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楚本想痛快地答应,但她见萧公子说话如此支支吾吾,想必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你先说说看,我尽力。”
“王妃可知辰王的事?”萧公子皱眉问道。
“瘫痪?蛊毒?”慕楚楚反问。
萧公子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继续等着她的话。
慕楚楚给自已倒了杯茶,故作心不在焉道:“偶尔听别人说过他以前是什么将军。”
萧公子似乎还等着她说些什么,但慕楚楚早已不耐烦这样的猜闷儿,闭口不语。
“我实话和辰王妃说吧,”萧公子不再等,像下定某种决心似的,“他是我十哥。”
慕楚楚本来都挺直腰板,准备好听什么大瓜,谁知只是这个消息,上次茶馆谈话被萧澜辰逮住时候,他不是早说漏嘴了吗。
萧公子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我们本非西京城人,萧家是商贾世家。十哥却从小酷爱习武,庆历十九年,南蛮犯境,十哥偷偷应征入伍,在与南蛮交战的那几场战役中一路高升,甚至取代了当时的大将军,直至被皇上封为镇南辰王。
五年前,就在战役快要大获全胜之际,十哥却意外受伤,双腿瘫痪。
他的大将军之职被皇上收回,从前得来的赏赐也都用在了寻医问药上。
当今皇上为防武将权势财力过高,将武将俸禄压得极低,只有不断征战沙场立战功才能有钱物,所以十哥才落得这般模样。”
慕楚楚听得入神,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你说你是商贾世家,那为何不直接辞官回去?”
“王妃有所不知,十哥并非嫡出,就算回去他也不能继承家业。而且……”
萧公子眼睑微垂,顿了顿继续说,“十哥的腿伤有蹊跷。当时十哥在军营中,周围戒备森严,那暗箭伤人的人自焚而亡。”
“所以凶手背后之人没有找到?”慕楚楚问。
萧公子点了点头。
“那他脸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慕楚楚想起昨天本打算看看萧澜辰毁容是什么情况,却被他突然醒来阻止。
萧公子一时有些慌乱,眼神躲闪,“这或许是上阵杀敌时受的伤。”
慕楚楚看出他拙劣的谎言,但没有再继续追问。二人一时间都未语,室内一片寂静。
“腿伤我能治,蛊毒我也可以试一试,找凶手的事,”慕楚楚摇了摇头,“爱莫能助。”
萧公子急忙道:“王妃误会,我是希望王妃能够劝十哥,不要再追查五年前的事。”
慕楚楚皱眉,“这是为何?”
“南蛮当时与我大魏签下五十年不战合约,镇南辰王存在的意义有何?十哥的腿伤背后牵涉的是大人物。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王妃能治好王爷的伤,何不辞官远去,就此罢手?”萧公子道。
慕楚楚冷哼一声,“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他退与不退,是他的自由。”
“王妃与十哥两情相投,难道不想二人厮守到老,安康喜乐?”萧公子追问。
慕楚楚一口茶差点没呛进气管。
“咳咳,咳,你误会了,我们在一起是因为皇上赐婚,不能随便和离。我已经跟萧澜辰说好,等有机会找皇上请一道圣旨,准我二人和离。”
“怎么会是这样……”萧公子狐疑。
“不管你信与不信,确实就是这样。”
慕楚楚说完,觉得心里有些别扭,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已暂时不去想这些。
“难道王妃要看着十哥涉险吗?”萧公子心有不甘地继续追问。
“必要时能帮他我可以帮他。”慕楚楚坦然。
萧公子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等萧公子走后,慕楚楚又对医馆的大小事务做了些安排,也抱着那一木匣子书乘着马车回了王府。
她一路上反复思索着萧公子的话,萧澜辰眼下也不过二十有五,五年前他伤了腿,那岂不是二十岁就成了赫赫有名的镇南辰王,还让南疆签下五十年不战合约。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少年将军。
难怪辰王府如此穷,院落却修的这么好,在西京城这么大一座宅院,估计也值不少钱,看来应该是当年战功换来的。
到底是谁要致萧澜辰双腿瘫痪,又是谁给他下的蛊毒?慕楚楚脑海中再次滑过二皇子的身影,随即又自我否定。
虽然蛊毒的线索指向二皇子,他也总莫名打听萧澜辰的事,还无事献殷勤地送来五个小倌,但二皇子若为了继承皇位,完全可以对萧澜辰采取拉拢之策,这岂不是更有利于他立储?
况且这萧公子的话也不可全信,他有不少含糊其辞处。
慕楚楚感觉自已像拿了个烧脑的剧本杀,有线索,但一团麻。她揉了揉太阳穴,索性先不想这些。
好在回到府上,慕楚楚周围住了一圈美男,不仅看着赏心悦目,还能随时召美男来给她弹琴唱曲。
草包二皇子一定没想到,他送来的几个小倌不仅打探不到萧澜辰的消息,反而白让慕楚楚受用了。
待晚上厨子做饭时,慕楚楚叫嬷嬷送去适量的蒙汗药,这些小倌吃过后果然睡意沉沉。
她估摸着小倌都睡去后,又叫嬷嬷逐一去查看,这才背上药箱去了辰王的卧房。
只是每天下药也不是个办法,希望二皇子能识相点,不然她只好用别的办法了。
萧澜辰卧房外,拾一黑着脸蹲在旁边。
慕楚楚见状关心问:“拾一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说着,她正要号号脉,拾一连忙摆手,烦躁道:“王妃快想想办法把那些东西弄走,天天追在我后面我都烦死了。”
慕楚楚噗嗤笑出声,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拾一,以前都没注意,这男人身高八尺有余,宽肩细腰,勇武有力,怪不得招小倌。
“王妃你看我干什么?”拾一看慕楚楚笑得不怀好意,连连后退。
慕楚楚心道,看来必要时刻可以使出美男计,以后说不定就不用一直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