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府。
谢全拿着已经到手的李窈娘的庚帖,过来见秦夫人。
秦昭昭也在,一见谢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到手了没有?”
谢全将庚帖递了过去。
秦昭昭一把抢了过去,翻开来,确认过,没有问题,高兴的笑道:“干得好。”
说着,她转手就将庚帖交给了身边的丫鬟。
“这庚帖,我先替你收着,免得你不小心丢了。”她跟谢全说道。
谢全:“……”
谢全自认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不过秦昭昭都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只好应了:“有劳小姐了。”
“没事。”秦昭昭说着,转头吩咐吉祥,“记得回去锁箱子里。”
吉祥点点头:“知道了,小姐。”
“什么时候成亲?”秦昭昭看向谢全,问道。
她已经等不及看李窈娘嫁过来,跪在她面前的模样了。
谢全支吾了一下:“还要过小定,怕是没那么快成亲。”
秦昭昭不耐烦道:“过什么小定,不过娶个寡妇,哪来那么多的麻烦,随便挑个日子,直接去接人就得了。”
谢全为难的看了一眼秦夫人:“这……不太合规矩。”
“规矩不都是人定的,我说就这么定,就这么定了。”秦昭昭说着,转头看向秦夫人,寻求支持,“你说是不是,阿娘?”
秦夫人宠溺的看着女儿,笑着摸摸她的头,点点头:“昭昭说的没错。”
说着,她便看向谢全:“就照大小姐说的办吧。”
秦夫人都说了,谢全也不好反驳,只好点头应了:“是。”
“最近有什么好日子吗?”秦夫人转头问谢妈妈。
谢妈妈去翻了一下老黄历:“最近三天后有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就那天了。”秦夫人直接一锤定音。
李窈娘还不知道有人婚期都帮她定好了,第二天,她就去知府府递了帖子,求见秦夫人。
不能把事情闹大,就只能尽量从源头解决了。
秦夫人正在见府中各处的管事娘子,料理中馈。
秦昭昭跟在旁边,学着管事。
只是,她对这些不太上心,兴趣缺缺。
这时,外头有小丫鬟走了进来:“启禀夫人,外头有位薛太太,求见夫人。”
秦昭昭本来无精打采的,听到“薛太太”三个字,眼睛立刻噌的亮了:“哪个薛太太?是不是叫李窈娘?”
小丫鬟点点头:“是,大小姐。”
秦昭昭一脸兴奋:“不许放她进来,就让她在外面等着。”
总算报了那天被拦在薛府门口的仇了。
“可不可以,阿娘?”她还转头问了一声秦夫人。
秦夫人想也不想,就笑着应了:“当然可以。”
不过一介商户,她还不放在眼里。
李窈娘在知府府门口等了小半个时辰,始终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便让琥珀过去再次敲开了门。
门房看到琥珀,一脸不耐烦:“怎么又是你?又有什么事?”
琥珀悄悄塞了个银角子过去,笑着问道:“问一下小哥,我们家太太递了帖子求见夫人,怎么都快半个时辰了,一点儿回音都没有啊?”
门房收了银角子,脸色总算好看一些了,不过,说话依旧不客气:“夫人正在忙呢,暂时没空见你们,等会儿再说吧。”
琥珀还想再说什么,门房已经急不可耐关了门了。
琥珀只好回去马车上,禀了还在等着的李窈娘。
李窈娘听了,神色淡淡道:“算了,先回吧。”
琥珀一愣:“怎么回了?还没见着秦夫人呢。”
“秦夫人显然不愿意见我,再等下去,也没有用。”李窈娘说。
琥珀顿时愁眉不展:“那可怎么办?见不着秦夫人,怎么拿回太太的庚帖?”
李窈娘想了想:“去角门试试,看能不能见到大姐。”
“是。”琥珀应了一声,转而去了角门。
结果依旧吃了闭门羹。
“防得还真是严啊。”李窈娘微微眯了下眼,道。
“要不直接去找知府大人?”琥珀看着李窈娘试探道。
“嗯。”李窈娘点点头。
她本来是不想一而再的麻烦秦有崖的,只是暂时也没别的法子了。
然而,很不巧的是,秦有崖没在。
“不在?”琥珀一听急了,问衙役,“大人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去常州访友了,没个三五日大概回不来。”衙役说。
琥珀差点儿眼前一黑,回去禀了李窈娘,都快哭了:“现在怎么办,太太?”
李窈娘面无表情,道:“先回吧,再想其他的法子。”
“是。”
深夜。
谢全披着夜色,口中哼着欢快的小曲儿,往他在外头置的宅子走。
他刚从他相好那儿出来。
这两天可把他高兴坏了。
成功换到了李窈娘的庚帖不说,秦夫人还帮他把成亲的日子都定好了,就在三日后。
想到很快就能把李窈娘迎娶进门,想到那个尤物一样的女人即将雌伏在他身下,婉转吟哦,任由他采撷,他心里头一团火热,实在按捺不住,出来找他的相好发泄了。
眼看着前头不远就快到了,一个麻袋忽然当头罩了下来,将他半个人都兜了进去。
眼前突然一黑,谢全心里慌了,拼命挣扎着,试图从麻袋里面挣脱出来。
“砰”,肚子上突然狠狠挨了一脚。
谢全吃痛,“嗷”的一声嚎了出来,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就要倒下去,却接着又被人连麻袋带头发揪住了脑袋。
“砰”,肚子上又狠狠挨了一拳。
带着沉沉的劲道的拳头,疼得他浑身直冒冷汗,只想尽快晕过去。
“谢全?”
一个清冷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是~”谢全颤颤巍巍的应声。
“没打错。”那个声音说着,对着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拳拳到肉,疼得他恨不能立即死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人才终于停下来手来。
谢全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已经有气无力了:“你、你到底是谁?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谁叫你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人。”那个声音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