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目光紧紧地看着眼前的梅比乌斯,心中思绪翻腾。
他当然知道她,十三英桀中的这位独特存在,那个一心追求永恒的梅比乌斯。
虽然在外界看来她看似是个疯狂科学家,但实际上,她其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狂科学家。
不过,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她不会为了实验而肆意危害无辜的生命。
相反,她从内心深处非常尊重生命的存在与价值。
但这并不意味着逸尘就愿意充当别人的小白鼠,被别人当作研究对象什么的,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
于是,逸尘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和水门同款的尴尬笑容,那笑容带着几分无奈和局促。
“这……”
逸尘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棘手的局面。
梅比乌斯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不答应吗?那我可要收你一千万手术费。”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啊……!”
逸尘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尽显无遗,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看着逸尘这副惊惶失措的样子,梅比乌斯再也忍不住,浅浅地笑出声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却让逸尘感到一阵窘迫。
“算了,不逗你了。”
她边说边站起身来,轻轻抖了抖身上的白大褂,优雅的动作中透着一种别样的魅力。
随后,她转过身,作势便打算离去。
“你在躺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如果想成为小白鼠的话就找痕,他会告诉你我的联系方式。”
她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依旧带着几分戏谑。
“嗯,多谢你救了我,梅比乌斯博士。”
逸尘赶忙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真诚和感激。
梅比乌斯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然后渐渐消失在逸尘的视线之中。
还挺有礼貌的,这个小子。
在医院寂静的走廊上,梅比乌斯边不紧不慢地走着,边暗自想到。
对于她来说,“谢谢”这个词,已经是许久未曾听见过了。
那些与她接触的人,要么对她充满恐惧和敬畏,要么对她避之不及,哪里会有这般真诚的道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只是在正常地进行科学实验,偶尔也怀着善意去帮忙救人。
但她的风评却差得离谱,大家都在背后传言她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魔鬼,暗地里天天在做些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而且那些被她救了的人,也是天天都担惊受怕的,生怕自已哪天身体会突然变异。
真是的,明明她也没做过几次人体实验嘛,就算做也是征求过当事人同意的。
不过,她也不在乎就是了,外界的看法于她而言如同过眼云烟。
只是今天逸尘和那些人的鲜明对比,才让她不经意间想到这件事罢了。
梅比乌斯低下头,看了看自已手中紧握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提醒着她。
时间也不早了,是时候去研究一下逸尘的血了。
之前做手术的时候,她可是趁着逸尘昏迷不醒,偷偷抽了很多呢。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那如蛇般的瞳孔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随后她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地朝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梅比乌斯走后,逸尘缓缓地站起身,轻轻地活动了一下四肢。
不知为何,经历了这一场手术下来,他非但没有感到身体的轻松与恢复,反而觉得自已愈发虚弱了。
他满心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已。
这一看,让他不禁微微一愣,头发的颜色和发型竟然都变成了波风水门的模样,那标志性的金色短发显得格外耀眼。
就连脸型都变得有了几分相似,原本分明的棱角此刻更加柔和,多了几分波风水门的神韵。
不过,逸尘很快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嘀咕:“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帅就是了。”
“咚咚咚。”
随着几声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痕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哟,大英雄,你可终于醒了。”
痕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提着的饭盒稳稳地递给逸尘。
“梅比乌斯博士没对你怎么样吧?”
痕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担忧。
逸尘轻轻摇摇头,“只是邀请我做她的小白鼠而已,我没同意她就走了。”
听到这话,痕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随后,他又热情地伸出手。
“还没请教。”
逸尘微笑着握住痕的手,手心传来的温暖让他感到一丝慰藉。
“叫我逸尘就好了。”
两人正式认识之后,痕拉过一张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身子,和逸尘一起打开饭盒,开始吃饭。
在这短暂却温馨的用餐时间里,两人聊了许多。
从战场上的惊心动魄,到生活中的琐碎小事,气氛轻松而融洽。
但在这次看似平常的谈话中,逸尘也敏锐地听懂了痕暗示给自已的一些深层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逐火之蛾的一些高层对逸尘在战斗中展现出的非凡能力很是眼馋,想要逸尘去投靠他们,为他们所用。
或者更直白点说,是当他们的走狗。
而逐火之蛾,是由各个政府共同组织起来的专门用来抵抗崩坏的组织。
痕和梅比乌斯也是其中的一员,甚至可以说是元老级别的人物。
在理之律者出现后,世界终于真正见识到了崩坏的危险性和毁灭性。
巨大的威胁促使各国放下分歧,联合起来成立了这个旨在守护人类未来的组织。
逸尘默默地听着,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在心中暗自思考着应对之策。
“那么逸尘,你怎么说,要加入逐火之蛾吗?”
痕放下手中的筷子,神情严肃地看向逸尘。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帮你逃……”
痕的声音低沉而急切,目光中满是真诚与担忧。
“不用,痕。”
逸尘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痕的话,他当然明白痕的意思,痕是想冒着风险开后门让自已逃走,以躲避那些高层的觊觎。
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不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