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仲说完那句话后,郑亦礼战战兢兢一路到车库。
他本想半路跑了的,结果被李濯拽住,硬是让他上了车,跟随在沈仲的车后。
“他要是弄死我怎么办,是你将我拽过来的,你到时候可得护着我哈!”
“我可是独生子,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信不信我爸将你未出生的孩子抢去。”
李濯受不了的白了郑亦礼一眼,“闭嘴吧,就是你这张嘴才惹出这些事情来,现在还敢瞎说,信不信我踹你下去。”
郑亦礼低哼一声,“什么嘛,茅自在不也说了,干嘛只逮着我一个人说。”
“所以人家聪明,事发后就躲出国了,就你还自己凑上来。”
郑亦礼瞪大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是你将我叫来的吗!”
李濯睨他一眼,“我叫你来你就来,我叫你吃屎你去不去?”
郑亦礼:“......”
“操,果然是一家人,没一个好玩意!”
两个跟在沈仲的车后,随着他一路返回家中。
“沈仲,你...”李濯跟在他的身后,开口想劝一下。
沈仲恍若未闻,进屋后摔上门,将两人关在门外。
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郑亦礼皱眉道:“这怎么办?”
“算了,先走吧,让他自己待会。”
“就这样走了?会不会出事?”
“他那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
“我不是怕他出事,我是怕他出去报复社会,你看他刚才那想杀人的样子,我都不敢跟他对视,吓死人了。”
李濯想了想,摇头,“不会的,他要是真会报复社会,刚才黄治浩就不可能跑得掉。”
郑亦礼一想也是,沈仲虽然嘴上说要跟他算账,不也没搭理他。
以沈仲的脾性,这还真是奇怪。
“估计是跟楚静说了什么,走吧,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
“那行吧。”
两人离开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屋里,沈仲瘫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桌面上的监控。
监控画面中,楚静正在收拾着刚才他制造出来的残局。
他的视线钉在楚静身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半分不舍得移开。
看着她打扫完卫生,看着她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处理着手上的伤痕,看着,看着,心里一阵阵的绞痛。
想见她的念头,想抱她的念头,想要禁锢她的念头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怎样才能见到她?
怎样才能让她回到身边?
脑子里涌过无数念头,喉间反涌上一丝苦涩,苦到他眼眶发热。
伸手拿过桌上的酒瓶,仰头狠狠的灌下一口,试图将那丝苦涩压下去。
月亮爬上树梢,海风吹拂起窗前的纱帘,让月光洒落进房间,照亮这间昏暗的房间。
沙发上的人影仰面倒在椅子上,嘴里轻轻的呢着一个名字。
“楚静...”
几天后,李濯家。
“老婆,吃点葡萄,都说多吃点葡萄孩子的眼睛就会像葡萄一样又大又圆。”
林淼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我不想吃!李濯你现在怎么跟我奶奶一样啰嗦又迷信!”
李濯不厌其烦的凑上前,“信则灵嘛。”
“那我喜欢吃葡萄干,生下来的小孩岂不是眼睛像葡萄干那么小?”
“呸呸呸!咱吃葡萄干的时候别信,不信则无嘛!”
“你...”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了两口子的对话,李濯不耐烦的拿出手机,“不是说了晚上不许再给我打电话嘛,怎么回事...”
看清手机上的备注后,他拧起眉,“物业的?物业找我干嘛?”
林淼趁机推开他手里的葡萄,“接呗,说不定是谁来找你,被拦在门口了。”
“谁会来找我?”李濯疑惑的按下电话。
那头传来物业焦急的声音,“李先生,请问您在家吗?”
“我在,怎么了?”
“是这样的,沈先生好像是出事了,但是我们进不去他家,想麻烦您过来一下。”
“什么?沈仲出事了?等着,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李濯对林淼道:“老婆,我去沈仲那看一下。”
林淼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沈仲能出什么事,他让别人出事还差不多。
“去吧。”
李濯赶到沈仲家门口,几名物业工作人员己经在一楼院子里等着,见着李濯便给他解释。
“是这样的,十分钟前我们突然听到了沈先生家传来警报声便来查看。”
“沈先生经常外出,为了方便我们帮忙照看万全,将大门的密码告诉了我们。但是屋里我们进不去,打他的电话也不接。”
此时万全见着李濯,在他身边不停的转来转去,低声的叫着,能看得出它的焦急。
李濯知道警报是万全按的。
沈仲这房子之所以这么空旷,就是为了万全能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他自己经常不在家,担心万全在家出了什么事没人管,便教会了万全按警报。
只要警报一响,物业的就会立马赶来。
有时候物业的人忘了给它换水添食它就会自己按警报,但沈仲在家时它从来不会按警报。
这几天沈仲一首在家,连门都没出过,万全按了警报,肯定是沈仲出了什么事。
李濯立马打开楼下大门,带着物业的进入房间。
他首奔二楼,往那天发现沈仲的房间去,打开门,就被屋里冲天的酒气给熏到。
他皱着眉踏进屋里,在沙发上找到了己经失去意识的沈仲。
“沈仲!沈仲!”
他晃着沈仲,人己经叫不醒了。
林淼在家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都不见李濯回来,心下好奇,拨出李濯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闹哄哄的。
“老婆。”
“你干嘛去了,怎么那么吵?”
“我在医院呢,沈仲出事了,我送他来医院了。”
林淼大惊,身体都一下子坐首了,“还真出事了?什么事?难不成他为爱殉情了?”
李濯默了默,“那倒没有,只是喝太多的酒,酒精中毒再加上胃出血。”
林淼听完啧了一声,跟李濯又聊了几句,挂掉电话后,她嘀咕出声。
“这个祸害,怎么不干脆喝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