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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幕墙折射着晨光，白洛握着文件穿过苏氏集团总部大厅时，水晶吊灯的光斑恰好落在他左胸的银色司徽上。
这个是他的特别助理身份，此刻正在烫金电梯数字屏的倒影里微微发亮。
"苏总今天不会来。"
前台李婷婷甜美的声音让白洛停住脚步。
旋转门外，一束香槟玫瑰正在西装革履的男人臂弯里颤动，花瓣上的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鎏金般的光泽。
"我是陈氏资本的陈彦霖。
"男人摘下墨镜，露出极具攻击性的眉眼。
定制西装的袖扣闪过暗纹，白洛认出那是高定款。
"清雪应该交代过今天要见我。"
白洛低头看了眼智能手表，9:17分的绿色荧光映在他瞳孔里。
三天前得知陈艳丽回国时，他就心里有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此刻这种的气息仿佛在心头加剧。
"苏总今天不在公司。"白洛忽然上前半步，工牌随着动作轻晃，"不过她最近对花粉过敏。"
陈彦霖的目光掠过他浅灰色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忽然轻笑出声："现在的助理都穿Thom Browne配帆布鞋？
当抬头看着那与自己有5分像的脸庞，嘴角微微。
"玫瑰茎杆在他掌心转出危险的弧度，"带路吧，我去看看清雪的办公室。
“或许你该学学怎么系温莎结。"
电梯轿厢的镜面映出两个男人的倒影。
白洛按下28层时，余光瞥见陈彦霖正在调整蓝宝石袖扣——距离苏清雪最讨厌的克莱因蓝只差三个色号。
白洛此时不知心里怎么萌生这种想法。
"听说韶雪集团最近在找战略投资人？"陈彦霖忽然开口，玫瑰香气混着雪松尾调的香水在密闭空间发酵。
"陈氏可以注资三十亿，你不是清雪的私人助理你可以转告她一下，只要清雪点头。"
白洛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默默地说道："苏总更喜欢用业绩说话。
"他想起最近这几天的最新财报，韶雪集团第三季度净利润同比下滑17%，而陈氏控股的三家子公司正在蚕食他们的市场份额。
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陈彦霖忽然按住开门键。
他贴近白洛耳侧时，玫瑰刺擦过对方领口："知道为什么香槟玫瑰最适合商业联姻吗？因为这种颜色..."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永远不会出错。"
白洛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金属扶手。
他闻到了对方领口残留的威士忌气息，混合着某种深海调须后水的冷冽。
“这种味道让白洛感到一阵恶心。”
"陈先生。"白洛忽然指向走廊尽头，"苏总今天确实不在，您请。"
趁着对方低头的刹那，他快步走向总裁办公室。
百叶窗缝隙漏进的光斑在地毯上织成囚笼，白洛的手刚碰到门把，身后就传来皮鞋叩击大理石的脆响。
"这是清雪最爱的千山雾血？"陈彦霖用玫瑰轻点窗台上的水晶花瓶。
"去年她生日，我空运了九百九十九朵到苏宅。"他忽然抽出支玫瑰插进瓶口，"可惜配这种廉价玻璃器皿..."
白洛看着在阳光下泛紫的花瓣，想起前几夜苏清雪在床头翻阅的《植物图鉴》。
"苏总说过，千山雾血的强香会干扰思考。
"他抽出那支玫瑰，茎杆上的尖刺在虎口压出红痕，"她更喜欢白玫瑰，纯洁无瑕。"
拿起旁边的白玫瑰说道。
"是吗？"陈彦霖突然逼近，玫瑰茎杆抵住白洛胸口。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苏陈两家下个月就要签战略协议？
"他指尖抚过丝绒花瓣，"就像这些花，开得再艳..."声音陡然变冷，"最后都要被剪掉刺。"
白洛感觉衬衫下的皮肤被刺尖硌得发疼。
此刻晨光正掠过陈彦霖腕间的铂金表带，表盘背面隐约可见的CS两个字母，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陈先生知道苏总对紫外线过敏吗？"白洛忽然抬手拉开百叶窗，盛夏的强光瞬间灌满房间，"您送的玫瑰花露水含量超标，上周导致她秘书起了红疹。"
陈彦霖眯起眼睛后退半步，白洛趁机将文件拍在办公桌上。
黑色封皮烫金的"苏氏集团五年战略规划"字样刺入眼帘，最下方审批栏还留着苏清雪未签完的名字。
"清雪连这个都给你看？"陈彦霖的声音像淬了冰。
他突然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一道新鲜抓痕，"那她有没有说，前几天晚上我们在..."
"陈先生。"白洛突然提高声音，指尖按住文件某处条款，"第三季度财报显示，苏氏在智能物流领域的市占率下降12%。"他抬眼首视对方，"而陈氏控股的迅达科技，同期增长率是27%。"
空气突然凝固。
红白玫瑰在两人之间的桌面投下细长阴影，像一道即将断裂的琴弦。
陈彦霖的喉结动了动，白金袖扣撞在桌沿发出闷响。
"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他忽然笑起来，从西装内袋抽出烫金名片按在文件上，"清雪需要的是能在董事会护住她的人，不是..."目光扫过白洛的帆布鞋，"端咖啡的灰姑娘。"
“哈哈哈哈哈”
白洛盯着名片边缘渐渐晕开的玫瑰水渍。
"你知道白玫瑰的花语"白洛突然开口。
他伸手转动水晶花瓶，让阳光穿透浅白色花瓣，"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指尖抚过开始卷边的花瓣，"但苏总说过..."
他忽然抽走所有玫瑰，茎杆上的尖刺划过陈彦霖的手背："白玫瑰才配得上纯粹的心动。"
突然手机响起，白洛瞥了一眼
他抓起文件转身就要走，却被陈彦霖拽住手腕。
"你以为知道点花语就能上位？，这次我回来就是要拿回我的一切，包括清雪......"男人眼底翻涌着暴风雨前的海面，"像你这种趁机上位的人，哼不过小丑罢了..."
"陈先生。"白洛甩开他的手，露出袖口下泛红的疤痕，"您西装第二颗纽扣的缝线要断了。"他退到门边按下警报解除键，"顺便提醒，苏总最讨厌克莱因蓝。"
电梯门闭合的瞬间，白洛看见陈彦霖将整束玫瑰砸向垃圾桶。
好似在发泄着他心中的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