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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的意思是想赶贫道走了？”张悬敲打般的问道。
之前张悬和李不凡合作的确实算愉快，但现在张悬未免太喧宾夺主了，抢了李不凡的风头，让伊洛县老百姓只知有天师而不知有县令，有可能李不凡就会心生不满。
不过李不凡倒是坦荡，连忙否认道：“天师说笑了，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赶您啊。说实话，您刚刚没有把我收为一代弟子，弟子还很失落呢。也不知道弟子哪里做错了，惹恼了您。”
张悬听到这话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原本是想收你的，但你毕竟是官身，收了传出去你怕对你的仕途不利，因此没有当众收你。但你若愿意，贫道可私下收你，也让你做我天师道内教一代弟子，到时候你遇到合适的弟子，也可以发展其为二代。”
“原来如此，天师真是为我等考虑！弟子愿意！愿意！”李不凡闻言也是瞬间欣喜，当即跪下给张悬磕头拜师。
紧接着，李不凡解释道：“刚刚弟子之所以问天师有没有去外地的想法，主要也是担心天师您的安全！”
“不管怎么说，杀四大士绅家主毕竟是滥用私刑，而且那几位的背景都极其深厚。”
“弟子担心，天师留在伊洛县会受到这些人的报复和黑手！”
“所以天师要是方便的话，还是去其他地方避一避吧，弟子可以帮天师出路引。”
“可贫道若是走了，这抄家杀人的罪名不就落到你一个人头上了，你又该当如何？”张悬反问李不凡。
“天师放心，弟子毕竟是官，而且是正宗的两榜进士出身，也有同年和座师庇护！因此这些达官贵人多少还是得收敛一点，他们最多也就把我罢官，不会真的杀了弟子。”李不凡笑着回答道。
张悬闻言思索了一番，继续待在伊洛县确实已经不太妥当。
一则伊洛县信徒已经发展的差不多了，二则那些达官贵人的报复袭来确实很难对付，除非直接揭竿而起！
但以一县之力揭竿而起造反，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笑话一场，根本不现实。
去外地发展，暂避锋芒确实是更好的办法。
因此，张悬回答道：“这样吧，我走可以，但你可以把罪名全部推到我头上。就说我煽动大家祸乱县城，只说自已是被裹挟的，无能为力而已，这样多少能减轻你的压力，没准还能保住官位。”
“这……”李不凡还有些推辞。
而张悬则坚定的说道：“就这样吧，不必推辞。我天师道想要进一步发展，离不开官面上的人庇护和周旋，你能保住官位，对我们很重要！”
“那行，对了弟子听说天师在得道之前也是读书人，如今秋闱乡试即将到达，不如天师趁机前往我陕东道的首府——安乐府凑个热闹，那里人口众多，天师定能发展不少信徒，若能收一些未来的举人入我天师道，那我天师道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强大！”
李不凡虽然表面看着唯唯诺诺，但私底下也挺聪明，在叫张家村众人的同时，顺便把张悬的过往也了解了一清二楚。
不过，李不凡并没有因为张悬之前是童生而瞧不起张悬，反而对他更为尊敬。
毕竟，张悬的经历确实太像是受到仙人的指点教诲了，从一个童生一下子蜕变为天师，只能用天授才能形容！
“县令说笑了，贫道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童生而已，哪有资格参加什么秋闱乡试啊。”张悬摇了摇头道。
“天师无忧，这次山贼祸害县城，本县有几位秀才碰巧被山贼所杀。天师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顶替他们的身份前往。有秀才的身份庇护，天师您的身份不会受到怀疑，而且沿途也能少一些刁难。”李不凡早就帮张悬想好了办法。
“还可以这样？不会被发现么？”张悬闻言一愣，着实没想到还能来个冒名顶替。
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很合理，反正古代也没有身份证和手机，想要冒名顶替确实非常容易。
有些古籍中甚至记载了一些贼人截杀过路官员，然后代替去上任的案例。就这样都能冒充好几年才被拆穿。
张悬冒充一个小秀才，短时间内确实问题不大。
而李不凡也说道：“弟子特地看过尸体，其中一位秀才名为陈敛，年二十有三，与天师年龄身材都相仿。到时候县里给您做好身份文书和路引，由县里做背书。”
“弟子再把他们中秀才的文章拿来给天师看看，这些县里都有留存。这样遇到其他的秀才探讨文章，天师背熟了便能天衣无缝。”
“这倒是好办法，那就看看文章吧。”张悬点了点头，也觉得冒充秀才这个办法不错。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大反贼妖道会混在科举的路子里，确实是任由那些达官贵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了！
而要是真能忽悠一些未来举人甚至未来进士入天师道，那张悬也算是上面有人了，不必在这么东躲西藏！
“行，那天师随我来。”李不凡当即带着张悬回到了县衙，找寻陈敛中秀才的文章。
这些中秀才的文章县里都会留底，方便本县的学子学习和膜拜。
陈敛考的名次不是很高，在一大堆文章中不知道被塞到了哪里，李不凡找起来还着实费一番功夫。
趁着李不凡找寻的时候，张悬随手拿起一篇其他人的文章看起来，有些好奇原宿主和这些能考上秀才的人，差距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原宿主考了十几年竟都一直落榜。
结果没想到，张悬看着手上一篇名为“圣人行藏之宜”的文章，居然越看越觉得熟悉，那种熟悉感不是看过一遍的熟悉，而是那种这文章就是属于我的熟悉！
“等等，这文章……不就是我写的吗？”张悬死去的原宿主记忆立马如潮水般涌现，让张悬可以确定，这就是原宿主在去年院试中写的文章！绝不会错！
而现在，却被署名在了一位叫做周民的秀才名头上！
“什么？！”正在找文章的李不凡闻言瞬间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