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江嘿嘿笑着道:“那位厉师傅长得可不是一般的好,怕不是大嫂守寡多年熬不住了,找来给自已暖床的吧。”
周围再次一片哗然。
李窈娘瞪着薛江,面色阴沉。
她就知道,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虽然她确实起了心思,但毕竟还没吃到呢,也没兴趣把这些私房事儿拿出来给大众当谈资。
田总管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立刻怒斥一声:“放肆。”
旁边的人群里同时跟着响起一声暴喝:“荒唐。”
李窈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奇怪的“咦”了一声,转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来。
就见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大概五十上下,穿着金灿灿的宝相花暗纹锦袍,腰间挂着把巴掌大小的金算盘,抓在手里,随意拨弄着,腆着肚子,胖墩墩的老头,圆圆的看着很和善的脸紧绷着,两道浓眉倒竖着,怒目瞪着薛江。
“当小叔的,大庭广众之下,编排自已守寡多年的长嫂,我李福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就是你们薛家的家风吗?我真是瞎了眼了,当年竟然选了你们薛家做亲家,我呸。”
来的正是李窈娘的亲爹李福生,小老头眼里冒着火,冲薛江啐了一口。
不来不知道,没想到他从小捧在手掌心里长大的闺女,被人这样编排,让他怎么忍得了?今天这事儿没完。
三叔公和九叔薛晟紧张的相互看了一眼,额头上都不由冒出细细的汗珠来。
别的还好说,扯到他们薛家的家风可就不得了了,一个不好,他们可就成了族里的罪人了。
薛晟看着李福生,陪着笑道:“原来是李老爷来了,误会,误会,都是误会,阿江浑说的。”
说着,他转头狠狠瞪了薛江一眼:“是不是,阿江?还不快给李老爷赔不是。”
薛江连忙点头哈腰的给李福生赔礼:“是,是,是,都是我浑说的,还请亲家老爷不要在意。”
李福生冷哼一声:“一句话就想把事情揭过去,想得倒是挺美的,你可以把自已说的话当放屁,我可不行,生意人,一口唾沫一口钉,要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你,岂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跑来我李福生跟前放屁了?把我李福生当什么了?”
没想到李福生竟然不肯息事宁人,薛晟面上有些挂不住,脸色发青:“那李老爷的意思是……”
李福生一边整着衣袖,一边道:“亲家老爷已经不在了,我就勉为其难越俎代庖一下,替他管教管教吧,毕竟我闺女以后还要在薛家过日子的,免得以后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闹得不安生。”
“阿爹,这种糙活儿哪用得着好您啊,我来好了。”从李福生身后走出来一个跟李福生几乎一般模样的小胖墩,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是李福生的老来子,李窈娘的幺弟李金宝,恶狠狠的瞪着薛江,就开始捋袖子,“敢欺负我家阿姐,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福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有屁用,滚一边儿去。”
说完,便叫了一声:“阿力。”
从后头人群里挤过来一个身高将近两米,黑塔一般的汉子:“老爷。”
李福生指指薛江:“给我好好教训一顿,别打死就行。”
“是。”阿力应了一声,向薛江走了过去。
薛江吓得脸都白了,想跑,很快跟小鸡崽儿一样,被阿力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