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
白竹刚准备飞去议事殿,云帆就叫住了她。
“四师兄?”
“出关了,也要走了吗?”云帆瞬移而来,与白竹一同纵情飞在凌云宗各峰之上,俯瞰凌云宗如山水墨画之景。
“恩。”
“去青云书院?”云帆有点不舍得,甚至神情还有些深深的羡慕。
“四师兄是舍不得我,还是羡慕我能出去玩?”
白竹知道,以往她是狐狸时,云帆带她出去玩,每次都是偷溜出去的。
道明真人也知道,但念在云帆是带白竹散心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如今白竹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也有必须下山的理由。她走了之后,云帆可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找由头了。
“都有。”云帆是真的羡慕白竹,“说了咱们师门重女轻男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我之前跟师尊说了多少回,我要下山,要将凌云宗发扬光大,成为化古大陆第一宗门。”
他扬言少年的意气风发,却又颓败的不得不面对现实。
“可当时,师尊只给了我一脚,然后就给我禁足了。”
“你再看看你,你说去哪师尊都不管你。”
白竹打量着云帆,忍不住道:“师兄,你这性子,师尊管束着些你倒也不亏。”
“若凌云宗在你手上发扬光大,怕是化古大陆各洲的宗门,各个都要时时开启护宗大阵了。”
若说以杀证道,白竹自认目前还比不过云帆。
毕竟他可是灭了上百个宗门的狠人,那得是怎样的战绩?
也不知道,那上百宗门,到底是怎么惹的云帆。只是他不提,白竹也就没问。
谁心里,还没几件不想提及的旧事呢?
“师兄你放心,将凌云宗发扬光大之事,也有我一份。”
“你无法下山去做,我来做。你若信我,阿竹必不会让师兄失望。”
“小师妹。”无崖也出关了,紧随二人前来。
不过这次他送给白竹的,不再是法器,而是在纳戒中装了许多炼器经验的玉简,其中有许多玉简中,也记录了许多他整理好的心得。
“谢谢二师兄。”白竹并未客气,接了无崖送她的纳戒。
她这个二师兄,是目前最神秘的一个。无论是背景还是其他,白竹都知之甚少。
但是,作为一个师兄来说,他对她的照顾,肯定是没话说的。
“小师妹!”
“阿竹。”
慕云与丹箐,一同从黔玉峰飞来的。
“大师姐,三师姐。”白竹一见两位师姐,总是笑意盈盈。她与这两个师姐,确实比两个师兄要更亲近些。
“我的小师妹,你又要走了。”慕云不舍地揉着白竹的脸蛋,她的小脸蛋滑滑的,,非常有手感。
丹箐亦拿出一枚纳戒,“阿竹,这是你要的,炼丹,炼制符箓的摘录,里面亦有师姐的心得。”
“谢谢师姐。”白竹乖巧的接过了纳戒。
若这些纳戒都带在手上,白竹的手指头都要带不过来了。
那可都是师兄师姐沉甸甸的心意啊。
“师尊,白夫人。”
看到由远至近的二人,白竹浅浅行了一礼。
琴浅听到女儿的称呼,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动,只是眼底难免有些失落的心绪。
她也为白竹准备了许多东西,但她又担心,白竹婉拒她的好意。
“竹儿。”琴浅从纳戒中拿出一把簪子,“以往给你取名时,觉得竹之一字,藏有坚韧,节节攀升之意。”
“这把法器,是娘亲怀你之时,就开始着手准备材料炼制的。”
“经过了数月的时间,方得大成。”
她将竹形玉簪给白竹戴在发间,“这玉简中,是此法器的具体梗概,以及阿娘为此自创的法诀,切记要好好研习。”
白竹点头,接受了这枚发簪跟玉简,又将玉简收入了纳戒中。
道明真人看着白竹,并没有什么赠与她的。
“你师兄师姐们给你的东西,还有白夫人赠与你之物,足够你数次险中求生了。”
“为师只有一些话,要叮嘱与你。”
白竹恭敬行礼,聆听教诲。
“在为师眼中,魔修与人族修士,与妖兽化形的修士,都无甚区别。”
“唯一可区分的,便是他们心中之念。”
“魔修亦可为善,人修亦可为恶。善恶,从不以身份论迹。”
“以杀证道,固然是修行路上最快的捷径,但亦是最损人心性之路。”
“我对云帆多加管束,亦是收收他的心性。”
“同理,为师希望你不要过多盲目的杀戮。要杀该杀之人,要惩该惩之恶。”
“要记住你心中之志,方能道心通明。”
白竹点头明了,“多谢师尊教诲。”
她的这位师尊,与她感觉并未多亲近。但该教她之礼,该教她的术法,该对她的照顾,并未比任何同门少上一分。
或许是他平时太过严肃,又或是修为,心境,太过超凡脱俗,有一种让人不可企及的疏离感。
所以才让白竹觉得,没有多如师兄师姐那般的亲近。
但他这个师尊,白竹是打心里尊敬的。
几经告别之后,白竹给师兄师姐,师尊,琴浅都行了一礼。
“阿竹下山历练去了,日后得空定会回来。”
“届时,一定给大师姐寻最好的炼丹材料,给二师兄寻最好的炼器材料。给三师姐寻最可爱的灵宠,给四师兄寻……最帅的面具。”
为什么到云帆这就是面具呢?
因为他带着面具好偷溜,好行侠仗义,不留姓名。
这是云帆早早之前,便同她说过的。
此言一出,慕云跟云帆都快哭了,太舍不得白竹了。
无涯则忧心白竹在外会不会受欺负,“小师妹,若真遇难,定要及时捏碎寻踪符,切记,切记!”
丹箐也最后嘱咐一句:“凌云宗外,高手如云。青云书院内,更是聚集了北洲各处的天才。”
“阿竹切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遇事不可逞强。寻踪符,必要时候一定要用,不要想着会不会拖累我们,知道吗?”
白竹垂眸,眼眶都红了,却没有表露出来。
这离别弄得,还怪伤感的。再说下去,她就不舍得走了。
“知道了。”白竹忍着哽咽再行一礼,最后看了一眼琴浅,点了点头,便转身飞离了凌云宗。
慕云看着白竹走了,“哇~”一声就哭了。
云帆跟慕云抱头痛哭,哭的那叫一个响亮。
慕云:“小师妹这一走,何时才能再回来啊。”
云帆:“小师妹走了,我以后可咋偷摸下山玩啊。”
一想到这,俩人哭的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