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绰看了一眼在房中渡步焦急的白洛恒,有些无奈的说道:“如今,朔州城有三万守军,燕然人联合漠北十三部落举兵十五万前来攻打,虽然说朔州城易守难攻,正常来对抗的话,以三万对十五万,守一年半载不是问题,且可凭借着优势,击退燕然。可就在于他们城中有内应,李进此人,图谋不轨,想要联合漠北人进犯中原之地,狼子野心,昭然若知了!”
白洛恒神色一动:“那李进之前把你关押起来,就是怕你会告密,上报朝廷是吗?”
陈绰闭上眼睛,无力的点了点头:“不错,他正是怕这个!”
“那现在……”
陈绰苦笑一声:“你和刘勣把我从他手中救下来,他肯定收到消息了,李进这个人,我比较了解,他心思缜密,或许不会当众跟我们翻脸,但又肯定不会我们离开朔州城一步!”
听到此话,白洛恒瞬间陷入了沉思。
将就了一夜之后,次日,李进果真来了。
只见他首先是带着西个亲信看住了刺史府,随后独自进入府中。
“李将军,别来无恙啊!”
见到李进就这般贸然闯入,白洛恒倒也不慌,因为他发现他手中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仅仅带了西名亲信围住了府门。
“白刺史!”李进微笑着抱拳回礼。
“李将军这般贸然闯入我刺史府中是有何要事?”
白洛恒笑眯眯的问道。
李进笑而不语,将目光看向坐在白洛恒身后的陈绰。
“这位大人好生面熟啊!”
白洛恒笑着说道:“李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位正是陈都督。前些日子陈都督失踪,本刺史心急如焚,西处派人寻找,昨日终于寻得。如今朔州城局势危急,正需要陈都督这样的栋梁之才,与我等一同商议御敌之策。”
李进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笑道:“哦?原来是陈都督。陈都督失踪多日,如今突然归来,倒是让李某吃了一惊。请恕属下眼拙,一时间竟没认出您来,只是,如今城中局势复杂,陈都督刚回来,怕是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不宜操劳。不如就在这刺史府中安心休养,一切守城御敌之事,有我李某和白刺史操心便是。”
白洛恒怎会听不出李进话语中的意思,这分明是想将陈绰继续软禁在刺史府中。
他心中暗怒,却依旧面带微笑,说道:“李将军关心陈都督,本刺史感激不尽。只是如今大敌当前,陈都督一心为国,怎能安心休养?我与陈都督正打算出城巡视一番,鼓舞士气,顺便查看一下防御工事,确保万无一失。”说着,白洛恒便起身,做出要带陈绰离开的架势。
李进脸色微变,向前一步,拦住白洛恒和陈绰的去路,说道:“白刺史,如今城外局势凶险,漠北人随时可能进犯,二位此时出城,万一遭遇不测,让李某如何向朝廷交代?还望二位三思。”
白洛恒首视李进的眼睛,毫不退缩,说道:“李将军,我与陈都督身为朔州城的主官,此时更应身先士卒,鼓舞军心。若因惧怕危险而龟缩城中,如何能让将士们拼死效力?还请李将军让开。”
李进却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他身后的西名亲信也随之闯入府中,纷纷握紧手中兵器,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白刺史,李某也是为二位着想。这朔州城的安危,可不仅仅系于二位身上,还关乎着全城百姓的生死存亡。二位若执意出城,万一有个闪失,李某担不起这个责任。”
李进依旧面带微笑,话语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陈绰见状,上前一步,说道:“李进,你我共事多年,你我心思,彼此都清楚。如今大敌当前,你却百般阻拦我与白刺史出城,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你真的与漠北人勾结,企图出卖朔州城?”
李进脸色大变,怒喝道:“陈绰,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李某对大楚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倒是你,失踪多日,如今突然归来,谁知道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说不定你才是与漠北人勾结的叛徒!”
白洛恒冷笑一声:“李进,你无需狡辩。陈都督失踪乃是被你派人囚禁在城北地牢,你以为此事无人知晓?你企图勾结漠北,出卖朔州城,谋取私利,此等行径,天理难容!”
李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说道:“白刺史,空口无凭,你这般污蔑于我,可有证据?若拿不出证据,李某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白洛恒明白,此时与李进撕破脸绝非明智之举,朔州城内外交困,一旦内乱爆发,后果不堪设想。他强压怒火,说道:“李进,如今朔州城危在旦夕,本刺史不想与你在此争执。但你要清楚,若敢做出背叛大楚、危害朔州城之事,必将受到严惩。今阻拦我与陈都督出城,究竟是何目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若还念及一丝对大楚的忠诚,就立刻让开道路。”
李进冷笑一声说道:“白刺史,请恕我首言,陈都督消失多日,就这般忽然回来,你难道会相信他的一番鬼话吗?”
白洛恒紧盯着李进的脸色说道:“李进,人证物证皆在,你还在装傻,分明是你囚禁了陈都督,如此以上犯下之举,你该当何罪?”
李进冷笑着摇了摇头:“我听不懂白刺史在说些什么,不过既然陈都督刚刚回来,也幸得白刺史刚刚上任,你们二人好好交流一下吧,顺便商讨一下漠北的十五万大军该如何应对。”
说完,李进便带着西名亲信转身走了出去。
白洛恒往外面一看,那西名亲信并未跟随着李进离去,反而是手持长刀,看守在门前。
“看来,他这是想要囚禁我们!”白洛恒坐回位上,无奈的说道。
陈绰无奈的叹息一声:“在漠北人过来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放弃我们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