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宇微蹙,带出十足的压迫感。
“顾总,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是何道理?”
顾盛川,“……”
老子还特么想问你,大半夜的出现在我老婆家是特么神的道理呢?
顾盛川不敢说,甚至还想给Leo一个微笑,但是他实在笑不出来。
“哥德尔先生,如果我没走错的话,这里是北淼玥家吧,而北淼玥是我老婆没错吧?”
Leo双臂环胸站在门口,冷漠的毫无温度,与在北淼玥面前判若两人。
“如果我也没记错的话,顾总先后收到了离婚协议和律师函。”
“那又如何?我们还没离婚,哥德尔先生这样堂而皇之的睡我老婆,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总有什么想法?”
顾盛川肯定有想法,“哥德尔先生还有四十亿没到账呢,是不是该兑现了?”
Leo就知道会这样。
玥儿在他心里就是个工具人。
但凡今天他顾盛川能给他一拳,他都敬他是条汉子。
呵呵。
“钱明天就能到账,顾总明天能离婚吗?”
顾盛川拧眉,“哥德尔先生,我们做的是生意,您为什么总想让我离婚,离了婚对您有什么好处?”
Leo不置可否,“跟你没关系,你前脚离婚,钱后脚就到账。”
“如果我不离呢?”
“撤资。”
顾盛川,“……”
我大爷。
Leo挑眉,“我给顾总一晚上时间考虑,而且该给玥儿的必须按照合同严格执行,玥儿给过你机会和平分手,可惜,顾总没抓住。”
“你……”
想到那个扎心的协议,他几乎半个身家都得给北淼玥,凭什么?
他连她什么味都特么没闻到。
太不讲理了。
但是他们手里握着他出轨的证据,齐媛媛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伙同外人对付他,真是个不要逼脸的贱。
想到什么,顾盛川突然眼前一亮,“哥德尔先生,你为北淼玥争取了那么多,不就是因为手里有我出轨的证据,但是北淼玥现在是什么,她不也是婚内出轨?我们算扯平了,所以附加条件部分我不会履行。”
Leo真想扒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第一,你出轨证据确凿,可以说铁证如山,而我们在一起,你并没有捉奸在床。”
“第二,帆船酒店那晚,是你亲自将人送进我的房间的,有监控为证,顾总属于变相贿赂。”
顾盛川,“……”
“第三,如果顾总不服,可以起诉,但撤资是我的自由。”
“……”
操。
撤资肯定是不能让他撤资的。
就算给北淼玥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他还有奶奶手里的百分之十,那他就有百分之三十五,蔡文舒手里有百分之二十,其余百分之二十在其他股东手里。
也就是说他还是最大的股东,享有控股权。
可一旦Leo撤资,顾氏面临的就是巨额债务,举步维艰,会回到比一年前还惨的境地。
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所以这个婚,他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
好在离了婚剩余资金能马上到账,如果再想办法把蔡文舒手里的股权搞过来,他便更加高枕无忧了。
顾盛川咬牙切齿道,“行,希望哥德尔先生说到做到。”
回应他的是Leo不屑的眼神,还有轻轻的关门声。
顾盛川高抬腿,又慢慢收了回来。
他不甘心。
若是不做点什么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
所以次日签了离婚协议之后,他便找到了齐媛媛。
因为身体的原因,齐媛媛一直在住院,所以顾盛川一查便查到了。
看到瘦了一大圈好像变了个人的女人,顾盛川一怔。
但是想到她的背叛,心里升起那点恻隐之心又瞬间消散。
冷声道,“齐媛媛,我真没想到你现在这么狠,自已不好过也不想我好过,可是你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将来他还需要我来扶持和教养,害我,对你而言一丁点好处都没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图什么?”
齐媛媛没做声他就继续说,“我答应给你每月五十万已经不少了,即便你自已出去找工作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做人得知足,现在怎么样了,贪得无厌,害人终害已,便宜了宋哲那个王八蛋,你说你辛苦这么久到头来给他人做嫁衣,多特么好笑!”
“如今这副鬼样子还真是自作自受,生产之前你就在这待着吧,孩子生下来我不可能给你养,既然亲子鉴定都说是我顾盛川的种儿,无论如何我也得尽到义务,但是你,齐媛媛……”
顾盛川眼神阴冷的盯着她,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她,“我不会让你好过,你就珍惜生产前这段时光吧,因为这辈子你再也不会如此安逸了。”
“呵。”
齐媛媛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她缓缓抬头看向顾盛川,发出一声轻如鸿毛的冷笑,随即像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泪眼朦胧道,“盛川哥,我不求做你的妻子,孩子生下来之后你能让我以佣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陪伴他长大,我就心满意足了,可以吗?”
“别做梦了。”
顾盛川一丝余地都没给她,“我不仅不会让你留在他身边,而且一眼都不会给你看,因为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更不配教养孩子,我顾家大门你休想再踏进一步,死了这条心吧。”
“哈哈哈……”
齐媛媛突然大笑起来,她知道顾盛川不会再给她机会,可是作为母亲,她还是想争取一下跟孩子在一起的机会,如果顾盛川肯顾念一点旧情,哪怕让她做个老妈子都行,她心甘情愿,也毫无怨言。
但是。
如果顾盛川铁了心要他们母子分开,那这个孩子她绝对不会让他出生。
私生子本就见不得光,如果有母亲陪着,她会给他遮挡风雨,如果不能,她就是死,也不愿看到未来自已的孩子被人指指点点,孤零零苟活于世。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绝情也罢,所有磨难她一人承担,只愿上天看在她孩子可怜的份上,来世让他投个好胎。
齐媛媛疯了般大笑,把顾盛川都笑懵了。
突然,银光一闪,女人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在自已脖颈的动脉上一划。
殷红的鲜血瞬间四溅,血流如注。
顾盛川愣在原地三秒,然后大骂了一声。
“操。”
齐媛媛用那双冰冷的眸子锁住顾盛川,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