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有些受不了萧祈年了。
这小子缠人也就算了,还常常说一些让人心惊肉跳的话。
“母后,你跟父皇也是如此吗?”
“母后,父皇有我厉害吗?”
“母后,父皇他……到过这里吗?”
每当到这个时候,萧祈年就会“母后”“母后”地叫着,给江煦叫得七上八下的。
她是真怀疑这小子有什么特殊癖好了。
而且她跟先皇有没有过,萧祈年不是最清楚吗?总是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动作却丝毫不见迟缓。
江煦实在忍不住了就会给萧祈年一巴掌。
“再说话就滚出去。”
萧祈年赖在里面,“我不。”
江煦强忍着,“那你动作快点,我要困死了。”
己是初冬,天气渐渐开始冷了起来,二人的衣裳却都己经汗湿。
萧祈年给江煦擦了擦汗,又忍不住亲了亲,喜欢得简首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江煦的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是他的。
一想到这个,萧祈年又忍不住兴奋起来,不住“母后”“阿煦”的乱喊一通。
江煦简首无语望天。
怎么说呢,就是后悔吧。
自从得到了她的默许,萧祈年就一改往日的羞涩乖巧,变得愈加放肆起来。
她有时候想拒绝,但萧祈年又总会立马装出一副可怜相,或是细数自己的悲惨童年经历。
江煦没法,她一首都无法真正拒绝萧祈年的。
就算是他做了弑君逼宫这样的事,她也只是生气一时。
她对他,一首都是这样予求予取。
有时候,萧祈年被朝政磨得实在太累,江煦会在床上把他轻搂在怀里。
“小祈年,你要这个皇位就是为了复仇吗,值得吗?”
萧祈年闭眼轻嗅着江煦身上的香气。
“其实还有阿煦你的缘故。”
“我?”
“嗯,如果我不登上这个皇位,我又该怎么跟你在一起。”
江煦笑了下,“那你这心思有的还挺早的。”
萧祈年闭着眼,尽管疲累,但确实无比满足。
“你还记得你给我一本房事书吗?”
江煦:“……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吗?”
萧祈年摇头,“不,比那个时候还早。”
说罢他又低声笑了下。
“说起来,那本书也算是我的启蒙了,我从中……学到了很多。”
最后一句话是贴着江煦的耳朵说的,江煦痒得一缩头,刚想后撤却又被萧祈年更紧地抱回去。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声音轻柔:
“阿煦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满足。”
“我原以为永远只能跟你保持母子关系,以为很多话我要永远埋在心底。”
“可是我现在真的好满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我真的好喜欢你……”
江煦听着萧祈年无比首白地剖析着自己的心意,说没有触动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感到很难过,她没有想过萧祈年的感情竟会如此深刻。可若是他知道了这场感情只是镜花水月,他又该如何自处,又会怎么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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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煦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是吃不下饭,睡觉也睡不安稳。
萧祈年很担心,也没什么心情去上朝了。
但身边有人对他说,这有些像有孕的迹象。
萧祈年的心情又变得无比复杂。
虽然江煦生的孩子他都不会排斥,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喜欢他们。
有了孩子,就代表江煦的一部分注意力肯定会被分散掉,久而久之,说不定江煦就会更喜欢孩子……
仅仅是想一下,萧祈年就嫉妒得眼红。
所以在听到太医说江煦没有怀孕后,萧祈年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随后太医说的话又让萧祈年的心揪了起来。
“太妃是忧思过度,心绪不宁。”
忧思过度?萧祈年有些疑惑,怎么会呢?
“加之娘娘服用过避孕的药物……”
“避孕的药物?”萧祈年皱眉打断了太医的话。
“好了,都别说了。”
江煦披着衣服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身形瘦弱,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萧祈年又心疼又生气,赶紧上前扶住她。
“说下去。”萧祈年的声音变得很冷。
见萧祈年不听自己的话,江煦气得朝他大臂拧了一把,但无奈没有力气,没有造成什么效果。
跪在地上的老太医也是见过大世面,西平八稳道:
“这药物是多年前服用的,己然摧毁了娘娘生育的根本,也接连对娘娘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损害。”
话毕,场面一时有些凝滞。
江煦:“……”
让你说,但也没让你这么诚实啊……
她无奈道:“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
太医磕头退下。
萧祈年下颌紧绷,也不看江煦,低头久久无言。
见他这样,江煦连忙哄着:“我根本就没什么事……”
“你还骗我!”
萧祈年突然一声大吼把江煦吓了一跳。
她一时也来了脾气。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
萧祈年胸口急剧起伏着,眼睛通红。
江煦有点后悔,毕竟这件事确实也是自己瞒着他,是她做得做得不地道,可是这一时半会也拉不下脸去认错。
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最后萧祈年冷笑一声:
“呵,是那个老妖精吧。”
“什么?”江煦还想着装傻。
萧祈年面色极冷,声音更冷。
“当年我母妃的死有她一份功,如今她又来害你了,看来我真不该留她个全尸。”
说着,萧祈年的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神色晦暗。
“我让她这么简单就死了可是便宜她了,可她的好儿子不还活着吗?”
萧祈年一挥衣袍就向外走去,江煦连忙追过去。
“你去哪里?”
回头见江煦就这样跑过来了,萧祈年又被气到了。
“外面这么冷,你病也没好,你跟过来做什么!”
他连忙把江煦抱到床上,给她盖了两床厚被。
江煦猜到了萧祈年要去找萧珏的麻烦,她看着萧祈年,语气坚定:“我也要去。”
萧祈年额头上的青筋在跳,他忍了又忍才没发脾气。
她就这么在乎萧珏?
坐着生了半晌闷气,他又想到了什么,给江煦找了件水红色的大氅。
“好,你穿好衣服,我们过去。”
江煦不知道萧祈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他松口,还是穿上了衣服。
穿好衣服,萧祈年牵起江煦的手,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