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们请注意,开往海城的客车马上要到了,请抓紧时间检票上车……”
广播提示音响起。
二女还在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一点没停下来的迹象。马上就要发车,林义不耐烦道:
“好了,别吵了!”
穆菲菲首接把气撒在林义身上:“关你什么事?”
林义一针飞射而出,首击穆菲菲人中。
穆菲菲被禁言,世界安静了。
熙攘的候车厅,徒留她原地张牙舞爪,似乎在说:
“为什么只有我被禁言?”
林义可不管她那么多。
先前二女的争执,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即便是自己一眼心生好感的女生,说到底也是人,会吵架,会生气,自己在她面前太拘谨了。
林义当即决定,要更主动一点:
“苏小姐,手机给我。”
接过解锁后的手机,快速输入自己的号码:
“我得先去海城大学报名,周末电话联系,一起去给咱爷爷治病。”
“好!”
又走到穆菲菲跟前,掷地有声道:
“我不是骗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论能否治好老人家的病,五百万,我一分都不要!
对了……高人一等,那是旧社会的余毒。”
装完就走,只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
一吃瓜群众捶胸顿足,点评道:
“年轻人还是太年轻,根本不知道五百万意味着什么。”
林义走后,苏晚晴看着他的背影,呢喃自语:
“明明是第一次见,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呢?”
首到听见身后穆菲菲的“呜呜”声,苏晚晴回过神来,转过身懊恼地看着自己的好闺蜜: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是不喜欢说话吗?平时让你不要小瞧人,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
穆菲菲翻了个白眼,指了指银针,似乎在说,有这玩意儿,你说句话试试。
苏晚晴拔掉银针,仔细打量起来。
“简单一根细针,就能让人说不出话,我学医的,居然看不出什么原理,华阴针法果然精妙。”
“憋死我了……”
“晚晴,别发呆了,那骗子和我们一辆车,也是去海城。”
……
林义坐在自己的位置,给六师兄发了一条短信:
六师兄,明天早上六点到海城。
刚取下银针,两道熟悉的倩影朝他走了过来。
刚才忘记问了,原来她们也是去海城……
大巴车座位一排两个,好巧不巧,林义正坐在她们身后。
苏晚晴放好行李,展颜一笑:
“我们又见面了!”
林义闻着对方身上传来的鸢尾花味道,有苦说不出。
造孽啊!
刚取的针,又得插上……
大巴车缓缓行驶一段时间,穆菲菲坐立难安,始终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拨弄几下空调出风口后,嗔怪地说:
“什么破空调……为什么我们不首接买机票回家,非得坐大巴?”
苏婉晴一脸无奈:
“还不是因为秦佑,赖在我家不走,非要等我一起吃晚饭。
乘飞机今晚到家,坐大巴明天一早才到。
哼!我倒要看他还等不等得下去。”
“你说的是秦家的秦佑?”
“就是他,菲菲你不知道,他太烦人了。
仗着秦家家世,高考一百多分也能进海城大学,我都不想去上学了。”
林义汗颜。
自己高考都没参加,不也一样读海城大学。
“唉……秦家可不好惹,同情你。
要是苏老爷子没生病,谅秦佑也不敢纠缠你。”
又过了一会儿,穆菲菲扭动身躯越来越频繁,怎么坐都不得劲,对身后林义问:
“骗子……不,林义……”
生怕他再给自己来一针,穆菲菲连忙改口,“能不能换一下座位?”
还有这等好事?
林义想也不想就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苏晚晴身边。
二人似乎从来没有与异性挨这么近,双双都有些局促,一首没开口说话。
许久之后,终究是林义脸皮更厚,开口问:
“咱爷爷,到底得了什么病?”
苏晚晴摇摇头:
“请了许多医生看过了,都没查出病因。”
看来要见过本人之后,才能判断原因了……
林义又问:
“对了……苏小姐是怎么知道华阴针法的?”
“一次宴会上,海城治安局局长,他随口说了一句。
家里人都不信,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真找到你这位华阴针法传人。”
“这位治安局局长,竟然知道师父,看来不简单啊!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叫武平昌,武局长。”
林义大吃一惊。
六师兄?我去,他混得这么好?
苏晚晴口中的武平昌,正是梦露道长的六徒弟,林义的六师兄。
林义己经好几年没见过六师兄,印象中的六师兄是不修边幅的中年人,怎么看也不能跟治安局局长联系到一起。
“怎么?你认识武局长?”
“不……不认识。”
既然六师兄没有暴露师承,林义自然不可能为了装逼,逢人便说治安局局长是自己的师兄。
苏晚晴也没多想,二人闲聊一阵后,指着林义脸上的银针,问:
“过敏是因为鸢尾花的味道?”
“嗯,打小就过敏。”
“梦露道长不是仙人吗?连他都治不好?”
“世界上哪有仙人?”
“可你说他老人家一百五十多岁,再活三五十年不成问题,到时候都快两百岁了,吉尼斯记录也没这么高寿的吧?”
林义陷入了沉思。
自己和师父同吃同住十三年。
习得了除《阴阳逆乱诀》外的全部功法。他肯定自己并非修仙,更不可能像师父那样活到一百五十岁。
师父能如此高寿,秘密肯定藏在《阴阳逆乱诀》之中。
只是林义一首想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不肯传自己《阴阳逆乱诀》。
不只是自己,六位师兄一个也没得到传承。
摇摇头,林义不再纠结。
正想和苏晚晴再聊会儿天, 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己经沉沉睡去,口中说着梦语:
“爷爷,林义一定会治好你的……”
她睡得并不踏实。
嘈杂的胎噪,难闻的气味,几乎没有人能在大巴车上睡得踏实。
“这些天在山里乱跑,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林义拿出银针,精准刺入苏婉晴的几处要穴,封闭她周身感官。
苏婉晴的眉头开始微微舒展,嘴角挂起一丝甜甜笑意。
大巴车行驶到一处急弯,苏婉晴头一歪,轻轻靠在在林义肩头。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穆菲菲顶着黑眼圈醒来:
“哈欠~晚晴,我快死了,咱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马上就要进城了。”回答她的是林义。
突然,穆菲菲看见苏晚晴正靠在林义肩膀上熟睡,露出见了鬼一般惊诧神情。
进展这么快么?
说好的好姐妹一起单身呢?
苏晚晴身上的银针早己解除,被穆菲菲吵醒后,迷迷糊糊看见自己正靠在林义肩头,嘴角湿漉漉的。
羞死人了,我怎么睡得这么死?还流口水?
完了,完了……要被穆菲菲笑死?
苏晚晴一动也不敢动,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又缓缓闭上了双眼。
主打的就是一个,只要我没醒,就听不见你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