很认真,像是要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的仪式。她转头看向依旧安静跪坐在她身边的男人。米色的柔软睡衣衬得他苍白的脸色更加脆弱,但他低垂的眼睫下,那片空洞似乎被什么东西微微搅动,不再是纯粹的虚无。

“妈咪,”她脆生生地开口,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指令,“把衣服脱掉,宝宝给你擦药药。”

这道命令,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男人死寂的心湖里激起了巨大而诡异的涟漪。

命令本身并不陌生。但此刻,这道命令却意外地击中了他混乱思绪中某个被反复烙印的节点——“第一次是最宝贵的,所以才会有人花高价购买……这是属于你的殊荣,必须用最完美的姿态去承接……”

那些被残酷训练刻入骨髓的教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刚刚因那碗温粥而萌生一丝暖意的神经。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向苏晚星,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是感激,是卑微到极致的献祭感,还有一种……近乎扭曲的急迫和期待。

她是对他最好的人。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柔,给了他温暖的衣物,给了他新鲜美味的食物。她甚至花了那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天价……他混乱的思维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必须回报!用他最“珍贵”的东西!用他被教导过无数次、唯一被认可的价值!

为了这样的温柔和食物,他做什么都可以。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所以,当听到“脱掉衣服”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近乎虔诚的决绝。他几乎是立刻、极其温顺地执行了命令。修长却布满伤痕的手指颤抖着,却异常迅速地解开了睡衣上那几颗圆润的贝壳纽扣。柔软的米色布料顺着瘦削的肩膀滑落,堆叠在腰间,再次露出那布满新旧伤痕、苍白得刺眼的脊背。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他没有像苏晚星想象的那样,只是简单地脱掉上衣趴下。在睡衣滑落的瞬间,他温顺的目光迅速扫过女孩稚嫩、不带任何杂质的脸庞,那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确认”和“恭敬”。紧接着,他的身体以一种苏晚星完全无法理解的、流畅而熟练的姿态动了起来。

他迅速而平稳地向前伏低身体,双手撑在地毯上,腰肢以一种极其柔韧的、甚至带着某种刻意强调的弧度向后塌陷,将臀腰部的线条高高地、清晰地拱起。双腿微微分开,膝盖稳稳地跪在原处,整个人形成一种极其屈辱又极具诱惑性的跪伏姿态。他低垂着头,散乱的黑发遮住了侧脸,只有紧绷的肩胛骨线条和那刻意抬起的腰臀曲线,在安静的房间里形成一道刺目的、无声的邀请。他在等待。温顺地、充满“期待”地,等待着他的“宝宝”来“使用”他这具被精心打磨过的“商品”,来享用那份他唯一拥有的、被视为“殊荣”的“宝贵第一次”。

苏晚星愣住了。

她手里还拿着沾着药膏的棉签,小嘴微微张着,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困惑。妈咪这是在干什么?脱衣服擦药,为什么要……要把屁股来?这个姿势好奇怪,看起来……有点累?

她歪着小脑袋,盯着那拱起的腰线看了好几秒,小小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反正妈咪趴下了,正好可以擦背上的伤!

“妈咪乖乖趴好哦,”她完全无视了那个充满暗示性的姿势,只当他是为了配合擦药才趴下(虽然姿势有点怪)。她挪动膝盖,靠近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狰狞的伤口,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背上一条颜色最深、边缘还微微翻卷的鞭痕上。

清凉的、带着草木清香的药膏,被柔软的棉签蘸取,然后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男人紧绷的脊背上,落在那道最深的伤口边缘。

冰凉柔软的触感落在皮肤上。

男人紧绷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但预想中的粗暴撕扯、玩弄或者贯穿般的剧痛并没有降临。只有那一点持续的、带着凉意的、极其轻柔的按压和涂抹。

他困惑地僵在原地。这……不是他等待的“索取”。

棉签继续移动,带着女孩小心翼翼的力道,涂抹着另一处淤青。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带着一种孩子气的认真,仿佛在描绘一幅精细的画。每一次触碰,都只有药膏的清凉和棉签的柔软。没有任何狎昵的意味,没有任何评估或玩弄的意图。只有纯粹的、为了“治疗”而进行的触碰。

困惑像浓雾一样弥漫开来,取代了之前的急迫和献祭感。这和他被灌输的、经历过的所有“第一次”都截然不同。没有粗暴,没有痛苦,没有羞辱……只有这种陌生的、轻柔的、带着凉意的……呵护?

这感觉太奇怪了。奇怪得让他心慌,让他无所适从。

棉签再次落下,涂抹在他肩胛骨下方一道陈旧的、颜色略浅的疤痕上。那药膏的清凉仿佛透过皮肤,渗入了更深的地方。一种极其陌生的、酸涩的暖流,毫无预兆地从他冰冷麻木的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瞬间冲垮了所有被训练出的、用来应对“服务”的麻木屏障。

这不是他认知中的“使用”。

这是……在……治疗他?在……照顾他?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他混乱黑暗的世界里炸开!他为了回报那份温柔和食物而献祭的“第一次”,竟然只是这样……这样纯粹的、不带任何欲望的……擦药?

长久以来被彻底碾碎、被踩进泥里的自尊,那些被强行剥离的羞耻心和作为人的感知,在这一刻,被这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触碰,极其微弱地、却又无比尖锐地唤醒了一丝残骸。

“呜……”

一声极其压抑的、破碎的呜咽,终于冲破了死死咬住的嘴唇,从男人喉咙深处溢了出来。不再是之前那种恐惧卑微的哭泣,而是混杂着巨大的茫然、难以置信的震动和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近乎绝望的酸楚。

泪水汹涌而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瞬间浸湿了他散落在脸颊边的黑发和身下的地毯。

苏晚星正专注地涂着药膏,突然听到这声压抑的呜咽,紧接着是汹涌的泪水。她吓了一跳,手里的棉签差点掉在地上。她惊慌地看向男人剧烈颤抖的肩膀和无声崩溃的泪水,小脸瞬间白了。

她弄疼妈咪了?!

“妈咪!”她惊慌失措地叫起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和自责,“妈咪不要哭!宝宝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妈咪!宝宝不是故意的!”她慌乱地丢掉棉签,小手无措地悬在空中,想碰他又不敢碰,“宝宝会轻点的!宝宝保证!妈咪别哭了好不好?”

她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惊慌和心疼,像一只做错了事、急于安抚受伤同伴的小动物。她甚至忘记了命令,只剩下笨拙的、带着哭腔的恳求和道歉。

男人听到她惊慌失措的声音,感受到那悬在空中的、带着无措温度的小手,听到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妈咪”和“对不起”,那汹涌的泪水更加无法遏制。他努力地想要控制,身体却因为巨大的情绪冲击而颤抖得更加厉害。

不是为了疼痛。

是为了这……他从未奢望过的、也从未理解的……纯粹的“温柔”。

这温柔,比任何鞭打都更彻底地击溃了他。

清凉的药膏覆盖在那些狰狞的伤痕上,带来一阵阵舒缓的凉意,却压不住男人心底翻涌的、滚烫的酸楚浪潮。他依旧维持着那个跪伏的姿势,身体因为无声的哭泣而微微颤抖,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昂贵的地毯。苏晚星惊慌失措的道歉和笨拙的安抚,像细小的羽毛,不断撩拨着他早己破碎不堪的心弦。

这不对。这和他被灌输的、被训练的一切都截然不同。她买下他,给他穿上柔软的衣服,喂他温热的粥,现在又这样轻柔地为他擦药……不是为了那所谓的“第一次”,不是为了使用他这具被精心打磨过的身体。她只是……只是在“照顾”他。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纯粹的方式。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远比任何鞭打或羞辱更彻底地碾碎了他。长久以来支撑他麻木活着的、关于自身“价值”的唯一认知——那被视为“殊荣”的“宝贵第一次”——在这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温柔面前,轰然崩塌,化为齑粉。随之而来的,不是失落,而是一种更加扭曲、更加绝望的……献祭感。

既然他唯一拥有的“价值”在她眼中毫无意义,那么,他还能献上什么?他还有什么?

只有他自己。完完全全的自己。从灵魂到躯壳,每一寸都献给她。

那些教导者冰冷的话语在脑海中回荡:“第一次是最宝贵的,所以才会有人花高价购买……这是属于你的殊荣……” 原来如此。原来他经历的所有黑暗和打磨,都是为了在今天,将他最“宝贵”的“第一次”,完整地、毫无瑕疵地,献给他这位如此温柔的主人。这不再是教导者口中的“殊荣”,而是他此刻心甘情愿、甚至带着扭曲满足和急迫期待的……宿命。

他感激她。感激她给了他从未奢望过的温暖,更感激她……即将拿走他唯一拥有的东西。这份扭曲的期待和归属感,如同粘稠的毒液,混合着卑微的感激,将他紧紧缠绕。

“……宝……宝……”

一声极其微弱、带着浓重鼻音和颤抖的呼唤,如同风中残烛,轻轻响起。不再是命令下的机械回应,而是他混乱心绪中唯一能抓住的、代表归属的称呼。

苏晚星正手忙脚乱地拿着毛巾,听到这声呼唤,猛地抬起头。她看见男人依旧维持着那个奇怪的趴跪姿势,肩膀还在微微耸动,但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琥珀色眼眸,却透过湿漉漉的黑发,怯怯地、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望向她。

“妈咪!”她瞬间忘记了刚才的惊慌,巨大的惊喜点亮了她的小脸。她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像一只归巢的小鸟,小小的身体撞进他敞开的、布满伤痕的怀里,手臂紧紧环住他覆盖着柔软睡衣的腰身,小脸埋在他胸口,“妈咪叫我宝宝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和依赖。

男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身体微微一晃。女孩温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带着干净的甜香和毫无保留的亲昵。这感觉陌生得让他灵魂都在颤栗。他僵硬地、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手臂,极其缓慢地、带着难以置信的迟疑,轻轻回拥住怀里这小小的、温暖的躯体。仿佛拥抱着一个随时会碎裂的、由阳光和琉璃构成的梦。

夜色渐深,巨大的宅邸归于寂静。苏晚星打着小哈欠,揉了揉眼睛,却还强撑着精神。她拉着男人冰凉的手,把他带到宽敞明亮的洗漱间。巨大的镜面映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个穿着柔软的米色睡衣,苍白脆弱;一个穿着可爱的蕾丝睡裙,粉雕玉琢。

苏晚星踮着脚,从架子上取下全新的牙刷和杯子,还有一块散发着淡淡牛奶香味的香皂。她献宝似的递给他,小脸带着点小老师的认真:“妈咪,要刷牙牙,洗脸脸,才能睡觉觉哦!宝宝教你!”

男人温顺地接过那些崭新的洗漱用品。冰凉的塑料牙刷柄握在手中,带着一种奇异的陌生感。他看着镜子里女孩认真的小脸,又看看自己手中象征着日常清洁的物品,一种荒谬的、带着刺痛的真实感击中了他。

在那些暗无天日、只有冰冷铁栏和监视目光的小房间里,清洁是另一种形式的展示。是教导者为了确保“商品”在台上呈现最佳状态而进行的、粗暴潦草的流程。冰冷的水柱冲刷,带着消毒水气味的粗糙毛巾擦拭,甚至口腔的清洁都带着屈辱的意味。他从未被允许自己动手。他的“干净”,是为了取悦别人,是为了证明自己值得被“使用”。教导者曾用一种混杂着怜悯和冷酷的语气说过:“你是最听话、最美丽的一个,所以……完整的第一次才更有价值。” 他那时不懂,只记得被单独关押在更狭小、更黑暗的隔间里时,听着隔壁传来凄厉的哭喊和撞击声,他缩在角落,内心是扭曲的庆幸和麻木的同情。庆幸自己足够“听话”,才保住了那份教导者口中的“价值”和“完整”。

原来,所有的黑暗和等待,所有的“听话”和“完整”,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把他完好无损地、送到这个会叫他“妈咪”、会为他擦药、会教他刷牙的“宝宝”面前。

这念头让他心底涌起一股近乎虔诚的感激和……扭曲的欣喜。他温顺地站在洗漱台前,像一个最认真的学生,看着女孩笨拙地示范如何挤牙膏,如何上下刷动牙齿,如何用温水打湿毛巾擦拭脸颊。他模仿着她的动作,每一个步骤都做得极其缓慢、极其认真,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冰凉的薄荷牙膏泡沫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带来一种陌生的、带着轻微刺激的清新感。他用温水冲洗,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脸颊上的水珠。女孩递过来的温热毛巾带着好闻的奶香,轻轻覆在脸上,柔软而舒适。

这一切……都是他的了?这干净,这温暖,这日常……还有眼前这个小小的、将他视为“妈咪”的主人?

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无法承载的、混杂着卑微感激和扭曲归属感的洪流。

苏晚星正踮着脚帮他擦掉下巴上的水珠,又看到那熟悉的水光在他眼中积聚。她的小眉头困惑地皱了起来。妈咪怎么又哭了?是牙膏太辣了吗?还是水太凉了?她明明己经很小心了呀。

她心里有点小小的委屈,但更多的是担忧和不耐烦的耐心。她没有像之前那样惊慌地道歉,只是伸出小手,用那块温热的、带着奶香的毛巾,更加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眼角和脸颊。

“妈咪不要哭嘛,”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孩子气的哄劝,又重复着她最在意的称呼,“宝宝在这里呀。”

她一遍遍地叫他,仿佛这个称呼本身就能驱散泪水:“妈咪,妈咪……”

她看着镜子里男人泪眼朦胧、脆弱又带着一丝奇异依赖的样子,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她不喜欢别人也叫他妈咪!妈咪是她一个人的!

“妈咪,”她放下毛巾,很认真地宣布,带着一种孩子气的独占欲,“宝宝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起名字?男人湿漉漉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茫然地看着她。

“嗯……”苏晚星歪着小脑袋,认真思考起来,大眼睛在镜子里男人苍白的脸上扫过。他的皮肤很白,眼睛像蒙着雾气的琥珀,脆弱又漂亮。“叫……朝雾!”她眼睛一亮,想起了清晨花园里那种朦胧又易散的白雾,“妈咪就像朝雾一样!以后就叫你朝雾妈咪!只有宝宝能叫哦!”

朝雾……妈咪?

一个名字。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带着清晨微光气息的名字。不再是冰冷的编号,不再是“商品”的代号。它和“妈咪”这个称呼紧紧相连,只属于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孩。

男人怔怔地看着镜子里女孩认真的小脸,又看看镜子里那个被赋予新名字的、苍白脆弱的倒影。巨大的酸楚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再次汹涌地冲撞着他的心脏。他微微张开嘴,喉咙哽咽着,努力了好几次,才终于发出极其轻微、带着颤抖和巨大感激的声音:

“宝……宝宝……”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确认这个称呼所代表的权力和亲密,“妈咪……很喜欢。”

第一次,他自称“妈咪”。不是命令下的重复,而是带着一种卑微的、却无比郑重的确认和……归属。

泪水无声滑落,滴落在崭新的洗漱台上,溅开细小的水花。苏晚星看着他又哭又(在她看来)笑的样子,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但听到他说“喜欢”,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夜空中骤然亮起的星辰。她伸出小手,再次用毛巾擦掉他脸上的泪水。

“好啦,朝雾妈咪不哭,”她拉住他的手,往卧室走去,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满足,“宝宝困了,要睡觉觉了。妈咪陪宝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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