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室中,夜织梦解开了江寒腿上的绷带,看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眼睛便红了起来:“你的伤……”
“不碍事,只是些皮肉而已。”江寒坐在床上笑道。
夜织梦擦了擦眼角:“怎的不碍事,我去给你那些药膏来,先躺会。”织梦心疼的看着江寒道。
江寒心中一阵满足,他目光很快落在桌子上的一双红布鞋子,上面还绣着杜丹花,江寒将这双鞋子捧在手心,甚是喜欢,这鞋子是婴儿的鞋子,江寒心中一动,难道织梦有了?
当织梦拿着药过来的时候看见江寒在把玩鞋子,笑道:“那是知秋的,她不会针线,就我帮她做了一双。”
江寒依然喜道:“知秋和半仙,他们有了?”
织梦点了点头,蹲身将药膏小心的涂在江寒的伤腿上:“都三个月了,半个月前,知秋在演武场练武,当时她感到心中恶心,连吐了三天,后来大夫一查才知道已经有喜三个月了,许半仙兄弟当时就奔走相告,可乐呵了……”
江寒握住了织梦的手:“要不……我们也……”
“看你急的,这事情顺其自然吧,而且你整天东奔西跑的也没有做一个父亲的觉悟,而且……”夜织梦俏脸一阵红晕,“而且这事情不是说就有就的……”
江寒看见夜织梦这幅娇羞样,简直爱死了织梦,要不是腿上有伤,恐怕立刻就要抱住织梦了。
织梦用干净的绷带给江寒包扎好:“饿了不?晚上你去看十一叔了,到现在还是滴米未尽吧?”
“那我要吃馄饨,要大肉馅的!”江寒看着织梦憨笑道。
“好好!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就亲自给你下吧……”夜织梦用元气帮助江寒疗伤之后,便去打开了房门,却发现叶婉秋行色匆匆而来。
“不好了!大哥,马房闹鬼了!”叶婉秋俏脸冰寒。
经过江寒一番询问,才知道马棚里的烛龙饿了,但是马夫只给它吃了些干草,它不吃,倒是将身边的一匹千里马给吃掉了,这匹马是叶婉秋的爱马。
江寒在夜织梦搀扶下来到了马棚,那具马尸是相当才惨啊,只有头颅完好,其余身体各部分都变成骨架了,倒是烛龙的肚子鼓鼓的,好像是怀孕了一样。
江寒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叶婉秋道:“这不,我忘了跟大伙儿说,我这匹马叫做烛龙,是当年孟道德留下的妖马,乃是妖兽和千里马的后代,日行八千里,只是……喜欢吃肉罢了……”
“吃肉?!”众人有些不寒而栗。
江寒拍了拍马背:“我在路上差点遇险,还是它救了我,所以以后就将他单独配置一件马棚吧…那肉食就从我死人的粮饷中扣好了…”
“老大,那这匹马既然是妖尊的后代,那我能不能过把瘾?”朱大常跃跃欲试。
江寒笑了:“要是你想试一试那也无妨,不过当时我为了降服它可是九死一生啊。”
朱大常伸出去的手也刹那间停止,他搓着手道:“大哥你看,这马儿真俊啊,要不这样成不,让这匹马儿给其他马儿配种,生产出巨多的妖马来,这样我们的实力也大增了不少啊!”
“我也想过,但是这马看不上母马咋办,估计也只能给它找个妖孽般的坐骑才行。”江寒捏着自己下巴道。
“对了,江寒,现在我们军队一共有七万之众,但是战马独独缺少,还有兵器!”夜织梦道,“是啊,现在我们兵马就七万,然而我们要环顾两座城池,这兵力就得分散调遣,与我们想近的是曹世杰,他坐拥霸王关,金笼城,云州城,已经对我们虎视眈眈,前不久我们还抓到细作,探视口风发现是曹世杰的部下。”魏和尚道。
江寒道:“细作人呢?”
“军师放行了,眼下他们理亏在先,我等放了细作,他们短时间内也不会再犯。”魏和尚道。
江寒愤然道:“眼下天下还是大申的,我们六反王若是搞内斗,朝廷必然会大喜,到时候必然会坐当渔翁。”
“大哥眼光高远那是好事,但是不一定人人都像大哥这样,深明大义,但是不久前司徒青云被我们大败而归短时间恐怕是难成气候了,那庸主陨浩也是不值一提。”朱大常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吧,最近一些时日我们就修生养息,以静制动,这天下是不安稳的天下,且不可贪图激进。”江寒道:“这就散了吧。”
众人应予,就纷纷离开了。
另外一边,司徒青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宰相府里,身边无人敢靠近,为何?
因其身边站了始皇,始皇如同一尊塑像一样一动不动,要不是身上那嚣张的铠甲间有隐隐风动的布料,众人都还以为真是一尊塑像。
“宰相大人!”陨神趾高气扬的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身后是南伯离和郝龙腾。
南伯离低着头,他不敢直视宰相的双眼。
“你来作甚?”似乎宰相不是很高兴。
陨神哈哈大笑:“看来宰相很是恼我啊。”
“怎的,是来嘲笑我这糟老头的?”司徒青云冷哼了一声,“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三皇子竟然会如此隐忍,一直屈居在陨浩之下却没有什么动作,平日里都还以为你是一个败坏家业的子弟,但老夫算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是所有皇子中城府最深,心计最重的人!”
“在下这次前来是要谢谢宰相的地藏商会,让我的资金问题得到了解决……”三少爷道。
“地,地藏?!”宰相猛的一转头看向了南伯离,他颤抖这手,指着南伯离,“你,你,你!!!”
南伯离冰冷道:“司徒青云,别你你你的了,当初不是你说将地藏商会交付给我,现在我拿它借花献佛有何不可?”
“你个狼心狗肺的混蛋,忘记了你小时候老夫是怎么救你的么?你十二岁那年,流浪街头被人毒打,要不是老夫将你救出来,那时候你早就成了一幅枯骨了!!”宰相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知道宰相大人还知道孟子昌手下有一名能征善战的校尉,叫李荣。”南伯离眼色复杂的看着宰相。
司徒青云回头一想,确实有那么个人:“如果老夫没猜错,这人便是花将军吧,传说会一些草木的奇术,但是那只是小把戏而已。”
“那便是家父,他修奇门遁甲之术,孟将军只崇武,不悦文,他只是纳了家父为一个普通的校尉,然而在一次行动中,宰相府和将军府共同办事,我父亲挤在中间,因为你们的明争暗斗,我父亲等待你们援兵于忘雀崖上!其间已经饿了七天,同行的战马都吃完了,可是回来的时候,竟然被冠上了通敌之罪,说是马匹全部送给敌人了……”
“你非但不反省自己的错误,还苦苦相逼,让我父亲于皇宫大廷上,撞墙而死,我为了逃亡,只能扮作乞丐!老天有眼,让我遇见了你!”南伯离指着司徒青云道。
司徒青云胡子乱抖:“但是老夫待你如父,这几十年,难道有愧于你么?”
“还记得你的儿子,司徒行云么?大将之才啊!哈哈哈!”南伯离悲伤的笑了起来,“我那时候唯一的好兄弟,你却偏偏要让他去西域历练!后来传出来,旅团被劫,行云兄弟生死未知,你叫我心如刀绞,怎能不恨你!再说,夜织梦是行云生前疼爱的小妹,而你呢,活活拆散鸳鸯逼她嫁给那个庸才!!”
“大皇子何许人也?整天美女相伴,歌舞升平,你助他无非是想借他之手一揽朝政罢了,但是你有想过大申的江山吗?正在你逍遥的独领天下,在南部地区,一连出了十八个反王!这是何等的民愤啊!”南伯离悲恸道,眼泪也止不住掉下来。
司徒青云脸色铁青:“哼,南伯离,本相看你是欺负本相功力大损,乘火打劫!要不是那十二个叛徒,老夫早就将你两人碎尸万段了!”
“那你碎啊!”三皇子陨神眉毛一样,出剑一撩,司徒青云的一根手指头被活活的削掉了,“司徒青云,你也有今天!”
司徒青云痛得哇哇大叫,他想驱使始皇,但是已经没了灵气,驱使不得,心中气愤如斯。
南伯离欲拔剑杀人,但是三少爷果断阻止了南伯离,自己出剑将司徒青云的脚筋,手筋全部挑断:“伯离,让人好生伺候,敬老爱幼是我们国家的传统美德!”
“是!”南伯离笑道。
到了宰相府外,南伯离和陨神一同上了马车,他忍不住道:“不过皇上,为什么不杀了这厮,以谢天下?”
陨神笑道:“莫叫我皇上,现在我只是摄政王!其实你问的问题很简单,试想,这天下第一智枭是谁?司徒青云,那天下第一武修是谁?孟子昌是与不是?”
“是!”南伯离恭敬道。
“如今孟子昌丢石一臂,实力大打折扣,已经配不起这天下第一的名号了,不过你以为,陨祸和孟子昌孰强孰弱?”
“自然是陨祸,传说五百多年前,他与鬼才万人迷以两人为起点,招兵买马,夺取了整个天下,那陨祸所到之处,十里便是鬼哭狼嚎,百里那是乌云蔽日啊!而且他的天魔宝轮只能他能用,据说是上天垂怜陨祸之勇,送给他的仙器!”南伯离不住叹道。
陨神示意停止,他接着道:“所以我不杀宰相,我要将他的猛鬼道学到手,这样方能驾驭始皇的躯体,那我间接性的天下无敌,岂不快哉?!”
“三少爷好谋略,哈哈,小的佩服!”南伯离笑道。
龙城,千年前盛传曾经有人在这里目睹金蛇化龙,五百年前始皇则目睹了一条金色鳞片的鲤鱼化身为龙,本来始皇打算将帝都定在龙城,但是龙城气候太过,连年下雨,始皇不堪,还是定在了天巫城。
这些年,龙城出了一帮好汉,带头的便是景浩然,身长八尺有余,擅长一双金瓜大锤,据说在起事之时,单枪匹马杀入龙城太守座下,硬生生将太守砸成了肉酱,至此不菲一兵一卒,夺取了整个龙城。
之后,率大军北上,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天险都,是所有反王中最先拥有两座城池之人。
此时的龙城府,却不太平,众将士云集,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
“主公,在下以为此时不妥,虽然我们兵力两倍于江寒部,但是眼前我们应该共同大敌,若是我们擅自袭击禹州城,恐怕会为天下人所不齿,而那朝廷必定会坐享渔翁之利,我等就变成了鹬蚌了!”军师云溪子道。
景浩然笑道:“军师多虑了,眼下我们强兵二十万,大将如云,前不久就将朝廷的大军打回去,眼下我军正在势头上,那是无往不利,江寒只是一介朝廷要犯,弑主之人,我杀他那是顺应天意,为民除害,有探子称,目前禹州城城防空虚,只有区区两万兵马,而且大将只是江寒的老父,还有一个丫鬟,以及大将肖品。”
“那肖品虽然是一员虎将,但是禹州城距离中州城有七日路程,哪怕是轻骑赶路也要三天,这三天我等拿下禹州城如探囊取物,岂不快哉,如此时机,机不容失!”
景浩然自信满满。
主簿云中子拱手道:“主公三思啊,如今天下反王都在思量如何对付朝廷,我们偷袭盟友,那还能以什么来报效天下呢,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啊,请主公三思啊!!”
“什么,你是说本将军是失道者?”景浩然不怒之威,只是一瞪,胡子便是在颤抖,让众将士寒颤不已。
看见周围没了声音,景浩然哈哈大笑:“我意已决,与半个月后发兵取禹州城,我亲自率王师出征,到时候你们云家兄弟就不用跟随了。”
“这……”云中子和云溪子目目相窥,没了声音。
“主公圣明!”说话的是众武将,他们和景浩然一样,都是善战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