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来来来,快请上座,今日这桌,你可是主角中的主角啊!”
袁明轩热情地招呼着,脸上堆满了笑容。
“来来来,我先给各位大佬逐一引荐。”
袁明轩一番客套之后,便开始逐一介绍起包间内的各位大佬。
有铁路货运界的扛把子,有砂石开采业的龙头老大,还有鑫源家具厂的老板牛福堂,一个个都是商界的风云人物。
当介绍到最后两位时,袁明轩特意停顿了一下:
“这位是木材界的关老板,想必吴总已经认识了,咱们就不多啰嗦了。”
关兴旺一听,立刻堆起满脸的笑容,肥肉也跟着颤抖起来:
“吴总啊,我老早就想跟你坐下来好好聊聊了,今天借着袁老板的东风,敬你一杯!”
吴辰也是个爽快人,前半辈子在酒桌上摸爬滚打,自然懂得这些规矩:
“关总客气了,来,回敬你一杯!”
两人一碰杯,一饮而尽,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袁明轩见状,笑眯眯地指向一旁的赵狂虎:
“这是我兄弟狂虎,听说吴总最近在咱们海河市可是风生水起,今天特地赶来陪你喝几杯,交个朋友。”
赵狂虎也是个爽快人,端起一杯白酒:
“吴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干了这杯!”
说完,咕嘟咕嘟一口气干了。
吴辰也是不含糊,微微一笑,紧跟着也将一杯酒下了肚。
“好!吴总真是好酒量!”
袁明轩带头鼓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此时,吴辰心里终于明白过来了,袁明轩这是在炫耀实力,同时也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若真要对他下手,单请赵狂虎出面就够了,没必要把这么多商界大佬牵扯进来。
袁明轩的目的,吴辰心里一清二楚。
这几天,钱顺的台球中心开业后,生意火爆得不行,日进斗金。
就连他这边的台球桌,也发出了上百张!这可是好几万的纯利润啊!
袁明轩能不心动吗?
但吴辰也不是吃素的,他有自已的底线和原则。
几轮酒过后,袁明轩终于切入正题,开始试探吴辰的口风。
“吴总,我袁明轩这辈子真心实意佩服的人,屈指可数。
钱顺那老家伙,当年一手把我带出来,让我在海河市有了立足之地,我确实服了他好几年。
但时代在发展,他跟不上节奏了,我只能带着我的兄弟们另辟蹊径。
而这第二个让我心服口服的,便是你吴总!”
海河台球大赛那档子事,若不是关老板私下跟我透露,我还真不知道咱们海河市竟然卧虎藏龙,有你这么一位能人异士。
你那一手‘无中生有’,玩得漂亮!不仅把钱顺那老家伙玩得团团转,还顺道儿把上面的大佬都给哄得服服帖帖,我袁明轩是真的从心底里佩服你!”
说完,袁明轩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算是给足了吴辰面子。
吴辰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袁老板这话可真让我惶恐啊。钱顺现在可是财源广进,他应该感谢我才对。”
“至于什么上海公司,那不过是浮云,名字嘛,就是个代号,有那么重要吗?”
吴辰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自信,
“不过能得到袁老板的赏识,我吴辰还真是荣幸之至,这杯酒,我干了!”
他当然听得出袁明轩话里有话,这所谓的夸奖,不过是裹着糖衣的炮弹,暗藏威胁。
但他吴辰岂是等闲之辈?岂会轻易被吓倒?
要说一开始设局套住钱顺,那确实是他的手段。
但钱顺那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能一点没察觉?
不过,大家都是为了利益,各取所需罢了。
钱顺既能借此机会打压袁明轩这个“叛徒”,报了往日的恩怨。
又能财源滚滚,让鸿运饭店起死回生。
至于吴辰是谁,台球桌叫什么名字,那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不重要。
“吴总说得在理啊!”
袁明轩眉头一挑,继续说道:
“我在海河市也摸爬滚打了不少年头,你如今的生意可是风生水起,我袁明轩看在眼里,馋在心里。不如这样,我们合作一把,如何?”
“哦?袁老板想怎么个合作法?”
吴辰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似乎对袁明轩的提议颇感兴趣。
“我听关老板说,你那个台球桌厂虽然规模不大,但潜力无限。就那几台破机器,几个人,我袁明轩愿意出70万,买下来,怎么样?”
袁明轩伸出七根手指,言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要知道,那台球桌厂现在最值钱的也就那几台车床,还有一些不值钱的木材,加起来也不过几万块的资产。
袁明轩一张口就是70万,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吴辰干脆利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这事儿我瞧着挺顺溜,袁老板今晚要是银子到位,明儿一早,码头那厂子就改姓袁了。”
“哈哈哈哈哈…瞧瞧,我说啥来着,吴总就是个利索人!”
袁明轩笑得那叫一个开怀,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一旁的赵狂虎也跟着哂笑一声,紧接着,“砰嚓”一声脆响,一杯烈酒重重搁在吴辰面前:
“袁哥的钱袋子都敞开了给我赵狂虎使,这七十万,我赵狂虎扛了!厂子你给袁哥,钱嘛,明儿一早,你吴总直接来找我赵狂虎要!”
赵狂虎这话一出,包间里瞬间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关兴旺在内,都齐刷刷地盯在了吴辰身上。
明眼人都心里有数,以袁明轩如今的实力,七十万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要让吴辰去找赵狂虎讨这钱,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袁明轩这是摆明了要硬生生吞下吴辰这块难啃的骨头!
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关兴旺低着头,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在袁明轩、赵狂虎、吴辰三人之间来回扫视。
今天这场局,绝对不简单。
以袁明轩的手段和势力,随便联合个家具厂就能再搞一家台球桌厂,规模超过吴辰那是轻轻松松的事。
可他为何不这么做?
一来是因为吴辰搞的台球大赛正热火朝天,借着这股东风,打开市场那是水到渠成的事。
袁明轩这是想来个一石二鸟,既摘了吴辰的桃子,又顺势把自已的牌子打响。
二来嘛,那就更简单了。
袁明轩是何许人也?
当年钱顺可是他的启蒙老师,最后他却反戈一击,开了家饭店跟鸿运饭店唱对台戏!硬生生把钱顺的鸿运饭店给搞垮了!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吃独食那是家常便饭。
怎么可能容忍海河市有第二家台球厂来分他的一杯羹?
他就是要把吴辰逼得走投无路,乖乖退出这个赚钱的圈子。
但巧的是,
吴辰的心,比袁明轩还要冷硬,还要狠辣!还要贪婪!
面对赵狂虎赤裸裸的挑衅和威胁,他依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这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即便是亲兄弟,也得把账算得清清楚楚,袁老板这般做法,可就显得有些不够地道了,这样的买卖,不做也罢。”
吴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容不迫地拿起赵狂虎重重放在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尽显豪情。
袁明轩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自已这老狐狸竟然没能镇住吴辰这只初出茅庐的小牛犊,当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年轻人啊,做事得有分寸,得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真要是撕破了脸,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我要是说不呢?。”
吴辰大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袁明轩,
“袁老板,不论是明的还是暗的,你只管放马过来,我吴辰一一接下,绝不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