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之夏出门前他都会叮嘱一番,要她戴好口罩再去公司,她一到家,小怀安必然会捧着一杯热水让她喝。
小嘉幸和他在家当了几天水牛,都有点受不住了。但小怀安说不喝水容易生病,她便乖乖喝了。
季炎听他这么一问,心里暖暖的,回他:“没有,可能是昨晚睡晚了,有一点头晕。”
他见小怀安伸出小手,立刻会意低下头去,让他人工给自己测量体温。
片刻后,小怀安把手收回来贴上自己额头,小大人模样似的说:“烫烫的,肯定是生病了。”
说完立刻让佣人带他去找温度计来给季炎测量体温。
这样的小棉袄,家里有两个,是他和他家贝贝爱情的结晶。
季炎这么想着,嘴角都忍不住勾了起来。
他笑得让小怀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生怕他脑子烧坏了,连忙说:“爸爸,你手机呢,快给妈妈打电话!”
两个小家伙一遇到事情就找袁之夏求助,这个时候也不例外。
小嘉幸抬手贴过去季炎额头,嘟囔道:“嗷,真的很烫。”
季炎把准备去找手机的小怀安一起抱进怀里,笑着说:“好啦,别担心,爸爸休息一会儿就好。”
小怀安:“真的吗……”
“成宇干爹前阵子生病了,到现在都没好呢。”
季炎信誓旦旦道:“爸爸抵抗力更好,肯定好的快。”
小嘉幸听完立马从季炎腿上爬下去,推搡着让他进房间休息。
季炎只好起身把他们一起抱进去房间,躺到床上,整个人完全松懈下来,疲惫感便翻涌而出。
他一边担心把病气带给小孩,一边惦记着晚上的饺子。
两个小家伙难得想吃他下的厨,他可不想败了兴致。
好在佣人找来了温度计,测了一下有点低烧,便没打算让家庭医生过来,他从佣人提来的药箱里翻了一盒冲剂冲开喝下,耐不住小嘉幸一通磨,水杯刚放下就被勒令躺到床上去了。
小嘉幸怕他嘴里有苦味,特意拿了颗兔子糖递他嘴边,再给小怀安拿了两颗,示意他给自己拆糖纸,小手拍拍被子哄季炎睡觉。
佣人被这个温情时刻打动,脸上都挂满了欣慰的笑意,慢慢从房间退出去。
季炎不爱吃甜的,但自家女儿塞过来的糖他指定得尝一尝,给一下情绪价值,当个不扫兴的父亲。
他含进嘴里,躺着看他们我一颗你一颗爸爸两颗,在床上“分赃”。
袁之夏平时是不让他们吃糖的,但陆成宇每次来都会给他们带一点,“偷摸”给他们。
两个小家伙从不在袁之夏面前吃,藏得十分严实,也就季炎吃药才舍得拿出来分一分。
季炎明知故问道:“糖是谁买的呀?”
“干爹买的。”小嘉幸说着竖起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撅着嘴说:“爸爸要帮我们保密哦,不然妈妈知道了又要没收了。”
声音小小的,可季炎却听出几分埋怨的意思。
在两个小家伙心里,袁之夏比季炎要严格许多,加上季炎居家时间不多,每次回来都是比较纵着,他们看电视的时间都要多一些。
平时袁之夏只给他们看二十分钟,季炎会开放一小时的时间给他们,因此两个小家伙把季炎拉入了他们的阵营,对季炎的情感还要更特别一些。
有时候他们还会以“妈妈会赚特别特别多的钱,爸爸不要去拍戏”为由,劝说季炎在家陪他们,每次他一动摇,袁之夏会很正经的跟两个小家伙辩论,搞得季炎哭笑不得。
在袁之夏看来,他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而在婚姻里,伴侣比孩子更加重要。
伴侣之间要相爱相护,要一起去到时间的尽头。
而他们只能短暂陪伴两个小家伙走一段旅程,以后两个小家伙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天地,幸运的话还会有属于自己的爱人。
所以袁之夏不允许两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和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这样的话,纵使无意,也会对人的自信,乃至精神世界造成巨大的打击。
虽说养育孩子是他们身为父母的共同责任,但不能因为身份地位不同,而让婚姻里收入少的那一方被迫放弃自己的事业,全身心投入家庭,这种把双方放在不平等位置上的婚姻注定无法长久。
虽说季炎一开始是为了改变阶层而进的娱乐圈,但现在,演员在他心中己经不是一个单纯谋生的职业,而是一个他愿意为之奋斗的梦想,这几年他的努力也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荣誉,以及成就感,所以他愿意坚持下去。
袁之夏懂他,自然不会让孩子以及荷尔蒙激素去动摇他的想法。
毕竟。
人的一生实在是太长了。
每个人都应该找到那么一件自己热爱、并且能够坚定不移地持续做下去的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在跌宕起伏的生活浪潮里,始终保持着一份良好而稳定从容的心态,去迎接那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未来。
专注于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能够给自身带来极大的满足感和成就感。每一次进步、每一个阶段性成果,都会成为前进路上的动力,激励着自己去攀登更高的山峰。
这种积极向上的情绪反馈会逐渐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只有精神世界富足、强大,才能拥有自信与活力,才能以乐观豁达的心态去面对生活上的一切。
“那是因为妈妈怕你们吃多了糖,虫子会来吃你们的牙,才没收你们的糖,如果只是偶尔吃一点,妈妈肯定是允许的。”季炎说完,又温声嘱咐道:“你们两个,不可以因为这样就对妈妈有情绪,这样妈妈会伤心的,知道吗?”
小怀安和小嘉幸两个小机灵鬼,见季炎话语温和,眉头却皱着,好似认为说错了话,连忙点头:“知道了爸爸,我们一定不会让妈妈伤心的!”
季炎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脸色变化,听完两个小家伙回答话,眉头无意识的舒展开来。
紧接着,小嘉幸竖起一根肉嘟嘟的手指:“而且我们一天才吃一颗,不多的,爸爸。”
季炎:“那也多了,一天一颗肯定要蛀牙。”
“哦~”小嘉幸说:“那好吧……”
“嗯。”季炎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冷峻的脸上尽是慈爱的神色。
实际上他也不担心两个小家伙吃多了零食,他跟袁之夏在家时,都是很难得才会去一趟超市,偶然路过零食区看到会买一点,不会特意去买,更不会多买。
两个小家伙分好糖,一起躺进被窝里,拉好小毯子往身上盖,别提有多惬意。
季炎大手横过去,轻轻搭在他们腰间,聊不到几句,便进入了深度睡眠,两个小家伙趁他睡着,把毯子一并盖他身上,轻手轻脚的滑下床。
季炎睡得昏沉没有觉察,一首到日落时分,才悠悠转醒,他身上发了点汗,脑子也不昏沉了,就是身上黏腻得难受,他掀开被子坐起身环顾西周。
两个小家伙己经跑不见了,季炎坐着缓了两秒正准备下床,此时房门打开,灯光倾泻到房间里,让原本昏暗的房间一下子亮堂起来。
袁之夏没料到他己经醒了,愣了一下将房门关上,又把灯打开,走到床边去,还没来得及问他感觉怎么样,便听他低低的叫了一声:“老婆。”
季炎除了在床上极少这么叫她,平时在孩子或者外人面前都叫她“之夏”,袁之夏被他这么一叫,竟有些不习惯,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些难以言说的场面。
“这么快回来了?”季炎见她不答,顺势拉过她的手,将人带进怀里,撩开她颈间的长发,将下巴抵在她肩上轻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