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气氛凝重。李成与李伯温走进来时,吕方仁和吕义满脸恭敬,齐齐拱手道:“见过李大人!”
李成一脸笑意,摆了摆手,客气地说道:“吕家主不必多礼。”随后,装作关切地问道:“不知吕家主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吕方仁心中焦急,深知今日这次谈判关乎吕家的生死存亡,但多年积累的自尊让他一时难以开口,神情几度变幻。最终,他低沉地说道:“李大人,请救救吕家吧。”
李成面露疑惑,故意装出关切的样子,问道:“怎么?西平县那边还没有查到劫匪的踪迹吗?”
吕方仁叹息一声,眼神黯然:“西平县那边声称正在全力调查,但至今毫无结果。”
李成听后点了点头,表情上带着一丝担忧,语气却平淡:“既然如此,不知本官能帮上什么忙?吕家主尽管直言。”
吕方仁听后,脸色难堪,心里明白这次低头求援对他来说是巨大的屈辱。他几次张嘴欲言,却迟迟未能开口。吕义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的犹豫,心急如焚,心里忍不住埋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及什么面子?
终于,吕义忍无可忍,猛地跪在了李成面前,声音带着急切:“李大人,求您救救吕家!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吕家永世不忘!”
李成一见吕义跪下,连忙走上前去,表情上带着一丝焦急,急忙将吕义扶起来:“大少爷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说。”
吕义站起身来,语气恳切:“李大人,吕家接连两次商队被劫,现在已经无力向合作商铺供应货物。很多商铺已经在考虑转向其他家族,吕家现在岌岌可危,您若不帮忙,吕家恐怕就要毁于一旦!”
李成微微皱眉,故作沉思,目光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吕方仁。此时的吕方仁面色铁青,显然对于吕义不顾颜面的直白请求感到尴尬,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承受。
李成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可是,这是市场行为,本官也难以干预啊。商铺选择与谁合作,本官如何插手?”
吕义见状,毫不犹豫地说道:“大人,您可以借助稳定市场秩序的理由,暂时维护吕家的利益。只要您愿意帮忙稳住局面,吕家一定能挺过去。”
说罢,吕义的眼中泛起泪光,语气充满了哀求与无助。吕方仁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他一咬牙,低声说道:“求求李大人了,吕家愿意拿出诚意,只希望能度过这一劫。”
李成依旧装出为难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吕家背后的实力和资源对他未来的布局有极大的价值。
正当他思索间,吕方仁突然低声说道:“李大人,如果您愿意出手相助,吕家愿意将家族所有产业的两成利润贡献给您。”
李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隐秘的光彩,但很快掩饰住。他心中一动,两成的利润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足以让他的实力迅速提升。然而,他明白,这样的交易若被人发现,特别是传到袁术那里,自已将面临极大的麻烦。
吕方仁多年商海沉浮,自然看出了李成的顾虑。他适时补充道:“李大人,这两成利润是吕家对您的诚意,您大可以放心,我们说到做到。不过,这些细节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不必急于一时。”
李成听到这话,心中愈发笃定吕方仁此时已经彻底服软。他表面依旧保持着为难的神色,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声问道:“吕家主,还有什么其他事情需要本官帮忙的?”
吕方仁见李成动心,连忙抓住机会,继续说道:“还有一事,李大人,吕家商队接连两次被劫,实在让人心有余悸。我们希望李大人能派兵保护商队,确保后续的商路安全。”
李成闻言,故作惊讶,摇头说道:“动用官兵为私人做保镖,这可是不符合规矩的啊,吕家主。”
吕方仁连忙说道:“下官愿意为每名士兵每月提供500铜钱作为酬劳,还请李大人成全。”
李成心中暗笑,知道吕家这次是铁了心要拿出足够的利益换取帮助。但他依旧保持着矜持,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缓缓说道:“吕家主今日辛苦,不如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本官会仔细考虑你们的请求。不过,吕家主请放心,你是上蔡县的支柱,是本官的好朋友,本官一定会替你考虑周全的。”
吕方仁和吕义对视一眼,心中松了口气。吕方仁连忙拱手行礼:“多谢李大人,吕家感激不尽。”
吕方仁和吕义父子离开县衙后,书房里只剩下李成与李伯温。李成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伯温先生,吕家开出的条件确实啊。两成的利润,还有那额外的保护费用,如果能妥善处理,确实是大好机会。”
李伯温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微微点头道:“确实如此,主公。不过,怎么把吕家答应的好处稳妥地收入囊中,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这需要我们好好筹谋一番。”
李成看着李伯温,嘴角微扬,笑道:“先生既然说这话,想必心中已有计策了?”
李伯温点了点头,随即反问道:“主公可知,何为世家?”
李成微微一愣,随即答道:“世家嘛,一般来说就是那些大族,拥有大量产业、田地,能影响一方的家族,便算是世家吧。”
李伯温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主公所言极是。真正的世家,掌控的是方方面面的资源。他们不仅掌握着庞大的财富,还在各个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有着深厚的人脉与影响力。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们把控了经济和商业,这,才是他们的底气。”
李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李伯温笑着继续解释道:“主公如今兵强马壮,已经在军力上积累了不少优势,但要达到世家的层次,还需更进一步。主公目前缺少的是对经济的掌控,世家之所以能够长久不衰,靠的就是财力的支持。”
李成听到这里,眼神中逐渐闪过一丝领悟,点了点头:“先生所言极是。我虽有兵,但确实缺乏财力的支撑。如今吕家愿意将两成利润贡献给我,若是能合理运作,或许就是我掌控经济的起点。”
李伯温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因此,主公不仅要接受吕家的好处,更要为自已培养出一个能够掌控经济、为主公经营天下生意的人。只有这样,主公才能真正与天下诸侯对抗,超越他们。”
李成双眼微亮,心里顿时明白了李伯温的用意。军力强大固然重要,但财力更是根基。如果能借助吕家的资源和关系,慢慢渗透并掌控整个上蔡县的经济,李成的势力将如虎添翼。他缓缓点头,笑道:“多谢先生指教,我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了。先生不愧是我的智囊。”
李伯温微微一笑,恭敬道:“主公洞察力极强,只是有时事忙,难以顾及细节,属下不过是为主公稍加提醒罢了。”
李成哈哈一笑,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随即拍了拍李伯温的肩膀:“很好,很好!今日已经快到午时了,咱们先吃饭,吃过饭后再详细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李伯温微笑着拱手道:“遵命。”
随即李伯温走出书房,留下李成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