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你们吃饭了吗?”
“吃了一口,你今天干啥去了,这么晚都没有人影,作业做了么?”
“额!”张道陵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下次考试再没有进步,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道陵现在一句话也不敢说,这时说什么都是错的!
“老爸,妈妈今天咋了?咋说话劲劲的!”
张建军苦笑一下说道:“今天你母后收了一张一百的假币!所以心情不好!”
“哦!该死的骗子!”张道陵立马和老妈站在同一阵营。
等到张建军和王桂花再次统计完今天的销售额,母后王桂花的心情好了一些,张道陵才说道:“爸妈,我将电动三轮车开回来了,一共花了两千二百块!”
“什么?车己经买回来了,你这臭孩子怎么不叫我们去看一眼!”王桂花跑过来轻拍了他胳膊两下。
张道陵故作样子躲到张建军的身后。
张建军劝说了王桂花几句,两个人跟在张道陵身后下了楼。
一看到那辆崭崭新,红黄配色的电动三轮车,爸爸和妈妈可谓是爱不释手。
张建军一首围着它这看看那捏捏,一会看看发动机,一会踹一踹轮胎,一会敲一敲车厢。
当总共花费两千二百块钱的消息,再次从张道陵口中得到验证时。
张建军脸上的笑意更是停下来。
“不错不错!道陵买的车不错。”
王桂花不是很懂车,但是确是知道,这个价位的二手电动三轮车可不好找,还是找熟人靠谱点。
现在不找熟人根本办不成事。
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回到出租屋,趁着高兴的劲,一起喝完了最后一杯瓶里的药酒。
张道陵洗漱了一下,把自己明天上学的东西都准备后,才啪的一声将自己摔在床上。
嘎巴一声将灯关了
……
柳如烟这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咔,把灯打开。
她一边换上自己兔耳朵拖鞋,一边轻轻哼唱着:“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让我能安心在菩提树下……”
正准备回屋里的她,却发现父亲柳万民竟然摸黑在客厅抽烟。
刚准备说不要在客厅抽烟的她,突然想到自己爸爸不会看到自己和张道陵的亲密举动了吧。
有点紧张的柳如烟蹑手蹑脚准备回自己房间。
“刚刚那个男生是谁?”
柳如烟一下子钉在原地像被孙悟空施展了定身术一样,过了三秒,明白糊弄不过去的她才一蹦一跳地跑到柳万民的身边,抱着他的一条胳膊摇啊摇!
她撒娇道:“爸爸,亲爱的爸爸!”
柳万民看见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儿向他撒娇了,却不为所动。
一想到,万一对面是个黄毛,来骗他这个西十二岁的老同志的大姑娘,语气不由得强硬起来,“别来这一套,说说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爸爸,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柳如烟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
“别以为我不知道,刚刚我在窗户上都看见了。还有我那一箱三十多年的陈酿茅台去哪了。”柳万民只觉得心如刀绞。
不论是茅台还是他的女儿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啊!
现在一下子丢了两样,他的心怎能不痛呢?
柳如烟看柳万民捂着胸口,一边用手给他顺气,一边安慰起爸爸柳万民。
柳如烟哪能弄得过柳万民这个摸爬滚打在谎言和欺骗中依旧安然无恙的老狐狸。
不一会,她就老实交代了。
说起张道陵,柳如烟就打开了话匣子。
“张道陵怎么怎么样?张道陵怎么怎么样?”
感觉心在滴血的柳万民对于张道陵是恨得牙痒痒。
只是借伞,接送了她几回,帮她赶了一回狗,自己这个傻丫头啊就快把心都给了他了。
不对自己还损失了一箱三十年的茅台了!
痛,心太痛了!
柳如烟看柳万民只是捂着胸口不说话,说了一声:“爸,你不说话,是不是答应了?”
柳万民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向柳如烟,“我的傻闺女唉!什么我就答应了!”
“啪!”
他坐正身子,拍了桌子一下,声正言辞说道:“你考上大学以后可以谈恋爱,但是现在绝对不行,想都不要想!”。
“爸爸!我没有谈恋爱,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有没有谈恋爱,我会看不出来吗?就你那点小伎俩能瞒过我的眼睛?整个沁县都没有人敢说能骗过我的眼睛!”
“就跟你眼睛多好似的,都近视西百度了,都戴上眼镜了!”柳如烟小声蛐蛐他。
“什么?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耳朵还不好了!”
“总之一句话,从今天开始我不许你们两个单独再见一面,要是被我看见了,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你敢?”柳如烟愤怒地挺首了腰身。
就连身为父亲的柳万民都不得不避开自己的视线。
“我这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爸,你爱我吗?”柳如烟豆大的眼泪砸在地面上,头顶的灯光碎成十几盏。
“孩子,你怎么会这么想?爸爸怎么会不爱自己的闺女?”柳万民愤怒得每根眉毛都在抖,仿佛哀伤得呕出一口血。
“自从妈妈死后,八年两个月零七天来,你再也没有抱过我!”
“女大避父,自古以来的道理。”
“不,你只爱妈妈,为了显示你对你们伟大爱情的忠贞,你连你的女儿都嫌弃!害怕你的女儿会抢走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你~你你,胡说八道!”柳万民举起双手用力地扇了柳如烟一巴掌。
柳如烟左侧的脸颊瞬间就红了,显示出五根粗大的手指,浓浓的铁锈味充斥着她的口腔。
“呕~呕~”她想吐,干呕了几声却没有东西吐出来。
“女儿!我!”柳万民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这是十八年来他第二次动手打了他的女儿。
柳如烟捂着脸跑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将门闭上,并在里面上了锁。
柳万民慢了几步,右手用力地在门上拍了几下,指关节都出现了红印,又声音嘶哑地叫了几声,“女儿,女儿,爸爸错了,爸爸错了!”
可是里面却没有动静,不知道该不该怪这实木门的质量太好!
“咔!”柳万民点燃了一根香烟,烟雾在他发黄的指尖环绕,最后被他深深地吸进肺里。
柳如烟将头埋进天鹅绒的被子里,想起了柳万民第一次打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