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大的树林里,满目金黄,棵棵银杏树挺拔而立,像是大自然用金色画笔精心勾勒的景致,
金黄的叶片在秋末的风中簌簌飘落,宛如一只只翩跹的蝴蝶,给地面铺上了一层华丽的织锦。
回过神来的方乐悠有些气恼,宋即白为什么有大把的时间来骚扰自已,
“我还没看完啊,你这样把我带走,你知道我占个位置有多难吗?”
“你都不需要去上学吗?”
宋即白与方乐悠并肩漫步在这静谧的林荫道上,气氛融洽得如同这秋日的暖阳,暖烘烘地包裹着二人。
虽说秋末的风携着丝丝凉气,肆意地穿梭在树林间,撩动着他们的衣角,可宋即白的心里却似燃着一团火,丝毫不觉寒冷。
听着身边不情不愿的娇声抱怨,宋即白嘴角的笑意更大:“图书馆的资源有限,你这个有地方复习的干嘛要跟同学争位置,
锦澜有书房啊,你想要的文献都有电子版,你在这小疯子一样折腾什么。
至于去上学,普通的义务教育不适合我,宋氏对我的教育是成体系的,有专门的人来上课,我也不需要任何证书来证明自已,现在还有其他问题吗?”
时隔半年,再度踏上复大的校园,可这一次牵着方乐悠的人,和她随意的拌嘴的人,已经变成了自已。
看着方乐悠吃瘪的样子,宋即白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眸中流转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他紧紧牵着方乐悠的手,手指下意识地微微收紧,每一下细微的用力,都传递着他内心的踏实与悸动,
想着往后的岁岁年年,身旁之人皆是她,心底便满是期待。
“别气了,走吧,先吃饭。”
行至校外,宋即白利落地将方乐悠轻轻塞进黑色轿车的后座,自已也随即坐进去。
他动作娴熟地开启了挡板,隔绝外界的纷扰,而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精致的保温餐盒,
瞬间,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狭小的车厢内,五菜一汤摆放得整整齐齐,色泽,还冒着腾腾热气。
宋即白拿起筷子,递给方乐悠,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眼中满是期待,
直到看着她乖乖接过筷子,小口小口吃了起来,他脸上才终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角的笑纹都透着宠溺:
“让庄园的厨师按照你的口味做的,我就知道,这样准能合你心意。”
说着,他迅速戴上手套,拿起一只澳龙,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开始剥虾。
剥好一块龙虾肉便轻轻投喂到方乐悠嘴边,还不忘吐槽:
“你是想把自已饿死然后飞升成仙吗?吃个饭,我要是不盯着,你怕是转头就能忘。”
顿了顿,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又接着说:
“你脑中的血块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把身体养好了,才能取出血块,听到没?”
方乐悠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饥肠辘辘,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腮帮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地嘟囔道:
“我本来正要去吃饭的,你别剥了,我自已来就行。”
然而,宋即白却仿若未闻,依旧执着地将剥好的虾肉直接喂到她嘴里,又舀了一勺汤,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唇边:
“慢慢吃,我帮你剥虾能节省时间。这顿饭算我请你,一会儿陪我去一个颁奖典礼吧。”
方乐悠咀嚼的动作瞬间僵住,嘴里的虾似乎都没了滋味,她赶紧咽下口中的饭,眉头紧紧皱起,满脸拒绝地抱怨道:
“你这是强买强卖吧?我都吃了,你才说是断头饭。”
话一出口,她又像是意识到不妥,连忙摆手,可宋即白还是露出了受伤的神情,呸呸呸了几声:“童言无忌,胡说八道什么呢,悠悠一定长命百岁。”
手边布菜的动作不停,宋即白继续又说:“怎么也比你的论文简单些吧,宋之荣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导师。”
方乐悠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陪你出去一趟,怎么看都比我论文答辩麻烦多了,答辩我只要面对一个宋之荣就好,
至于颁奖礼,一个名利场,我这样清澈愚蠢的大学生去做什么,那里有人需要看心理医生吗?”
宋即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都差不多啦,颁奖礼,虽说看着是名利场的中心,可你去了保准有意思。
我想去签几个新人,你帮我参谋参谋,签哪个好?”
方乐悠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筷子都忘了放下,语速飞快地回道:
“这我哪能知道啊?而且,你手头的项目都堆成山了,哪还有精力往娱乐圈插一脚?这都隔着次元壁呢吧。”
说着,她像是找到了拖延的好法子,故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腮帮一鼓一鼓的,吃得不紧不慢,
心里盘算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最好能拖到他改主意。
宋即白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恼,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利落地处理完龙虾肉,将整盘虾肉推到她手边,
一边不紧不慢地脱下手套,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不会影响翎羽的研发进度的,方老板。我是去领奖的,颂今天能领到一个单曲奖,虽说只是纯音乐奖项,
可对咱们来说,也算是个漂亮的开门红,悠悠当然得跟我一同见证。”
方乐悠看着宋即白,心中满是疑惑,也许天才的精力真的异于常人,
她实在想不通,宋即白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怎么还有闲工夫成立一个新的唱片公司,
甚至连奖项都收入囊中了,果真是资本无所不能吗?
在车上,方乐悠心里暗自打着小算盘,故意磨磨蹭蹭地吃着饭,细嚼慢咽,
时不时还偷偷瞄一眼车窗外,满心盼着能拖得久一点,最好能躲过接下来的颁奖典礼。
可没成想,司机车技娴熟,不多时就稳稳将他们送到了一栋写字楼的地下车场。
车刚停稳,宋即白便迅速下车,绕到另一侧,利落地打开车门,一把牵住方乐悠的手,
那力度,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凭空消失,根本不给她任何逃跑的可乘之机。
方乐悠脚步拖沓,试图挣扎几下,宋即白却仿若未觉,几乎是半拉半拽地一路拖着她疾步走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