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即便昨晚被折腾到很晚,腰酸背痛。
夏听雪还是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卧房的木地板上时睁开了眼睛。
侧头就看见了一张男人精美绝伦的脸。
结婚两年了,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他的睡颜。
从窗帘缝隙处挤进来的光,正好落在他的眉眼之间,睫毛浓密纤长,安静地垂落在那里。
鼻梁挺拔宛如鬼斧神工的雕刻艺术品,薄唇是红润的,让她不禁想起昨晚的亲吻以及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低语。
之前她总是会特地去关注墨司珩脸上与那少年的相似之处,其实如今细细看来,尤其是在他熟睡的时候。
他们并不是特别相似的。
或者说是完全不同类型的长相。
原本熟睡中的男人似乎是被一道灼热的目光烫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夏听雪逆着光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已。
见他睁眼,才慌张地转移视线,想先把自已藏到被子里,却又被男人一把捞入了怀中,按在自已的胸膛上。
夏听雪可以听见他有力而又平稳的心跳声。
一下。
又一下。
她撑起身子,看到男人袒露出来的锁骨处,有一抹暧昧的红痕。
那是昨晚她留下的。
夏听雪瞬间红了脸,撑起身子想要去盥洗间洗漱,给自已降降温。
但是刚坐起身,手腕却被人拉住,随后一股力道又将她拉到柔软的大床上。
男人自然地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嗓音中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
“早安。”
结婚两年,这是第一次,清晨从他的怀中醒来,得到了一个早安吻。
感觉,似乎很不错。
在落下一个吻之后,墨司珩依然有一下没一下的着她的耳垂,而眸子中看向她的光满满的都是缱绻与眷恋。
早就应该这样了。
硬生生将这样美好的场景向后拖了两年。
“你......你不去公司上班了吗?”夏听雪红着脸,说话的声音竟然有点结巴。
伸出手指点在墨司珩的胸膛上,让他稍微与自已拉开距离。
她可不想大早上的还要被他折腾。
墨司珩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伸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瞎想什么呢?快去洗漱吧。”
等洗漱完毕之后夏听雪从盥洗间出来,墨司珩已经洗漱完换好了衣服,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
见夏听雪出来,抬头朝她笑了笑,“一起下去吃早餐。”
夏听雪点了点头,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昨晚折腾到太晚,虽然刚才已经被生物钟叫醒,但还是困的不行,只想回床上多赖一会儿。
看她困成这个样子,还像小猫一样在打哈欠,墨司珩宠溺地笑了笑,伸手揉了下她头顶的发丝,
“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等睡醒了让阿姨给你把饭热一下再吃。”
“那我睡回头觉去了~”夏听雪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欢快,自从嫁给了墨司珩,她是很少睡懒觉了。
他在家的日子里,自已都会比他早起一会儿,然后和阿姨一起在厨房准备早餐,或者是帮他制作一杯咖啡。
尽力地去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
其实一开始她不是这样的,自从知道自已并不是夏家千金之后,她好像就慢慢收敛了自已的性子。
她在怕,如果墨司珩也不要自已了,她好像就真的没有家了。
等她在床上再次躺下,墨司珩帮她掖了被角,然后将遮光窗帘不知何时敞开的一点点缝隙完全合拢之后,才关了灯离开了房间。
再次陷入黑暗,夏听雪困倦,闭上眼睛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楼下餐厅。
墨司屿倒是起的很早,坐在餐厅和正在厨房忙碌的王姨有说有笑,似乎是在聊云城当地的风土人情。
俨然一副真的是从国外长大,现在回来对任何新鲜事物都感兴趣的模样。
墨司珩走过来他也懒得打招呼,只是一直朝他的身后在看,半晌没有见到其他人影,才问道:
“嫂子呢?怎么没下来一起吃早餐?”
“她昨晚累了,所以需要多睡一会儿。”面对墨司屿对自已妻子过分的关心,墨司珩也不恼,而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眼前的人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僵硬。
挑衅意味明显的微笑,刺痛了墨司屿,没有人注意到他藏在餐桌下,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因为隐忍而爆着青筋。
在嚣张得意什么,雪雪她,从来都不是属于墨司珩的。
只是,还需要再等等。
雪雪是属于他的,整个墨家,也应该是属于他的。
等再次睡醒,夏听雪迷迷糊糊地摸索着床头的手机按亮来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看了一眼备忘录才想起来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着急的从床上起来,去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到楼上的小画室拿到那幅已经完成的画作,急匆匆地就朝楼下走。
墨司屿正坐在沙发上神色紧绷地看着手机,在听到楼梯上传来的动静之后才放下手机迎了上去。
“嫂子,今天带我去哪里玩?”
说真的,夏听雪在看到墨司屿的时候稍稍愣了一下,她还没有习惯家里多了一个人。
也忘记了这几天她的任务就是带墨司屿四处转转。
所以有些尴尬地回应道:“我今天去之前就读的大学有点事情,明天再带你去逛逛云城吧。”
“那正好,我和你一起去,听说大学城附近有很多特色美食。”
他真的很自来熟,夏听雪不好拒绝,只能点了点头打算去玄关处换鞋穿外套。
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拉了回来,他接过自已手上的那幅油画摆放在一边,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先去吃饭,不然等下又要胃疼。”
夏听雪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说又这个字。
明明她已经很久没有犯胃病了,每天都会按时吃饭,也很少去碰刺激性的食物。
因为她知道,那个会不厌其烦提醒自已好好吃饭的少年,早在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