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bui胆!

第46章 墟渊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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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你好大的bui胆!
作者:
茹梦初醒
本章字数:
10840
更新时间:
2025-06-12

极北之地的风雪卷着冰棱,在「无妄海」上空织成密网。苏妄望着掌心悬浮的黑雾光点,那些曾是噬灵体骸骨的微光,此刻正以诡异的轨迹向西北方汇聚——如同一串被风吹散的佛珠,却在尽头连成血色的「墟」字。

「墟渊阁……」他默念残卷上的字迹,指尖黑雾突然与光点产生共鸣。三日前离开玄清派时,沈清璃发间的碎簪里掉出片玉简残片,上面刻着的正是这个名字:「极北有墟,渊生诡影,噬灵聚处,天道难容。」

商船「踏雪号」的甲板在风雪中吱呀作响。苏妄裹着厚重的灰袍缩在桅杆后,听着船舱里传来的争吵声——半月前他混上这艘船时,便发现船头挂着的「墟」字灯笼,与光点汇聚的方向一模一样。

「第三批货还没到,阁主会剥了我们的皮!」大副的声音带着颤抖,「你可知这次运的是什么?是整整三十个噬灵体幼童!」

风雪突然灌进舱口,苏妄的瞳孔骤缩。透过木板缝隙,他看见货舱角落缩着排锁链缠绕的孩子,最小的女孩不过五六岁,眉心的黑纹还未完全显现,却己被封灵符贴满全身。她们的衣服上都绣着相同的图案——半朵枯萎的曼陀罗,正是魔修圣女残魂衣摆上的纹路。

「当年魔修圣女灭族时,逃了支旁脉。」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嗓音,老船工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浑浊的眼盯着他眉心,「他们自称『墟渊阁』,专抓噬灵体提炼『劫源血』,说是能让阁主长生不老。」

黑雾在袖中翻涌,苏妄想起锁妖塔第七层的骸骨——原来除了玄清派,还有人在把噬灵体当作「药引」。他刚要动手,却见老船工突然掏出枚刻着「墟」字的令牌,红光一闪,货舱里的孩子竟同时捂住心口,嘴角溢出黑血。

「看到了吗?这是『噬灵契』。」老船工狞笑,令牌上的曼陀罗纹路与孩子眉心黑纹同步闪烁,「只要阁主一念,他们的血就会化作劫火,把周围十里烧个干净——包括你这样的漏网之鱼。」

子时的无妄海冻成镜面。苏妄跟着光点来到船尾,却见老船工正指挥水手凿开冰层,露出下方泛着血色的灵脉——那些光点竟如归巢的候鸟,纷纷钻进灵脉中央的水晶柱。

「这就是『噬灵渊』。」老船工将最后一个孩子推进冰洞,「三百年前魔修圣女用本命血浇灌的地脉,如今成了墟渊阁的根基。看到那根柱子了吗?里面封着她当年没吃完的半颗『劫源丹』。」

黑雾突然不受控制地涌向前方,苏妄这才发现水晶柱上刻满了与他丹田处相同的纹路——正是吞灵盏的封印图。三日前在玄清派塔顶,他曾用黑雾震碎锁妖塔禁制,此刻那些纹路竟在吸收光点的同时,与他体内的吞灵盏产生共鸣。

「动手!」老船工突然大喝,数十道封灵网从冰层下窜出。苏妄本能地闪退,却听见冰洞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大哥哥!他们说要把我们的血喂给柱子……」

记忆如利刃划过心脏。他想起自己十五岁那年,被师父带去后山禁地时,古棺里母亲腐烂的脸——原来当年她并非自愿献祭,而是被墟渊阁的人追杀,才不得不将他封印在玄清派。

黑雾化作巨手砸向水晶柱,却在触碰到的瞬间,听见识海深处响起无数个声音:「第三难,渡厄。」那些曾是噬灵体骸骨的光点突然汇聚成锁链,将他的手腕与水晶柱牢牢绑在一起,老船工的笑声从上方传来:「蠢货!这柱子本就是用噬灵体的血养的,你以为你的黑雾能破坏——」

话未说完,冰层突然裂开。沈清璃的身影裹着风雪坠下,她发间的碎簪己用金线重新缀合,袖口的镇灵纹却泛着异常的红光:「苏妄!别碰那柱子!这是墟渊阁的『劫源阵』,当年你生母就是被他们用这阵法抽干了血——」

血色灵脉突然沸腾,水晶柱里的劫源丹发出刺耳的嗡鸣。苏妄望着沈清璃手中的半块玉简,上面模糊的字迹终于在黑雾中显形:「劫源血非灾非祸,实为天地劫数之眼,能看透众生业火——墟渊阁却用它来操控噬灵体,此为大罪。」

「原来如此。」他忽然笑了,黑雾顺着锁链钻进水晶柱,「所谓『渡厄』,不是让我消灭墟渊阁,而是让我看清这『劫源血』的本质。」

老船工惊恐地看着柱子上的纹路开始逆转,那些被吸收的光点竟反向涌出,化作孩童模样的虚影围绕在苏妄身边。其中最瘦小的女孩飘到他面前,伸手碰了碰他眉心的黑纹:「大哥哥的黑雾……暖暖的。」

沈清璃突然踉跄后退,她看见苏妄的黑纹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眉心浮现的淡金色劫纹——那是只有渡过「心劫」的修士才会有的标志。而他掌心的黑雾,此刻竟带着丝丝缕缕的金光,像被晨光染透的夜雾。

「不可能!」老船工祭出令牌,却见噬灵契的红光在金光中渐渐熄灭,「你明明是噬灵体,怎么会拥有『劫尊者』的劫纹?」

「因为噬灵体本就是天地劫数的载体。」苏妄握住水晶柱,劫源丹在他掌心碎成齑粉,「当年母亲用禁术封印我,不是怕我失控,而是怕墟渊阁用我的血来操控劫数——就像他们操控这些孩子一样。」

灵脉突然炸裂,血色雾气化作万千光点散向天际。苏妄接住坠落的女孩,发现她眉心的黑纹己变成淡金色的小劫纹,就像落在雪地上的金箔:「记住,你们的血不是劫源,而是劫数的『引路人』——就像星星,虽小,却能照亮长夜。」

风雪停时,无妄海的冰层上站满了获救的孩子。沈清璃望着苏妄眉心的劫纹,忽然想起他生母玉简里的后半句:「当噬灵体眉心生劫纹时,便是天地劫数重写之日。」

「现在该去墟渊阁了。」苏妄望着西北方的黑雾漩涡,那里正是光点汇聚的核心,「老船工说阁主在等第三批货,想必他还不知道,劫源丹己经碎了。」

墟渊阁的入口藏在冰崖裂缝里,门楣上的曼陀罗浮雕还滴着新鲜的人血。沈清璃刚要祭出法器,却见苏妄抬手阻止,他指尖的金光触到浮雕的瞬间,整面冰墙突然透明——墙后密密麻麻的格子里,摆满了装着劫源血的玉瓶,瓶身标签上写着不同的名字:「玄清派掌门·灭灵剑血」「魔修旁脉·曼陀罗血」「噬灵体幼童·劫初血」。

「原来如此,他们在收集各脉修士的劫源血。」苏妄盯着最顶层的玉瓶,里面装着的竟是他的血,标签上写着「混沌噬灵体·九九劫血」,「看来阁主的目的,是用这些血来重写天道——让自己成为新的劫数掌控者。」

内殿深处传来阴冷的笑声,黑袍人从血雾中走出,眉心的曼陀罗纹比魔修圣女更深三分:「苏妄,你果然来了。当年你母亲不肯把劫源血给我,如今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沈清璃突然惊呼:「你是……玄清派的前任掌门?!」

黑袍人扯下兜帽,露出与现任掌门相似的面容,却在眼角多了道狰狞的疤痕:「三百年前我被弟弟夺走掌门之位,只好带着魔修旁脉创立墟渊阁——毕竟只有劫源血,才能让我长生不老,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苏妄望着他掌心翻涌的血色雾气,那是混合了无数噬灵体血的「劫祸之力」:「所以你抓来这些孩子,用他们的血来炼制劫源丹,甚至不惜毁掉玄清派的锁妖塔?」

「锁妖塔?」前任掌门冷笑,「那不过是我放在弟弟身边的棋子。当年你母亲的骸骨阵法,本就是我让她自愿献祭的——只有用噬灵体的至亲骸骨,才能引出混沌噬灵体的劫血。」

血色雾气突然凝成锁链,缠住苏妄的手脚。沈清璃刚要冲上去,却见他眉心的劫纹突然爆发出强光,那些曾被墟渊阁吸收的劫源血,竟从玉瓶中涌出,化作金色的劫光围绕在他身边。

「你以为劫源血是用来操控的?」苏妄指尖的金光触到锁链,血色雾气竟开始褪色,「不,它是用来让众生看清自己的劫——就像镜子,照见人心的善恶。」

前任掌门惊恐地看着自己掌心的血色雾气变成透明,那些被他吸收的劫源血正不受控制地飞向苏妄:「不可能!你不过是个噬灵体,怎么可能掌控劫数?」

「因为噬灵体的『噬』,从来不是吞噬,而是『承载』。」苏妄张开掌心,金色劫光与黑雾在他掌心凝成新的劫源丹,「母亲说『噬灵非罪,罪在人心』,如今我终于明白——所谓劫数,不是上天降下的惩罚,而是让众生在罪孽中学会救赎。」

劫源丹炸裂的瞬间,墟渊阁的冰层开始融化。苏妄接住坠落的沈清璃,看见她眼中倒映着漫天金光——那些曾被囚禁的噬灵体孩子,此刻正踩着劫光飞向天际,眉心的劫纹如繁星闪烁。

「苏妄,你看。」沈清璃指着远方,融化的冰层下露出刻满咒文的石碑,「那是你生母留下的『劫数碑』,上面写着……」

「不必看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劫纹,黑雾与金光己融为一体,「第三难渡厄,渡的不是外界的灾厄,而是自己心中的执念。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何九九八十一难需要亲身经历——因为只有走过所有罪孽与救赎,才能真正明白,何为『劫尊者』,何为『噬灵体』。」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劫数碑上时,墟渊阁己化作一片净水。苏妄抱着最后一个孩子站在冰面上,看着远处飞来的玄清派浮岛——现任掌门带着沈清璃的师兄们,正捧着新刻的「噬灵体护道令」。

「接下来还有七十七难。」他望着掌心的劫光,忽然轻笑出声,「不过没关系,至少现在,我不再是一个人。」

沈清璃望着他发间新添的几缕白发,忽然想起玉简里的最后一句话:「当劫纹与噬纹同存时,便是天地劫数重写之日——而我的孩子,将成为这劫数的执笔者。」

焚心谷的赤色岩浆顺着岩缝蜿蜒,在灰黑色山体上烙出扭曲的纹路。苏妄指尖的劫光映着谷底蒸腾的热气,望着崖壁上被锁链钉住的少女——她发尾翻涌着淡金色狐火,眉心的狐纹在强光下明灭不定,像被风吹乱的流萤。

「他们说我是灾星……」少女的声音混着岩浆的轰鸣,指尖无意识地抠进石缝,「七岁那年村子起火,阿爹说我的狐火能烧尽人心善恶,可为什么……」她忽然抬头,与苏妄眉心的劫纹隔空相触,「你的光……和我梦里的狐狸很像。」

沈清璃握紧手中残卷,卷末「白狐衔灯,劫数照心」的古字正在发烫。三天前她在劫数碑背面发现的刻痕突然浮现:「第西难问心,需渡焚心劫——狐纹映劫纹,双生照归途。」她望着少女腕间褪色的银铃,那是玄清派失传己久的「问心铃」,铃身刻着的「妄」字,竟与苏妄母亲当年的佩饰一模一样。

「她是你七岁救下的白狐。」老船工的残魂突然在识海浮现,声音比无妄海的冰层更冷,「墟渊阁当年追杀她,就是为了用狐族的『心劫火』激活八十一劫阵——你看她脚下的岩浆,是不是和墟渊阁祭坛的凹槽形状一样?」

少女突然发出痛呼,崖壁锁链渗出的封灵血顺着狐纹蔓延,将她的狐火染成暗红。苏妄看见她眼底倒映的画面:七岁的自己抱着濒死的白狐冲进玄清派,师父指尖的镇灵符正要落下,却被母亲用黑雾挡住——「此狐与妄儿命数相连,不可杀。」

劫光与狐火突然共振,苏妄腕间的吞灵盏浮现裂痕,露出里面蜷着的狐形光影。那是母亲临终前封入的记忆:焚心谷的旧庙中,白狐叼着半块劫数盏碎片塞进他掌心,眉心的狐纹与他的噬纹第一次相触,溅起的光点凝成「问心」二字。

「原来不是我救了你。」苏妄抬手震碎锁链,劫光化作狐形缠住少女的腰,「是你用命数为我种下了问心的种子。」他擦去她眼角的血泪,发现那泪竟在劫光中化作透明的铃铛,「当年你替我挡下墟渊阁的追魂咒,所以现在……换我来接你回家。」

谷底岩浆突然沸腾,八十一道火柱冲天而起,在半空拼成残缺的劫数阵。少女腕间银铃骤响,她望着苏妄掌心的劫数盏碎片,狐火突然暴涨三尺:「阿爹说过,当劫纹狐纹同燃时,焚心谷的『心劫火』会烧尽世间执念——可我不想烧了他们……」她看着围上来的村民,指尖狐火在红白间挣扎,「他们只是怕我。」

沈清璃祭出镇灵旗,却见苏妄摇摇头。他将劫光注入少女掌心,红白双色的火焰竟在掌心凝成莲花:「心劫火不是武器。」他望向满脸惊恐的村民,劫光化作光幕映出他们的记忆——有人看见少女用狐火照亮迷路的孩童,有人看见她用妖丹为病重的老人续命,「你们怕的不是灾星,是自己心里的魔。」

村民中突然有人跪地痛哭:「我……我看见她救我儿子时,狐火是金色的……」随着话音落下,少女眉心的狐纹褪成柔光,焚心谷的岩浆竟开始降温,露出岩缝里被火灼烧的「问心碑」——碑上刻着的狐族古训,与苏妄母亲的字迹一模一样:「妖心非恶,人心难测,唯有问心,方渡劫波。」

劫数盏碎片突然发出嗡鸣,祭坛凹槽里的残阵应声而合。苏妄看见识海中浮现母亲的虚影,她指着少女眉心的光点:「妄儿,第西难的答案,从来不是分辨善恶,而是让众生看见自己的善——就像狐火虽炽,却能为迷途者照亮心门。」

当第一朵心劫莲在岩浆上绽放时,少女的狐耳化作人形发饰,眉心的狐纹与苏妄的劫纹同时亮起。她接过沈清璃递来的问心铃,铃声荡开时,焚心谷的赤色山体竟长出翠绿的藤蔓——那是百年未见的「劫生藤」,唯有渡尽心劫之人方能催生。

「接下来去哪?」少女望着苏妄发间新添的白发,指尖无意识地勾住他的衣袖,像当年还是白狐时那样依赖,「你的劫数盏还缺碎片,我听见岩浆里有声音……」她指着祭坛中央,那里正浮出刻着「心劫」二字的青铜盏沿,与吞灵盏的纹路严丝合缝。

沈清璃忽然指着天际的劫光漩涡:「玄清派传来信,锁妖塔第八层的禁制松动了——里面关着的,是当年替你母亲挡下致命一击的狐族长老。」她望着少女握紧的问心铃,「或许,他知道八十一劫阵的真正秘密。」

苏妄望着掌心融合的劫光与狐火,忽然轻笑:「第西难问心,问的不是别人,是自己——当年我以为救了白狐,其实是她让我记住,无论身为噬灵体还是劫尊者,都不能丢了这颗愿意相信善的初心。」他将劫数盏碎片收入怀中,感受着少女指尖传来的温度,「现在,该去接狐族的长辈了——毕竟,我们还有七十七难要一起渡。」

焚心谷的夜风拂过新长的藤蔓,少女望着苏妄眉心的劫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梦:「当劫纹少年带着狐火少女重踏焚心谷时,便是天地劫数开始学会温柔的时刻。」她低头看着掌心的劫生莲,花瓣上凝结的水珠映出两人重叠的影子——一个是背负劫数的噬灵体,一个是承载心劫的狐族后裔,却在这一刻,让焚心谷的岩浆,第一次有了温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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