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缅甸逃亡的日子

第39 章 女友高小雅的甜蜜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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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被骗缅甸逃亡的日子
作者:
樱花树下的唐雨薇
本章字数:
10568
更新时间:
2025-07-09

张杰辉瘫在血泥里,喉咙里发出无声的癫狂大笑。

他刚用磨尖的铁片和自行车辐条,反杀了凌虐他的看守“刀疤”。

濒死之际,他闻着浓烈的血腥味,却想起了女友高小雅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

是她亲手把他送进了这座人间地狱。

高薪海外工作、温柔体贴的承诺…都是谎言。

当飞机落地,高小雅接过蛇头递来的厚厚一叠美金时,他看清了她眼底的冰冷贪婪。

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从头到尾,只是她精心饲养、待价而沽的“猪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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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泥浆裹着张杰辉,像一口活着的棺材。喉咙里那股无声的狂笑还在灼烧,带着血腥的铁锈味。他一只眼睛透过糊满血泥的缝隙,死死盯着几步外“刀疤”那还在无意识抽搐的庞大身躯。血,正从那被辐条贯穿的脖子和豁开的手腕里,汩汩地往外冒,汇聚成暗红的小溪,浸透污秽的泥地。这浓得化不开的腥气,是复仇的滋味,滚烫又冰冷。

可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腥甜里,一股截然不同的、甜腻得发齁的香气,鬼魅般钻进了他的鼻腔。

是香水味。

高小雅的香水味。

那股他曾无数次埋首在她颈窝贪婪呼吸的、象征着温柔乡的甜香,此刻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捅进他早己麻木的心脏,猛地搅动起来!

恨意,比刚才撕碎“刀疤”时更狂暴、更恶毒的恨意,瞬间烧穿了他仅存的意识!

辉哥,有好事儿!”手机屏幕亮着,高小雅那张被美颜修饰得毫无瑕疵的脸蛋笑得像朵花。背景是暖黄的灯光,她新做的美甲闪闪发亮。“我闺蜜路子野得很,搭上条大船!东南亚那边,搞游戏推广,正规大公司!急缺你这种懂技术又稳重的!月薪这个数!”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镜头前晃了晃,眼睛亮得惊人,“两万!美金!包吃包住,环境比咱这儿强一百倍!机票签证公司全包!”

张杰辉当时正被房东催租催得焦头烂额,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屏幕里的高小雅,像溺水时伸到眼前的救命稻草,带着光,带着香风。两万美金?他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两根晃动的、散发着钞票油墨味的手指。高小雅依偎过来,声音甜得能滴出蜜:“辉哥,你去了好好干,我等你回来娶我!咱们的好日子,就在前头啦!”

这“好日子”的许诺,甜得像裹着糖衣的砒霜。

机场送别那天的场景,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张杰辉此刻混乱的记忆里。高小雅穿着一身簇新的碎花连衣裙,整个人娇艳欲滴。她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细白的手指一遍遍抚平他衣领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眼圈红红的,噙着恰到好处的泪水,声音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哽咽:“辉哥,到了那边就给我报平安……照顾好自己,别太拼……我、我等你回来……”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带着那标志性的、甜腻的香水味,熏得他晕头转向,心里那点因陌生国度而起的细微不安,瞬间被这温柔乡冲得七零八落。

他像个被灌了迷魂汤的傻子,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她的不舍,用力抱紧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重重一吻,然后拖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国际出发的闸口。他甚至没注意到,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高小雅脸上那点楚楚可怜的泪痕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兴奋与如释重负的冰冷。

飞机在陌生的土地上降落,空气湿热粘稠,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像是植物腐烂又混杂着廉价香料的味道。张杰辉的心跳得有些快,是紧张,也是期待。接机口人群混乱,各种肤色的人挤在一起。他伸长脖子,终于看到了高小雅的身影,还有她旁边那个矮壮黝黑、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男人。

高小雅也看到了他,脸上立刻绽开比视频里更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上来。张杰辉心头一热,张开手臂就想拥抱她。

然而,高小雅并没有扑进他怀里。她在他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停下,脸上笑容依旧,眼神却飞快地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像是在检查一件刚签收的货物。然后,她极其自然地转过身,对着那个花衬衫男人露出一个更甜腻、甚至带着点谄媚的笑,声音又软又糯:“龙哥,人接到了,没问题吧?”

那个叫龙哥的男人叼着烟,眯缝着眼,像打量牲口一样上下扫视着张杰辉,从头发丝看到脚后跟。那目光,阴冷粘腻,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估量,让张杰辉后背瞬间爬上一层冷汗。龙哥鼻腔里哼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算是回应。接着,他慢悠悠地从鼓囊囊的腰包里,掏出一大叠厚厚的、崭新的绿色钞票——美金!

“啪!” 那叠钞票被龙哥随意地拍在高小雅早己摊开等待的手心里。

高小雅的手指几乎是痉挛般地收紧,飞快地捏住那叠钱,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脸上的笑容瞬间达到了极致,眼睛死死盯着手里的钱,那里面闪烁的光芒,是赤裸裸的贪婪和满足!仿佛握住的不是纸钞,而是她全部的未来!

“谢龙哥!”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带着一种张杰辉从未听过的、近乎谄媚的腔调。她甚至没再看张杰辉一眼,只顾着低头,手指极其熟练地捻动着那叠钞票的边缘,检查着厚度和真伪,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那一刻,张杰辉全身的血液“唰”地一下,彻底凉透了!从头到脚,像被扔进了冰窟窿!机场嘈杂的人声、广播声瞬间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高小雅低头数钱时那贪婪专注的侧脸,和她身上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甜腻香水味!

什么两万美金月薪!什么美好前程!什么等他回来娶她!

全是狗屁!

他张杰辉,在她眼里,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件商品!一头被她用甜言蜜语精心喂养、养肥了待价而沽的——“猪仔”!

“走!” 龙哥不耐烦地推搡了他一把,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凶狠。张杰辉一个踉跄,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被龙哥和另一个不知何时围上来的、同样面目不善的汉子一左一右夹着,半拖半拽地塞进了一辆满是烟味和汗臭、车窗贴着深色膜的面包车。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那个混乱的世界,也彻底关上了张杰辉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面包车像一头怪兽,咆哮着冲进车流,七拐八绕,窗外的景象越来越荒凉破败。最后,车子猛地刹停在一扇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铁门顶端缠绕着狰狞的带刺铁丝网,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

“哐当!” 铁门拉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那不是公司园区,这是地狱!

高墙耸立,电网密布,哨塔上人影晃动,黑洞洞的枪口隐约可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混合气味——汗臭、尿臊、劣质烟草、腐烂垃圾,还有一种更浓的、甜腥的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

水泥地上,随处可见可疑的深褐色污渍。角落里,几个瘦骨嶙峋、眼神空洞麻木得像死人一样的人蜷缩着,身上布满青紫和溃烂的伤口。远处隐约传来凄厉的惨嚎和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响,每一下都像抽在张杰辉的神经上。

一个穿着肮脏迷彩服、满脸横肉、手里拎着根沾着暗红污渍橡胶棍的看守晃悠过来,看到龙哥,咧嘴露出一口黄牙:“龙哥,又送‘货’来了?这次这‘猪仔’,看着体格还行啊?” 他手里的橡胶棍不怀好意地在张杰辉胸口戳了戳,力道不轻。

龙哥喷出一口烟,瞥了张杰辉一眼,像是在看一块案板上的肉:“还行?顶个屁用!先扔‘水牢’里醒醒脑子!妈的,现在这帮‘猪仔’越来越不顶事,没榨几天油水就废了!” 他骂骂咧咧,声音粗嘎。

高小雅的名字,像一道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在张杰辉的心尖!他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龙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高小雅!高小雅那个在哪?!”

龙哥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和旁边的看守一起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高小雅?哈哈哈!” 龙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抹了把脸,凑近张杰辉,嘴里喷出的恶臭烟味几乎糊在他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残忍的怜悯,“小子,还没醒透呢?你那‘小宝贝儿’?拿了钱,早他妈搂着小白脸快活去了!你以为就你一个‘猪仔’是她弄来的?” 他伸手,粗糙的手指带着侮辱性地拍了拍张杰辉惨白的脸,声音陡然转冷,像毒蛇吐信,“省省吧!进了这儿,你只有一个名字——猪仔!你他妈就是一头等死的猪!给我拖进去!”

看守狞笑着,手里的橡胶棍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在张杰辉的后腰上!

“呃啊——!” 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倒。紧接着,头发被粗暴地揪住,整个人像一袋垃圾被拖行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膝盖、手肘的皮肉瞬间被磨破,火辣辣地疼。他被拖向院子角落一个散发着恶臭、污水横流的方形水泥坑——水牢。

在被扔下去前那最后模糊的视野里,他看到了更多和他一样绝望的眼睛。那些眼睛深陷在肮脏污秽的脸上,空洞、麻木,却又在某个瞬间,流露出和他心底一模一样的、被最亲密之人推入深渊的、淬毒的恨意。

哗啦!

冰冷的、浑浊的、散发着浓烈尿臊和腐烂气味的污水瞬间淹没了张杰辉。刺骨的寒意和恶臭让他窒息。伤口被脏水一泡,钻心地疼。

身体在污水里沉浮,刺骨的冷和伤口被脏水浸泡的剧痛反而让张杰辉混沌的脑子有了一丝诡异的清醒。

高小雅那数钱时贪婪发亮的眼睛。

龙哥那看牲口一样的眼神。

看守那沾着暗红污渍的橡胶棍。

还有这水牢里,无数双和自己一样,被至亲至爱卖进地狱的、充满恨意的眼睛……

“嗬…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混合着污水,在狭窄恶臭的水牢里回荡。不是绝望,是比这污水更脏、更冷的毒火在疯狂燃烧!

意识在冰冷污浊的水牢里浮沉,恨意是唯一支撑他不被彻底冻僵的燃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只有几小时,他被看守像拖死狗一样从水牢里拽了出来,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刺眼的阳光灼烤着皮肤,身上的污水混着血水往下淌。他蜷缩着,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

就在这时,一双沾满泥污的厚重胶鞋停在了他眼前。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沉重的眼皮,顺着那双鞋往上,看到了迷彩裤,看到了腰带上挂着的钥匙串和……一把插在劣质皮质刀鞘里的匕首。再往上,是一张满是横肉、左脸一道狰狞刀疤的脸。

刀疤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看待玩物的兴奋。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烂牙,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像砂纸在刮:

“嗬,新来的‘猪仔’?命挺硬啊,水牢都泡不死?” 他抬起穿着厚重胶鞋的脚,那鞋底沾着不知是泥还是干涸血迹的污物,然后用一种极其缓慢、带着十足侮辱和试探意味的动作,用脚尖踢了踢张杰辉烂泥般的身体,尤其是他左脚踝处那个在拖行和水泡中更加血肉模糊、甚至有细小白色蛆虫在蠕动的伤口。

“啧啧啧,看看这烂肉,生蛆了都!真他妈恶心!” 刀疤脸夸张地皱着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绝世臭味,眼神却更加兴奋起来,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他脚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再是轻踢,而是带着碾磨的恶意,用粗糙的鞋底去狠狠蹍压那个流着脓血、蛆虫翻滚的伤口!

“呃——!” 张杰辉身体猛地一弓,喉咙里挤出破碎的痛哼,眼前阵阵发黑。烂肉被挤压、蛆虫被碾碎的触感混合着撕裂般的剧痛,疯狂冲击着他的神经。

刀疤脸看着他痛苦抽搐的样子,满意地嘿嘿笑了起来,笑声残忍而快意。他弯下腰,那张带着汗臭和烟味的脸凑得更近,几乎要贴到张杰辉的脸上,喷出的气息令人作呕:“猪仔,记住了,老子叫‘刀疤’!以后你的‘好日子’,归老子管!” 他特意在“好日子”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充满了恶毒的嘲弄。

“刀疤”……

这个名字,伴随着脚踝处钻心刻骨的剧痛和那碾磨鞋底的触感,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屈辱感,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永久地烫在了张杰辉的灵魂最深处!比高小雅的背叛烙得更深,更痛!

他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嘴里弥漫,硬生生将那声痛嚎咽了回去。身体依旧如泥,只有那双深陷在污垢眼窝里的眼睛,在刀疤看不见的角度,爆发出比毒蛇更阴冷、比恶鬼更怨毒的寒光。那目光死死地、一寸寸地刮过“刀疤”那张狞笑的脸,最终,落定在他腰间那把插在皮鞘里的匕首上。

冰冷的金属寒光,映入了张杰辉充血的眼瞳深处。

……

冰冷的泥沼,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还有“刀疤”那具还在微微抽搐、鲜血汩汩流淌的尸体……现实的画面猛地撞回张杰辉的脑海,将他从那个充满欺骗、暴力和剧痛的地狱记忆里硬生生拽了回来。

他瘫在泥血里,身体像被彻底拆散了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撕裂般的痛楚从西肢百骸传来。刚才那两下绝命的反杀,耗尽了他这具残破躯体里最后一丝气力。

成了……第一个……

这个念头像微弱的火星,在无边的痛苦和疲惫中闪烁了一下,带来一丝近乎虚脱的快意。他艰难地转动唯一还能活动一点点的脖颈,被血泥糊住的眼睛,透过那道细微的缝隙,死死盯住几步外“刀疤”的尸体。

月光吝啬地洒下一点清辉,正好照亮“刀疤”腰间那个皮套。皮套边缘磨损得厉害,但里面插着的东西,却反射出一点冰冷、的金属光泽——那是“刀疤”的匕首!刀柄是粗糙的硬塑料,但露出的那截刀身,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打磨过的锋利。

一股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贪婪,猛地冲散了张杰辉西肢百骸的剧痛和麻木!

高小雅那张在机场数钱时贪婪发亮的脸,瞬间和这把匕首的寒光重叠在一起!

这把刀……它能割开绳索,能撬开锁头……它能切开那些看守的喉咙……它能……找到高小雅!

下一个!

张杰辉糊满血污脓壳的脸上,肌肉极其艰难地抽动了一下,一个冰冷、扭曲、却又带着无尽疯狂与渴望的笑容,在凝固的血泥下,缓缓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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