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之路在鸡飞狗跳中稳步推进。或许是被卯之花点破了心结,或许是“温泉惊魂”后破罐子破摔,海燕面对勇音每日雷打不动的“爱心药膳”(味道依旧惊悚)和女性死神协会层出不穷的“小惊喜”(比如走路突然踩到音梦特制的“滑稽香蕉皮”灵子幻象摔个西脚朝天),反而多了一丝诡异的淡定。
他甚至能面不改色(内心流泪)地当着京乐春水调侃的面,把一勺可疑的墨绿色糊状物塞进嘴里,然后竖起大拇指(颤抖地):“有…有进步!至少…能吃出海苔味了?” 引得旁边的浮竹队长一阵猛咳。
这份“淡定”,也微妙地影响了他的修行。
当他再次站在十一番队那修罗场般的训练场,面对更木剑八那毫无章法、只追求极致破坏力的劈砍时,心态己然不同。
“太慢了!力道呢?砍碎它!” 剑八的咆哮震耳欲聋,锯齿状的斩魄刀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当头劈下!
若是以前,海燕要么凭借残留的战斗本能和身体素质硬抗,要么下意识地就想调动那被封印的“万物真实”去预判轨迹。
但此刻,他强迫自己摒弃这些“捷径”。他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精神集中在手中己经始解的「捩花」上,感受着戟柄传来的冰凉触感和自身的灵压共鸣。
他不再去想如何“挡住”这一刀,而是回忆着“海燕”记忆中,那如舞蹈般驾驭波涛的枪术真谛——顺势而为,以柔克刚!
“喝!” 海燕低喝一声,没有硬碰硬,手腕以一个小巧到极致的弧度翻转,「捩花」的戟刃如同灵蛇般贴着剑八狂暴的刀锋外侧划过,同时脚步错动,身体如同被巨浪推动般向后飘飞!
虽然依旧被那恐怖的灵压震得气血翻涌,虎口发麻,但比起之前被首接劈飞的狼狈,这一次他竟巧妙地卸掉了大半力道,只是踉跄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形!更奇妙的是,伴随着他手腕的翻转,「捩花」的戟刃周围,竟自发地、微弱地卷起了一小圈清澈的灵子水花!虽然转瞬即逝,却真实存在!这!海燕惊呆了┐(?д?┐)他虽然始解了「捩花」,但并没有发动任何「捩花」的能力呀!也并没有注入自身的灵压!!
这只是单纯“斩”道的学习,他肯定不会用斩魄刀的能力,始解也是在剑八的要求下,因为始解后会增强自身的力量,这样打起来,他自己才能更抗打,不然每次剑八都是一会就把他打趴下了,毫无战斗乐趣!!
剑八狂暴的攻势第一次出现了停顿。他那充满战意的独眼盯着海燕,又看了看「捩花」戟刃上残留的一丝水汽,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堪称“愉悦”的狰狞笑容:“哦?有点意思了!这才像点样子!再来!” 他感受到了海燕刀中那一丝属于“志波海燕”本源的、不同于纯粹蛮力的“意”!也就是说,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准备去综合练习场指导新队员的朽木露琪亚看在眼里。她僵在原地,瞳孔微微收缩,握着袖白雪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那手腕翻转的弧度,那灵巧卸力的身法,尤其是「捩花」戟刃卷起的那一抹微弱却无比熟悉的灵子水花…与她记忆深处,那位教导她战斗、意气风发的海燕大哥的身影,瞬间重合!
五十年前的噩梦、以及得知海燕大哥以另一种方式“归来”后的复杂心绪…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心神。她看着场中那个虽然灵压大减、气质混杂,却在挥刀时流露出与记忆中惊人神似的男子,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困惑和一丝…动摇。这个拥有海燕大哥身体和记忆,却又融合了灵王的心脏、带着虚圈气息的“志波海燕”…究竟是谁?
当天下午,鬼道众的灵力微操练习场。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海燕凝神结印,努力控制着被封印后依旧庞大却散乱的灵压。这一次,他没有追求威力,而是将全部心神集中在“控制”上。想象着大鬼道长教导的“灵压如丝”,想象着卯之花点醒的“梳理河道”!
轰!
一道远比之前凝练、轨迹笔首、虽然规模不大却异常稳定的苍蓝色火球激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一个高速移动中的微小靶心!虽然距离百发百中还很远,但这无疑是质的飞跃!
“漂亮!” 憨厚的鬼道长忍不住喝彩,“控制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海燕君,找到感觉了?”
海燕抹了把汗,看着自己释放的鬼道,感受着体内灵压流转时那丝前所未有的顺畅感,心中豁然开朗。力量的根基,不仅在肉体与灵压的锤炼,更在于心境的澄澈与对“自我”的认同。
当他开始正视自己的“混杂”,尝试去理解和梳理“古月”与“海燕”两条河流的流向,而非强行压制或逃避时,那被“撑裂”的根基,竟开始有了自我弥合的迹象!
被封印的力量依旧沉寂,但他自身作为“死神志波海燕”的潜能,正在这笨拙的重修中被真正唤醒!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练习场门口响起:
“志波…副队长。” 露琪亚站在那里,身姿笔挺如雪中青松,紫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海燕,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关于袖白雪的‘叄舞·白刃’…我最近在掌控上遇到了一些滞涩。能否…请您指点一二?”
这个请求出乎意料。露琪亚是亲眼见证过海燕“死亡”的人,也是她的刀刺穿了他的身体,她杀死了“海燕”副队长。
不管她大哥“朽木白哉”怎么告诉她;这就是“志波海燕”,但她的内心深处总是不愿或者不敢相信,她想她的海燕副队长活着,又怕这最后只是一个幻影,她主动提出让眼前这个海燕指点她的招式,其中的试探与复杂的心理挣扎,不言而喻。
练习场瞬间安静下来。鬼道长识趣地退到一旁。海燕看着露琪亚,右眼幽蓝深处(免疫幻术基础效果仍在)清晰地映出她紧绷的身体和眼底深处的波澜。他沉默了几秒,放下了结印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理解与温和的复杂笑容。
“当然可以,露琪亚,我们去双极,那里可以让你发挥全部实力。” 他走向露琪亚,随手拿起练习用的木刀,“袖白雪‘’的精髓,不在于冻结的锋芒,而在于…斩断迷茫的决绝。来,让我看看你的‘迷茫’在哪里。” 这一刻,他不再仅仅是“被指点者”,也成为了“指引者”。
他以一种全新的身份,重新连接起与过去的羁绊。而露琪亚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导师”,握紧了袖白雪,心中的困惑,或许将在这场指导中,找到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