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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秦有崖看向李窈娘，问道：“李窈娘，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是的，大人。”李窈娘说着，径直看向刘三，问道，“你说是我指使你在给秦小姐的菜里下的毒，请问，我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找的你？有人证吗？有物证吗？”
刘三似乎早有准备，李窈娘一问，就立刻脱口而出道：“就前些日子，绸缎庄有人闹事之后，太太没有亲自来找我，是派的她身边的丫鬟琥珀姑娘，避着人，寻得我，我确实找不到人证。”
堂外，琥珀这时陪着鸣宸和鸣玉，就在外面，听到刘三在那儿胡乱攀扯，气得直接开骂：“放你娘的屁，我什么时候找你了？不要血口喷人。”
厉劲秋不赞同的看了琥珀一眼，默默捂了鸣玉的耳朵。
当着孩子的面，怎么能说脏话呢？
秦有崖循声看过去，目光从琥珀身上扫过后，在旁边那个身材高大、器宇轩昂的男人身上顿了顿。
这个男人怎么看着好像有些眼熟？
不过，还在堂上，念头闪过，他也没有细想，喝了一声：“肃静。”便将目光收了回去。
“我虽然没有人证，但我有物证。”刘三接着说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是永安堂用来包药的纸，上头还刻了永安堂的印章。
“当时琥珀姑娘给我的砒霜，就是用这个包着的，是从永安堂买的。”刘三继续说道，“也不知道秦小姐跟太太起了什么龌龊，太太曾经去府上找过秦小姐，可惜吃了闭门羹，或许就是因此，太太对秦小姐怀恨在心，让琥珀姑娘准备了砒霜给我，让我找机会放到秦小姐的菜里。可惜永安堂已经被烧了，要不然肯定能找到佐证。”
说完，刘三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李窈娘一眼，似乎在暗示，永安堂被烧，跟她脱不了关系。
秦有崖示意衙役接了刘三那张可能是用来包砒霜的纸，交给仵作验了一下，确实是包过砒霜的，跟刘三的话应对上了。
涉及到琥珀，正好琥珀也在，秦有崖就直接把琥珀叫了进来：“传琥珀。”
琥珀在堂外正憋的难受，听到秦有崖叫，立刻大步走了进去，爽利的在堂上跪下了：“奴婢琥珀见过知府大人。”
“刘三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秦有崖问道。
“都是瞎掰的。”琥珀狠狠瞪了一眼刘三，道，“那几日，奴婢就去过福运酒楼一次，因为林师傅做松鼠鳜鱼是一绝，我们家小姐最是爱吃，奴婢是去找林师傅做松鼠鳜鱼的，菜做好了，奴婢就带着回去了，压根儿没见过刘三。”
刘三狡辩道：“你说我瞎掰，你有什么证据？”
琥珀白了他一眼，反驳道：“你说我让你下毒，你也没有什么证据？”
两人一时僵持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堂外忽然有个声音怯怯的说道：“我、我有证据。”
堂上的人立刻齐齐转头看向了堂外。
就见堂外站着一个十多岁，看着怯生生的小伙子，怀里还抱着本小册子。
秦昭昭一看那人的模样，脸立刻唰的白了，生怕被发现似的，急忙别开了脸。
刘三却以为这人是收买他的人找来的，高兴的冲秦有崖叫道：“大人，有证据了。”
“你是？”秦有崖看着那小伙子，问道。
“小子名叫天冬，是永安堂药铺的伙计。”那小伙子说道。
堂上再次一片哗然。
秦有崖也是一惊：“你就是永安堂药铺大火那晚失踪的伙计？”
“正是。”天冬点点头。
堂后，秦夫人已经黑了脸，压低嗓音问谢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谢妈妈脸上露出了一抹慌色，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
两人齐齐看向还在堂上的秦昭昭。
秦昭昭吓坏了，浑身开始瑟瑟发抖。
秦夫人心下一沉，不由攥了攥手，转头向谢妈妈使了个眼色。
谢妈妈明白的点点头，悄悄走到门口，向秦昭昭做了个手势。
秦昭昭看到了，很快明白过来，迫不及待的点点头。
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突然出现的天冬身上，丝毫没有觉察到谢妈妈和秦昭昭之间的无声交流。
“永安堂药铺大火那天晚上，你确实在药铺里吗？为什么这么多天一直没有现身？你去哪里了？”秦有崖问道。
“那天晚上，草民确实在永安堂药铺，不过突然被人打晕了，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大火，在救我的恩公家中住了几日，一直昏迷着，直到昨天才醒过来的。”天冬说。
“你的那位恩公是？”秦有崖问道。
天冬没肯说：“恩公不希望外人知道他。”
跟案子无关，秦有崖便也没有追问：“福运酒楼的命案，你已经知道了？”
天冬点点头：“最近苏州城里闹得最大的就是这事儿，已经听恩公说起过了。”
“在命案发生的前几日，可有去永安堂药铺买过砒霜？”秦有崖问道。
“前几日没有。”天冬说。
秦昭昭意外的悄悄的转头看了天冬一眼。
难道是挨打的时候打傻了？那她还怕什么？
“命案发生的当天有。”天冬接着说道。
秦昭昭：“……”
一句话说完会死吗？
“你可记得是什么人买的？”秦有崖继续问道。
天冬点点头，拿起抱在手里的册子：“不仅记得，还有登记册子。”
秦有崖有些意外：“不是说登记册子不见了吗？”
“后来找到了。”天冬说道。
不想给恩公惹麻烦，他没说，登记册子其实是恩公给他的，虽然他分明记得，那天，他确实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没有找到。
“拿过来给我看看。”秦有崖道。
“是。”天冬说着，将登记册子送了上去，口中同时说道，“是两个姑娘过来买的，因为名字正好凑成了吉祥如意一对，草民一直记得很清楚。”
秦有崖拿着册子的手一顿，冷冷看向了一旁的秦昭昭。
秦昭昭脸色煞白，满头大汗，忽然往地上一歪，整个人开始抽搐了起来。
“小姐……”谢妈妈惊叫一声，立刻从堂后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秦昭昭，刻意遮住了天冬的视线。
“小姐，你没事吧？”谢妈妈担心的叫着，很快抱起秦昭昭跑了，“大夫，快去请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