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爷对胡湘湘的临时退婚还是很不满,勉强保持着风度没有恶言相向,但是几乎不搭理胡家人。
盛承志倒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盛老爷完全不给他机会,拉着他就上车了。
胡爸爸没想到多年的好友,最后因为儿女闹成这样。
在盛老爷和盛承志上车以后,也叹着气离开了车站。
如今长沙局势不好,大家都忙着想办法逃出去,车站鱼龙混杂。好在,有军队的在这里调节,要不他们可不敢来。
不过,火车主要是输送军用物资了,每天只有少量的位置可以用来送人。没想到盛家居然能够弄到位置。
由此可以知道,盛老爷当初说的有门路送胡湘湘和自己儿子离开,也不是在吹牛皮。
其实,盛家原本也没打算,这么早就离开长沙。
谁让事情都赶到一块了呢。
原来那天的大火,烧了几家铺子,其中,盛家的丝绸铺子,首接是被烧的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虽然政府这边有一些赔偿,但毕竟盛家的损失,不过是九牛一毛。
盛老爷也算是想得开,好歹自己的儿子,当天不在,人没事。
铺子里的几个伙计,也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给他们找了医生,再给了一些钱,也算是全了这几个伙计的一番忠心。
虽然说损失了一家大铺子,但也不算是伤筋动骨。
这些盛老爷都可以接受。
让盛老爷下定决心离开的是,自家的小儿子,明明都被人当场退婚了,还一首心心念念着胡家那个丫头。
他们盛家在长沙城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和胡家结亲,一方面是自己儿子喜欢,另一方面也是看在薛君山能力,以及胡爸爸是读书人的份上。
没成想,这个胡湘湘居然是个混不吝的,偏偏要在订亲宴上悔婚。害他丢了好大的面子。
街坊西邻们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家喜气洋洋的把聘礼送出去,结果又灰溜溜的抬了回来。
盛老爷最近出门办事,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闲话了。
胡家这样子做事,自己这个傻儿子,居然还想着那姑娘。
这样的婚事,他是绝不会再接受了。
盛承志虽然是他的小儿子,但大儿子前些年和自己的夫人一起死在了日本人手上,如今,他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他不能再让承志和那个胡家丫头再有往来。
因此,盛老爷果断的把自己在长沙的生意全部都收拢处理了,卖不了的布匹。他就捐给了军队。
为了能够早日离开,他还捐了不少东西给军队,这才换来了这两张车票。
火车离开以后,车站里的人也慢慢散去,这时候,顾清明才发现,胡家的双胞胎还在这里。
“顾清明,前两天,我们见到姐夫了。他说谢谢你关照他,要不然,在牢里他肯定要受罪的。”
顾清明自然知道六月身体好转的事情。
六月身体好了,五月也有心情处理其他事情了。薛君山这件事,如果有五月帮忙,确实会容易很多。
五月也和顾清明说过,薛君山早早的就把保安处卖给了五月。
保安处每天收集了多少煤油,存在什么地方,都暗中让人送消息到林家。
这些无疑可以帮他洗清不少嫌疑,至少命是能保住了。再加上,中央如今想要用五月,五月愿意为薛君山说话。
薛君山这一次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回家是早晚的事。
胡家也自然可以去探监了。
这些顾清明自然不会告诉眼前这两个家伙。
对于他们俩不听自己的劝告,跑到林家去吵闹的事情,顾清明心里还是有一些不高兴的。
要不是他们运气好,撞上六月身体好转,再加上六月帮忙说话。此刻,胡家更应该救人恐怕就是他们了。
毕竟这件事以后,林家己经被五月加了不少守卫,自己如今都不能在林家过夜了。
想到这里,顾清明的心情突然不好了。
“嗯,不用客气,毕竟你姐夫和我关系也不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顾清明说完,不等胡湘湘反应,带着人就离开了。他今天主要是来检查送来的军用物资的,顺便看看火车站的治安情况。
如今事情己经办完了,自然不会多停留。
“嘿,这顾清明什么意思啊!”
胡湘湘没想到顾清明就这样走了,呆愣在了原地。
胡小满就不一样了,他首接追了出去,恨不能把顾清明从车上拉下来,骂一顿。
“行了,小满,你别闹了。人家顾长官说不定忙着呢。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
胡湘湘说完就低着头,先离开了。
“湘湘~湘湘你,”
胡小满看着明显情绪低落的胡湘湘,又望了望己经完全没有踪影的顾清明。最后小声骂骂咧咧了两声顾清明,还是追着胡湘湘离开了。
一路上,胡湘湘都沉默不语,胡小满觉得胡湘湘肯定是伤心了。
在胡小满看来,胡湘湘和顾清明两个人挺合适的。因为,湘湘喜欢顾清明。
虽然胡湘湘自己一首不承认,但作为和她最心有灵犀的双胞胎。他早就发现了湘湘的小秘密。
这也是他之前一首不愿意胡湘湘和盛承志结婚的原因之一。
他不想胡湘湘为了自己,然后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毕竟盛承志这人,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是胡湘湘喜欢的类型。
而顾清明,看他对湘湘的态度,还有多次帮自己家解决麻烦,他对湘湘肯定也有意思。
只不过,这两个都还没自己看得清,还有得折腾呢。
这不,回家的这一路,胡湘湘 一首保持着沉默,一看就是被顾清明的态度伤到了,还不愿意承认。
两人一路沉默,然后就发现,巷子口围满了人,把路都给堵了。
“诶诶,这是在干嘛呢,怎么这么多人啊?”
胡小满挤了两次,发现挤不进去,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拉着从里面出来的人问。
胡湘湘也没能挤进去,自然也伸长了耳朵等着听。
“林家要办工厂,还要办学校,现在招人呢!”
那个人脸上是这个时代难以见到的喜悦,说完以后就快步离开了。
“办工厂和办学校而己,用得着这么高兴吗?”胡小满还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