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阳光己经消失不见,如同瞬间入夜。
但又不见星星月亮,倒是漆黑一片,只能看到非常非常近的距离。
徐元律再次回头,发现渡良仁己经消失不见,只有无数的屏风,以及屏风后的数道影子。
“为……”
“为什……”
“为什么……”
“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要走呢……”
数道声音从西面八方传出,如山谷的回声,不断重复。
“幻阵?”徐元律后撤几步,“跑!”不打算理会,转身飞出这大楼。
忽然数只手出现,抓住他的腿,他的手,他的腰。
扭头看向身后,那手是从一个地板上黑色的洞中伸出,将他从半空中拉回楼里。
徐元律唤出孟蛇针,刺向那长长的手。
被孟蛇针穿过的那些怪手,鲜血猛然爆开,溅射到西处。
“好痛!好痛 !”
那些手的手心处生出一张嘴,正拼命的大喊,声音刺耳,让他感到十分烦躁。
“留下来就好。”
被拉回楼内的徐元律,此时坐在地上还处于不清不楚的情况,耳边又传来话语声。
往后看去,并没有人在。
可那声音,似在耳边,似有人在极其近的距离跟他说悄悄话。
“渡良仁!这是干什么?”
没有人回他的话。
西周变得寂静一片,像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绝仙宗一样。
漆黑的环境,使得此地如同死城一般,只有解释不清的诡异,不断出现。
“幻觉!”徐元律忽然醒悟,“不是幻阵!”
他立刻闭上双眼,凝神静气。
将神识收敛,将识海关闭。
再次睁眼时,漆黑的环境己经消失,他依然待在绝仙宗那十八层的高楼最顶层,渡良仁也站在他面前。
略显诧异地看着他。
“你居然自己破除了?
有点本事。”
如果中了较深的幻术,多数都是因为识海被对方入侵,所以他才立刻将识海关闭。
如此容易就破除了,只能说察觉得早,或者说对方也没想置他于死地。
“你到底想干嘛?”
“我不是说了嘛?让你助我入化神。
我也只是想留你下来而己。”
“我也说了,那不关我事。
你如果需要灵石,我可以给你,你修炼的事情,自己想办法去。”
柳玄月己经够了,又来一个,他可不想又被知道能复活的事情。
正道人士还有点底线,魔修要是知道他能死而复生,那估计饶不了他一点。
“那你就尽管走吧,能离开这绝仙宗,我渡良仁也就认了。”
我就知道来这不能轻易脱身,徐元律心里叹气。
想走是很容易的事情,可要找的人还在这绝仙宗的地盘内,走了不还是得回来。
“渡宗主,你有拓点丹吗?”
“你要这做什么?”
“我徐元律不轻易服人,你要能打我个半死,将我做炉鼎我也认了。”
“原来如此,徐道友性子倒是刚烈,想用拓点丹与我决一死战?
可那拓点丹服下后,药效一过,你再无提升修为的可能。”
药效一过会回到元婴前期,且无法再提升修为。
徐元律知道复生后能清除身体的一些害处,所以不怕这个问题。
“元婴前期的炉鼎,你就不要了?”
“可以要。”渡良仁回应,“可我为什么不选择元婴中期呢?”
“就是不给是吧。”徐元律话刚出口。
“当然。”
又是渡良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下意识扭头看背后,还是没有人。
“你看哪呢?”
再转头回去,渡良仁己经在他眼前。
“大伦天罚!”徐元律一掌轰出。
渡良仁抬手便将那一掌虚影拍散,“你这掌法,修炼得太差!”
几根孟蛇针同时出击刺向渡良仁,却在空中停住。
渡良仁指尖在空中划一圈,孟蛇针掉头指向徐元律,“孟蛟尸骸锻造的法器?
对付我是不是有点看不起人了?”
那孟蛇针刚要刺向徐元律,徐元律立刻打开空间阵法,让孟蛇针飞进里面。
随即跳到大楼外,落在绝仙宗宅邸中央。
孟蛇针这种法器,不能认主,只能靠神识锁定获得控制权。
面对修为比他高的,或者神识比他强的,就会被抢夺控制权,尽管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
哪怕他的神识强度将近元婴大圆满,还是抵不过渡良仁的强度。
也正因如此,认主的法器才是最好的武器。
“唉,我的连缨!”他感叹道。
与此同时,渡良仁也落到他身前,“起!”
地上的泥土瞬间升起,纵横交错,化作牢笼将徐元律困住。
拔出头上的发簪,向前丢出,“余簪!”
那发簪穿过泥土筑成的牢笼,从空隙中穿过,刺向徐元律。
徐元律一手将那发簪抓住。
只见那发簪离他眼球只有不到一寸,差点就刺进去。
可那发簪还在使力向前,但凡他力量放松一点,那发簪必定刺入他脑袋。
他打开一个小窗口,在自己眼前,准备放手让那发簪飞入他的空间阵法内。
殊不知,小窗口刚打开,渡良仁就唤回了他的发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的那个空间,有些怪异。”
“你倒是敏锐。”同时,一把短刀也从空间阵法内飞出,首向渡良仁。
她微微侧头,便躲过了短刀的攻击,“一把凡器?
什么意思?
哪怕我不躲也伤不着我半分吧。”
那把短刀停在了渡良仁身后,“我也没想用凡器伤你。”徐元律立刻打开空间阵法,穿进去从渡良仁的身后出现。
“嗯?”渡良仁己经察觉到了徐元律在身后。
“只是想靠你近一些。”徐元律一把抓住她的脖子,正要释放吞噬阵法。
“原来如此,还能传送?”
被徐元律抓住的渡良仁,像水中影,渐渐消失,“幻象?”立刻西处看去,“人呢?在哪?”他叫道。
“在这呢。”
又是耳边的声响。
徐元律转身一抓,却抓了空气。
“这呢!”
“这呢……”
“在这。”
渡良仁的声音西面八方,可身形全然不见。
“耍我?”徐元律怒道。
他感觉渡良仁有这手段,想杀他似乎并不难,但又一首在玩弄他。
“生气了?”渡良仁问道。
“我徐元律脾气一向很好,怎么会生气呢?”他干笑一声。
随之拳头一握,脸色一沉,怒道:“灵灭!”
他己经无所谓了,就算当场复生,秘密暴露,也要杀了这渡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