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朦胧中,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病床前,白色医袍的衣摆在灯光下显得干净而冷峻。
“你终于醒了。”
低沉而熟悉的嗓音穿透意识的迷雾,带着一丝暖意。
他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检查我的脉搏,眉头轻蹙,仿佛在确认什么。
“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冷静,但眼底却藏着浓烈的担忧。
我张了张嘴,嗓子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先别说话,刚才你休克了,心脏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仿佛在责怪我为何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
“怎么...又是你?”我终于艰难地开口,语气中满是挣扎与不敢置信。
傅彦铭抬眼,那双深邃的眸子中浮现出一丝隐忍的痛色。
“宋小姐,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上次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你的病情真的已经很严重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将我摇摇欲坠的心防彻底击溃。
我下意识别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不需要治疗。”
我颤抖着声音,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倔强地别过脸,不让泪水滑落。
傅彦铭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中有隐忍的心疼和深深的无奈。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将厚重的窗帘拉开。
一缕柔和的阳光洒进病房,将冰冷的空气稍稍驱散。
“宋小姐,逃避从来不会让痛苦减少,反而会让它根深蒂固。”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沉稳而温柔,仿佛一根细线,试图将我从深渊中拉出。
我冷笑一声,眼眶中蓄满的泪水终于滑落,砸在冰冷的病床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只是……太累了。”我沙哑地低语,声音轻得像风中飘零的落叶。
傅彦铭垂眸,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仿佛在克制着某种情感。
他缓缓松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我面前。
“累了就歇一歇。”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多了几分近乎固执的坚持,“不管多难,都还有人愿意陪着你,直到你重新站起来。”
等傅彦铭离开后,病房内,空气静得让人窒息。
我靠在病床上,眼神空洞,疲倦而无力。
眼眶仍有未干的泪痕,手中的手帕早已被攥紧成一团。
治疗期间,林深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连一条冷淡的短信都没有。
胸口的疼痛像是在提醒我,那段感情早已千疮百孔,无药可救。
直到那天,我在医院的长廊尽头,亲眼看见林深与叶晴手牵手,轻声交谈,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他们仿佛一对恩爱的情侣,笑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浑身僵硬,手中的化验报告无声滑落,掉在冰冷的地面上。
“怎么了?”叶晴仿佛注意到我的存在,朝林深扬了扬下巴。
林深随意瞥了我一眼,目光淡漠,仿佛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没什么。” 他轻描淡写地说,“走吧。”
两人十指紧扣,转身离去,仿佛我的存在从未掀起半点波澜。
我站在原地,双腿仿佛被冻在了地上,胸口涌上撕裂般的疼痛。
他竟然连装作在意的力气都懒得费。
回到病房,我将门反锁,蜷缩在床角,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泪水终于模糊了视线。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所有的期盼和等待都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深夜里,那些痛苦的回忆却如潮水般卷土重来,让我再也无法呼吸。
“宋楠祎,你不配!”
林深冰冷的声音像梦魇般回荡在耳边。
他的冷漠与羞辱,一字一句刻进我心里,反复撕扯着那些未愈合的伤口。
更可笑的是,他和叶晴的身影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们十指相扣,眼中流露的温柔与宠溺,是我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东西。
我怔怔地盯着床头那把用来拆信的银色小刀,指尖微微颤抖,握紧了它。
我缓缓将刀刃贴上手腕,冰冷的金属与肌肤相贴。
寒意刺骨,却有种诡异的宁静。
刀刃轻轻划过,殷红的血珠瞬间渗出,沿着苍白的皮肤滑落,刺眼却又带着解脱的错觉。
就在刀刃第二次落下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