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在车窗上疯狂摆动,傅斯年驾车驶入盘山公路,后视镜里三辆黑色轿车穷追不舍。夏安然紧攥着U盘,目光扫过车内后视镜——镜面边缘贴着一张褪色的便签,字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工整小楷:「给最勇敢的研究员」,那是七年前她送给傅斯年的生日惊喜。
“抓紧!”傅斯年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擦着悬崖边缘漂移过弯。后车刹车不及,一辆首接撞向防护栏,金属扭曲的声响刺破雨幕。夏安然的太阳穴重重磕在车窗上,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对不起...”傅斯年腾出一只手按住她流血的额头,指腹颤抖得厉害,“当年你怀孕时,我在实验室发现了父亲遗留的旧档案。‘极光’项目根本不是普通的科研,而是...”话未说完,子弹突然击碎后挡风玻璃,傅斯年猛地将她按倒在座椅上。
夏安然摸到后座的急救包,撕开绷带缠住伤口。记忆突然闪回——流产那天,她在傅斯年书房的暗格里,也曾见过类似的泛黄档案袋。当时她因孕期不适匆匆离开,如今想来,档案袋上的玄参纹样与照片里的医圣徽记如出一辙。
“他们来了。”傅斯年将车拐进废弃工厂,车灯照亮锈迹斑斑的铁门。二十多个黑衣人呈扇形包围车辆,为首的男人摘下兜帽,露出左脸狰狞的烧伤疤痕——正是当年在玄参医庐纵火的神秘人。
“傅斯年,交出‘极光’核心数据,留你全尸。”疤脸男举起枪,“还有你身边的小丫头,玄参医圣的孙女,血可金贵着呢。”夏安然浑身发冷,原来从她被找回沈家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
傅斯年突然笑出声,染血的白衬衫下,一枚银色吊坠若隐若现——那是她亲手为他制作的科研徽章。“想要数据?”他突然踩下油门,车子轰鸣着冲向包围圈,“来拿啊!”夏安然在剧烈颠簸中摸到车门把手,U盘塞进傅斯年掌心的瞬间,纵身滚向路边草丛。
爆炸声震耳欲聋。夏安然回头,火光中傅斯年的身影被浓烟吞噬,他高举着U盘,对她做了个口型:“去玄参医庐...”第九章 医庐惊现
暴雨冲刷着玄参医庐斑驳的青瓦,夏安然浑身湿透地撞开虚掩的木门。屋内弥漫着浓烈的药香,墙角蛛网间垂落的铜铃突然叮当作响,惊起梁上栖息的夜枭。她攥着傅斯年塞来的U盘,目光扫过满墙古籍,在泛黄的《玄参秘录》扉页发现一行小字:「双生血脉,破局之钥」。
“终于等到你了。”沙哑的女声从阴影中传来。夏安然瞳孔骤缩——沈青红,她名义上的母亲,此刻正戴着玄参纹样的青铜面具,指尖缠绕着发光的蛊虫丝线。“当年我把你从火场救出,可不是让你回来破坏计划的。”
U盘在夏安然掌心发烫,她突然想起昏迷前傅斯年的口型。反手抽出墙上挂着的金针,却见沈青红冷笑一声,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你以为战景凛身上的共生咒契是意外?那是我用你的血,为傅氏那群豺狼准备的祭品!”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深举着枪踹开房门:“安然!快...”话音戛然而止,他盯着沈青红面具上的纹样,喉结剧烈滚动。夏安然余光瞥见他后腰别着的匕首——与地下室祭尸上的凶器如出一辙。
“原来你也在局中。”夏安然握紧金针,“玄参医圣收养我,就是为了用双生血脉激活‘极光’的隐藏功能——某种能控制人心的生物芯片,对吗?”她想起傅斯年父亲与医圣的合照,那些被抹去的科研日志,“而傅氏,不过是你们的棋子。”
沈青红正要开口,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银色蛊虫破土而出,在半空编织成巨大的契约图腾。夏安然感觉心口的咒印发烫,与U盘产生共鸣。当图腾中央浮现出傅斯年的身影时,她终于明白——所谓的“琉璃心”,根本是连接所有人命门的终端。
“现在,该做个了断了。”沈青红操控蛊虫扑来,林深却突然挡在夏安然身前,匕首刺穿自己的肩膀。“快走!”他将夏安然推向密道,“当年玄参医圣留了后手,在...”话未说完,蛊虫己经缠上他的脖颈。
密道尽头,夏安然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水晶棺中,沉睡着与她容貌一模一样的少女,心口插着的,正是傅斯年随身佩戴的科研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