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夜晚,最可恨的是连星星月亮都不在现场。
无风无星无月,这是多么可怕。丁元英搂紧芮小丹,无论如何用力,却是用不上。
似乎还有狼叫的声音。
如今这个世界,还有狼么?芮小丹摸了摸腰间,她没有摸到枪,心开始紧张起来。
这是一个怎样的黑夜?
是荒山,确定是在山岭之上。
从王庙村东,到王庙村西。几百米,稀稀落落的房子,破破烂烂。
这是王庙村吗?与现在的王庙村肯定有很大的差别。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吃的,她们好像很饿很饿,似乎不知是多少天没吃饭!
有可能吗?
丁元英不知什么绊了一跤,黑暗中慌忙爬了起来。
芮小丹拉他的手,两人又摔在一起。
“狗日的。”
丁元英大声骂了一声,这大声分明在壮胆。
嘿嘿!还好有一人家亮着灯。这家没有院门,很凌乱。
好像这家在忙,忙着烧水。有一个肥肥胖胖的女人在指挥。
从内屋里传出女人呻吟的声音,哦哦!这家女主人要临盆生产了。
好像是难产,呻吟了好久都没生出来。
“快送医院吧!”
肥肥胖胖的女人叹了口气。
丁元英和芮小丹冒昧闯入,忽闻内屋传来婴儿啼哭之声。
“生了!”肥肥胖胖的女人大喜:“是个小子。”
东家感谢送来福气的丁元英,她们竟然成了招福送吉祥之人。
“不好意思,我们饿了!”
丁元英不得不向东家发出求救,饿实在也是最难熬的,这里好像是与世隔绝!
她们也想过向外求救,可两人连手机都找不到。
她们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饿,这么狼狈。
“请问你们是哪里人?”东家也是奇怪,这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丁家的。
等等,这家也姓丁吗?王庙村有姓丁的人家吗?
这家真姓丁,后来移居成都。
这是后话,您千万别跟着迷糊,这又只是一个奇怪的梦。
丁元英咧开嘴:“我姓丁名元英,这是我老婆芮小丹。”
东家大喜,我儿子有名字了。
这下轮到丁元英呆了,我与你家儿子名字有啥关联?
嘿嘿!
这世界真是奇妙……
吃饱了饭,丁元英被芮小丹猛的一推,突然又从另一个世界回到现实。
……
这回连芮小丹都清楚了,丁元英扶贫王庙村也是有缘由的。不单有芮小丹的王庙村之缘,更有丁元英的扶贫王庙村之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根有据,这扶贫真是一种千万级别的等待,等待福源根茂。
芮小丹扶着方向盘,一首向南。
二十分钟到达王庙村。
“舅公,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丁元英小心翼翼,他怕这个问题惊吓了舅公。
“你说!”
“王庙村有丁姓人家么?”
舅公一愣,还真有姓丁的。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舅公的笑,也莫名其妙。
“我和小丹同时做了一个梦,且两人同时掉在梦里。”
这句话连丁元英自己都迷糊,何况舅公。
“听不懂,但我可以告诉你:有,但搬走了。至于搬迁到哪里?不得而知。”
“知道这家人的名字吗?”
舅公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嗯!丁山,丁忠,李梅花。”
“啊……”
丁元英头翁的一声,好像无数只蚊子在噬,奇痒无比。
他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滚动。
爷爷丁山,父亲丁忠,母亲李梅花。
“舅公,你了解他们吗?”
“丁山和我一般大,但我青年的时候一首在外,家里时间少。丁忠是丁山的儿子,在我的印象中更少,说不出什么?对了,要了解更多,去问问冯世杰他爹冯保田。冯保田和丁忠差不多大,经常在一起,很多事他知道。”
丁元英一听来了精神,想不到还有这个渊源。
芮小丹向冯大爷告辞,她喜欢叫大爷,不喜欢叫舅公。谁也说不清缘由,连芮小丹本人都说不清,何况别人。
丁元英打了个电话冯世杰,叫他回家一趟。
丁元英到冯世杰家,冯世杰也回来了,还带了叶晓明和刘冰一起回家。
“大伯。”
丁元英礼貌叫着,冯世杰不知什么原因把他叫回来?
“丁总?”
冯世杰想,不会是上次的事吧?上次明明己经解决了,难道是别的事?
丁元英点了点头,继续问冯保田:“您认识丁忠吗?”
冯保田心里一慌,端在手里倒好的开水,也撒了一地。
“丁忠,他怎么会突然提起丁忠?”
冯世杰见父亲失了神,心里肯定有啥事?
“丁总问你话呢!”
冯世杰接过父亲手中的杯子,交给丁元英,又拿过桌上倒好的一杯交给芮小丹。
“丁忠,不认识呢!”
冯保田偷偷瞥了一眼丁元英,他不知道,将近58年了,丁忠的名字,终于又被人提了出来。
说不认识,他又怎样知晓?
丁元英看着冯伯,他又突然把梦中的冯伯联系起来,这是多么的可怕,他们是同一人。
差不多可以断定,问不到什么了?冯伯的拒绝就像梦中的冯伯把门关上一样,令人生厌。
“38年前,在王庙村,一个丁姓孩子差点死在母亲腹中,然后是一位路过的神医救了他。”
丁元英死死盯住冯伯的眼睛,他恨不得在他的光头上,狠狠敲一下,然后心安理得离开。
冯伯拿东西的手,开始打颤,眼睛偷偷瞥丁元英的神情。
难道……
丁元英又想到了梦中的冯伯,也是一样拒绝的眼神。
“无论如何,也要叫他开口。”
丁元英眼睛火辣辣疼,他想起了阻止她们的那个大头。
“确认不认识?”
丁元英不得不最后紧问,他知道这个冯伯与父亲丁忠肯定有很多故事,而这个冯伯却不肯分享。
冯世杰见父亲不愿配合,也拉下了脸。
“爸,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帮帮丁总。你想,他们都姓丁。”
儿子冯世杰的话,提醒了冯保田。难道丁总就是丁忠的儿子?
诲恨、焦虑瞬间占满他的心田,扑通一声,他不由自主跪在丁元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