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今天他的状态已经好了一些,我们可以试一下,用最自然的方式让他接受各种声音。
用药物控制,除了副作用的伤害很大,以他的高敏感精神和体质,风险也要五五开了。”
宋之荣见识过方乐悠与宋即白的相处,对于她的判断还是十分信任的,当即道:
“可以,那就从今天开始减量,这周末应该可以断药,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千万不要周末留我一个人面对断了药的小怪物。”
方乐悠有些好笑的看着被折腾不轻的导师:“老师,他只是敏感了些。”
宋之荣叹了口气,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说来也怪,即白的病从很小就已经显露出来,
这些年家族一直把他照顾的很好,我到现在也没找到昨晚他突然崩溃的原因,
啧,就像是沉睡的魔龙突然觉醒一样,将我们折腾的人仰马翻,要不然,我也不会连夜叫你过来。”
听了老师的话,方乐悠敏锐的觉得有什么盲点没有发现,
她简单回想了一下两人相处的点滴,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很安静的少年人,少言寡语,但思维缜密:
“是什么事情突然刺激到他吗?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哪有,除了他哥哥在法国出差,有一段时间没回来,其他都是按部就班,就怕哪里惹到他。这不,他哥也快回来了,过几天你就能见到。”
一时间也毫无头绪,只好先放下以后再观察,方乐悠无所谓的点点头,看了看时间准备离开了:
“那我先回去了,小白不会有时间折腾你,我拜托他画幅画送给我,当作诊金。”
小白?呵,听着实在跟他印象中的冷漠小堂弟不搭,不过,她们沟通的好也有利于他的病。
宋之荣不再留人,这里距离城区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还是让方乐悠尽快赶路的好。
结束了一天的陪伴观察,方乐悠谢绝了导师派车送她的好意,踏着夕阳向大门走去,今天苏木会来接她,两人约好了去看电影。
太阳逐渐西沉,余晖落进山坳徒留一丝残红,昼夜交替的逢魔时刻,整个世界仿佛被笼罩在一层神秘的薄纱之中。
一辆黑色轿车如幽灵般悄然驶来,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车身在余晖的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与方乐悠狭路相逢,又在下一刻交错而过。
一道冰冷锐利的视线从车中投射出来,带着审视和怀疑,犹如实质。
方乐悠心中一紧,正欲回头,苏木的呼唤声打破了这份紧绷。
“悠悠,这里。”
方乐悠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眼中闪烁着光芒,嘴角微微上扬,欢快地喊道:“苏木!”
接着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身形轻盈地朝着苏木飞奔而去,
苏木一直站在不远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看着向自已扑来的方乐悠,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他早早的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扑进怀里的方乐悠,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方乐悠微微仰起头,眼神中满是依赖与信任:“苏木,我好累呀。”
方乐悠将头埋进苏木的怀里,声音中带着一丝软糯的疲惫,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苏木的衣角,
苏木完全听不得自家女朋友喊累,心疼得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怜惜。
他轻轻地松开环着她的手,改为捧起她的脸,让她的目光与自已相对,认真地说道:
“果然,我家宝贝太优秀了也是种烦恼。”
随后,他手臂微微用力,将方乐悠拦腰抱起,让她能够舒适地靠在自已怀里:
“今天咱们就去吃你朝思暮想的那家辣锅,好好犒劳一下我的小公主。”
方乐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双脚在空中晃了晃,说道:“真的吗?我好久都没吃辣锅了,就盼着这一口呢!”
苏木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笑着回答:“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接着,他微微低下头,将自已的额头抵在方乐悠的额头上,温柔地蹭了蹭,轻声说:
“等吃完火锅,回家我给你放好热水,再加点你喜欢的玫瑰花瓣,让你舒舒服服地泡个澡,把所有的疲惫都洗掉,好不好?”
方乐悠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幸福与甜蜜,
黑色轿车的后视镜里,宋即礼冷冷的盯着亲密相拥的男女,嘴角挑起冷漠的弧度,垂眸继续看着手中的报告,
那是一份关于苏木的详细背调。最醒目的地方,是齐老先生和苏木的DNA检测报告。
“苏木。”
明明语调温柔低沉,前方的司机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不知道老板又盯上了什么人,可惜了。
下一刻,日落西山,黑暗笼罩了整个世界,瞬间吞没了相拥的恋人。
庄园静谧的画室里,宋即白正专注地画着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画布。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只是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见是宋即礼,又继续沉浸在自已的创作之中。
画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作品,在暖色调的灯光下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角落里摆放着一座雕塑,在光影的交织下更显神秘。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颜料味,混合着窗外传来的花香,为这个空间增添了一份独特的艺术氛围。
宋即礼迈着略带慵懒的步伐,悠然走进画室。
他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色衬衫的一角,随性地解开西装扣子,随手递给一旁等候的管家。
管家离开,画室里只有兄弟二人,近二十岁的差距,岁月对宋即礼却实在优待,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让他更加沉稳内敛,
兄弟两人站在一处,一个气质清冷疏离,一个略显漫不经心。
宋即礼微微抬起手臂,挽起衬衫的袖口,露出结实的手臂,
他走到画架前,目光在画架上扫过,随后拿起一支画笔,随意地沾取了颜料。
接着毫无顾忌地抬手,在画布上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突兀的颜料,乍看之下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然而随着他的笔触移动,竟像是神来之笔,与画作原本的风格奇异而又自然地融合在一起。
两人似乎经常这样合作画作,宋即白没有任何反应,继续画自已的。
少顷,宋即礼随口道:“为什么没带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