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几次后,终于还是揽过秦英任由她的眼泪打泪胸前衣襟,像她在电梯中拍着他的背那样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别哭了,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我三叔这人劣迹斑斑心思深沉行事狠毒,我不相信的是他。”
“相信你也知道了,我有幽闭恐惧症,之所以有这个病,正是因为我5岁的时候被三叔关进了漆黑的废弃屋子里,那时候我没吃没喝被关了整整两天,险些死在里面。”
原来谢晏和谢怀宇之间还有这段过往,难怪谢晏说他和谢怀宇之间的事她不必知道,这简首是打小恶童。
“我担心的是他知道你救过我,知道我不会对你放任不管,所以利用你再仗着谢家的身份在外给谢家西处树敌,以此报复谢家。我只是不想你成为他复仇路上的棋子。”
“报复谢家?”秦英坐起身,好奇的都忘了继续哭,“他不是你三叔,是谢家的人吗?怎么会要报复谢家?”
谢怀宇收回手搭在方向盘上,长舒了口气,“这牵扯到一些谢家往事,不提也罢。”
抽出纸巾递给秦英:“把眼泪擦擦。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许家人。但你记住我给你说的话,离谢晏远一点,不要和他牵扯上任何关系,要不然到时候我都保不了你。”
“知道了,谢总。”
秦英乖巧的点头,心头则好奇的不行,要是和谢晏有牵扯连谢怀宇这个谢氏总裁都保不了她,这么严重?
看来谢家的往事非同一般,也是,古往今来,豪门大族里,哪家没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
不过,谢晏真的是在利用她?
这不重要。
秦英看了眼谢怀宇脸上己结痂的抓伤,体贴道:“谢总,要不我帮您清理一下脸上的伤口。”
“不用,我自己回去处理。”
“好,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上去了。谢总,明天见。”
秦英麻溜走人,走了几步眼角余光见车没走,又维系着人设恋恋不舍的回首挥了挥手这才离开。
谢怀宇收回目光,眉峰轻拢踩下油门。
先前演的太入戏哭的厉害,眼睛有些肿,秦英洗完澡躺在床上,拿了个冰袋敷眼睛。她忍不住感叹她这小白花演的是越来越熟练了,就凭她这演技要是闯娱乐圈不得吊打一众眼药水姐,指不定还能搞个影后啥的当当,正迷迷糊糊的想着,谢晏的电话打了过来。
秦英本不想接,但想到谢怀宇今天给他说的那些关于谢晏的事,八卦心起,赶紧接通开了免提,分外温柔道:“谢先生,我正要给您汇报工作,您就打过来了,好巧啊。”
谢晏冷哼了声,“那可真是巧了。”
秦英赶紧回归正题,“谢先生,今天谢总带了我去医院看望病人,居然是许延舟,他伤的那模样我险些没认出来,不过你的人将他打废了?”
谢晏不屑道:“废了就废了,多稀奇的事。”
秦英窃喜,谢晏背了这个锅就好,其实许延舟是她趁黑趁乱亲自废的。
“许延舟他是怎么为难你的?受伤没有。”
“没受伤。许延舟拿了杯子砸我还好我躲得快,他在床上不能动倒还好,就是他妈要冲上来打我,被谢总给拦住了,谢总脸上还因此被挠出了好几个血印子。他父亲当时也在,听他的意思,是要让谢总把我交给他们处置,还说他要亲自去谢家讨要说法。”
对面有稍许的沉默,秦英看了看手机信号,“喂,谢先生,你在听吗?”
“嗯。”谢晏道:“你下来。”说完就断了通话。
他在楼下?
秦英三两下换了件衣服下楼,果见谢晏的车停在路边,她上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叫我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哭了?”谢晏盯着她仍有些红肿的眼问。
“小小的哭了一下。”不祭出小白花的杀手锏怎么能过的了谢怀宇那关。
谢晏嫌弃,“哭有什么用,让别人哭才是本事。”
“抬手。”
她倒是能轻而易举的让人哭,但狗系统不让啊,非得凹小白花人设让自己哭,纯粹是写这本书的作者脑子里进多了水需要通过女主来释放。
秦英懒得和他计较依言将手抬起,谢宴拿出块小巧精致的手表给她戴上。
“怎么突然送我手表?”
“以防万一,先不论许家,谢家的行事作风我很了解。”谢晏给她戴好后,指着表下的一个微凸按钮道:“这个手表带有卫星定位功能,你如果遇到危险就将这个按下,我会派人来救你。”
“谢总说了不会把我交出去。”
谢晏凉凉道:“你倒是相信他。但他不代表整个谢家。”
秦英眼神探究的瞧着谢晏。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谢总给我说你是在利用我报复谢家,还给我说了件你小时候的恶事。”
“利用你?”谢晏毫不客气的打击她,“你有什么可利用的?”
“至于恶事,小时候做的太多,他说的是哪一件?”
秦英毫无心理负担的将谢怀宇给卖了,“他说你将5岁的他关在黑屋子两天,差点死掉,他因此得了幽闭恐惧症。”
谢晏冷笑了声,眼神阴鸷,“母债子偿,他应该的。”
“什么意思?”
谢晏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神情透着几分疲惫,“时间不早了,上去休息吧。”
“哦。”
秦英见他不愿多说也就识实物的不再追问,不过“母债子偿”这几个字就挺好品的。
难道是谢怀宇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姐姐先关过他?所以他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谢怀宇?
秦英走后,于东忍不住问:“三爷,您大晚上的跑来就为了给秦小姐送个定位手表?”
谢晏揉了揉太阳穴,“既然她帮我做事,那我就有义务保证她的安全。”
于东对自己老板突然的善心感到很是惊奇,但他不敢面上表露出来,又道:“秦小姐对您倒是知无不言,没有任何隐瞒。”
“继续让人接触许家,将地皮价格往上抬。”谢晏语中带着些倦意,“到了叫我。”
“好的,三爷。”
谢晏迷迷糊糊间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
母亲生日当天。
小谢晏拿着攒了好久的钱独自跑去专柜买了条项链,又踮着脚亲手做了碗长寿面。
画面一转,小谢晏去到房间里叫妈妈起来吃面,却没有找到人,又去了花园,去了画室,去了琴房......
小谢晏抓着佣人挨个问:“有看到我妈妈吗?”
小谢宴急疯了,哭着给父亲打电话,“爸,妈妈不见了。”
“我在出差。”
通话被无情挂断。
画面再转,西周的嘲弄讥讽声如潮水汹涌而来几乎将小谢晏淹没,“你那水性扬花的妈趁着爸不在和人私奔跑了......”
小谢宴不信,疯了般继续找......
三天后,父亲回来了,画面最终定格在被用来当做杂物间的阁楼,门开打的瞬间,奄奄一息的妈妈滑倒在了门口......
谢晏满头大汗惊醒,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如纸。
“三爷,您这是又做噩梦了?”于东担忧道:“这些年不是通过心理疗愈近半年己经变得稳定了吗?”
“没事。”谢晏抽了支烟点燃深吸了口,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将烟摁灭又恢复了冷面罗刹的模样,“你安排一下,最近谢家那边可能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