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家是云家酒坊,余寒带着云家新酿制的一种奇特酒前来参赛。
这种酒不仅香气奇异,而且酒液呈现罕见的淡蓝色。
众人皆惊,评委们更是好奇,先品尝了云家的酒。那酒口感独特,既有果香又有花香,余味悠长。
谢知山心中恼怒,感觉大事不妙。而谢知玄看到云家此举,眼中闪过惊喜。
最终的投票结果,确是平局,云家酒坊和严家酒坊票数相同。
谢知山当下站起,高声喊道:“这不可能,定是云家使了手段。”
谢知玄皱眉,看向他说道:“弟弟,无凭无据不可乱说。”
这时,人群中有人起哄:“既是平局,不如加试一轮。”众人纷纷称好。
各位评委互相商议后,也觉此法甚好。
最后谢知玄只好宣布:“严家酒坊和云家酒坊,各自取来另一款酒来比试。”
这可愁坏了谢知山,他这参赛的酒是面具男准备的,他去哪里再找更好的?
他朝着身旁跟着的下人耳语几声,下人得令后,匆匆退下。
余寒倒是不慌不忙的去马车上取来一小坛酒酿,评委自然地先品尝云家的。
刚入口只觉平淡无奇,但片刻之后一股热流涌遍全身,浑身舒坦,仿佛体内浊气尽散。
“此酒妙哉!妙哉啊!”
严家酒坊也很快带来新酒,虽然也是酒香四溢、回味无穷,不过相比之下,似乎欠缺些什么。
周围的看客们从评委品酒后的表情不难猜测,胜出者定是云家酒坊无疑了。
不止外人这样想,连余寒亦是如此,这酒可是云华的私藏,制作耗时费事,目前也只余下这一小坛。
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严家酒坊胜出,一时之间全场哗然,除了严家酒坊的人在欢呼庆祝。
谢知玄在听到这结果时,也是意外的很,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虽觉得奇怪,但是也不可大张旗鼓地推翻比赛结果。
余寒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快步走向评委席质问道:“为何我云家酒明明更胜一筹却判输?”
只见评委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站了出来,他支支吾吾地说:“余东家啊,您这酒的确是不错……可是呢,那严家酒恐怕更符合皇家的口味一些。”
听到这话,余寒不禁冷笑一声,他的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地盯着说话的那人,沉声道:“哼!你们这些人,真当我不知道这里头有什么猫腻吗?”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谢知玄迈步走上前来。他神色严肃,语气带着怀疑:“既然如此,我想查看一下这次评判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然而,还未等他话音落下,一旁的谢知山却是得意洋洋地插嘴道:“哥哥,这结果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嘛,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说着,他还轻蔑地瞥了一眼余寒,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谢知玄瞪了谢知山一眼,谢知山只得悻悻闭嘴。
余寒刚要说什么,云华身边的丫鬟秋叶却来传信,让余寒莫要追究此事。
余寒不解,那丫鬟只解释说云华不想此时树敌过多,那严家背后势力复杂,云家还需蛰伏。余寒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云华的考量。
眼看着众人指指点点,场面要不好收场,他才明白云华之意。
他旋即重新换上商人的笑脸,冲几位评委拱手致歉:“各位海涵,刚刚是在下失态了,云家酒坊愿赌服输。”
随后冲台下众人高声喊道:“我云家酒坊在轩华街结尾新开了酒铺,欢迎各位随时品鉴。”
众人闻言纷纷祝贺“新店开张”“生意兴隆”等等。
反而是刚刚获得头名的严家酒坊,只寥寥几人恭贺,气的谢知山眼睛差点喷火。
倒是其父亲二房谢天川,高兴地差点蹦起来,可明面上严家酒坊跟谢家毫无关系,只得背过身,无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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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寒回到小院后,并没有白日里看起来那么的淡定洒脱,他越想越气,左右睡不着,索性起身去院中吹吹凉风,冷静一下。
哪知,云华只着单衣,独坐在院中石桌上饮茶,他回房取来一件披风,缓步来到她的身后,帮其披上披风。
云华诧异转身,瞧见来人,脸上重新挂上浅笑:“寒哥,你也没睡?正好,陪我喝一杯。”
余寒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些许不赞同:“夜深了,喝太多茶水,更加无法入眠,还是少喝。”
“寒哥,你怎么越来越像我母亲一样了,”云华掩唇笑着打趣道,后面没说完的是“一样的唠叨。”
余寒瞬间脸黑如墨,“你这把我说高一辈也就罢了,怎地还能变了性别?”
二人一番说笑后,今日以来的沉闷心情却是一扫而光。
“今日之事,你莫要太过介怀。”云华突地轻声劝道。
余寒握紧拳头,还是略微有些不甘:“那分明是我们应得的胜利,怎能就这么算了?”
云华叹了口气,“严家背后牵扯太多势力,如今我们还不能与之正面抗衡。咱们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太过出头才是,况且这大会隔几年还会有的,总会有机会的,不是吗?”
余寒听了云华的话,缓缓松开拳头,“你说得对,是我冲动了。只是想起那些评委颠倒黑白,心里就窝火。”
云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我知道,寒哥你一心为云家着想。我都了解。”
“不过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当初你找的铺子在偏僻的轩华街,我还有些不赞同,现在好了,晚上回来前,我去铺子里瞧过,你猜如何?”
云华心里也有了猜测,不过仍然配合地问:“如何?”
“伙计讲,铺里的酒和后来我带过来的都卖光了,要不是要留几坛留在铺里展示,估计都搬空了,而且我看了账本,光定金就有千两,云华,咱们云家酒坊在陈郡的市场也算是打开了。”
余寒越说越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云家酒坊的辉煌。
“好,寒哥厉害,不过也别高兴太早,毕竟从青州运送过来,路上须地仔细,还有咱们的品质......”
二人又仔细商量了后续的细则,对墙头上隐在暗处喂蚊子的谢知玄,毫无所察。
当然除了豆豆,不过他知道这人无恶意,也就放任不管了。
谢知玄瞧着院中两人“亲昵”地举动,心里跟猫爪狗挠似的,墙泥都让他扣下一大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