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小心火烛。”
随着打更人缓缓离去,一道黑影迅速从金府翻出,直奔主街而去。
叶大凡身穿暗影防护衣,借着阴影掩护,很快来到一家店铺前。
“宝器阁,就是这里了。”
他抬头看了看牌匾,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撬开窗户便翻了进去。
这首饰店的掌柜对伙计下手也就罢了,还狠赚了他五千两白银。
此仇不报非君子,真以为他叶大凡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今夜便要讨回公道,顺带让这奸商付出些代价。
这是一座两层的店铺,一楼卖货,二楼住人。
叶大凡悄悄上了二楼,刚踏入房间,就听到掌柜那如雷的鼾声。
他先是在各个角落和可能藏银票的柜子抽屉里翻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难不成在掌柜的身上?
叶大凡来到床前,趁着没醒,直接一个手刀将对方给砸晕。
接着他便在掌柜的身上仔细摸索起来,从衣服到鞋子,甚至是裤衩子,每一处他都没放过,却依然没有发现那些银票的踪迹。
叶大凡满心疑惑,点亮蜡烛,借那昏黄火光重新审视房间。
屋内布局虽不奢华,却也精致有序,家具摆放规整。
此时,他的视线被一架木梯吸引,这木梯质地粗糙,与屋内精致装扮格格不入。
他心念一动,抬头望向屋顶,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横梁上,有一块地方相较周边略显突兀,似乎被人挪动过。
他赶忙搬来梯子,登上去一瞧,横梁上的隐蔽处,放置着一个小巧木盒。
打开盒盖,一厚沓银票呈现在眼前。
叶大凡仔细数了数,共七十五张,总计七千五百两。
其中五千两是他的,剩余两千五百两,估计是这掌柜多年来赚到的不义之财。
对于不义之财,叶大凡的态度很坚决,他毫不犹豫地将银票全部据为已有,心中毫无愧疚之感。
随后,他拖着昏迷不醒的掌柜来到楼下,将其扔在店铺门前的主街上。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火石,三两下便将首饰店点燃。
刹那间,火势熊熊而起,迅速蔓延开来,宝器阁很快便被大火吞噬。
做完这些,他才拍了拍手,悄悄的回了金府。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传来下人们小声的议论声:
“你们听说了吗,昨晚宝器阁走水了,火势很大,店铺被烧的一干二净,掌柜的捡回一条命,哭的老惨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后半夜外面一直有响声。”
“那掌柜的活该,每次见到他都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势,真是老天有眼。”
叶大凡听到这些对话,心情顿时舒畅不已。
刚准备睡个回笼觉,就听到丫鬟小红的声音响起:
“姑爷,您该起来用早饭了,老爷和小姐已经在饭厅等着您了。”
“哦,知道了。”
叶大凡应了一声,起身穿衣,简单洗漱后便来到了饭厅。
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早点,热气腾腾。
金耀祖和金婉兮早已等待多时,叶大凡打了个招呼便大大咧咧的坐下。
他拿起一个大肉包,三口吃完,又端起一碗豆腐脑,五口喝干。
这速度,看的金家父女一愣一愣的。
饭桌上,金耀祖说起了昨晚走水之事,金婉兮趁机瞥了叶大凡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并无异样后,才大大松了口气。
看这样子,估计不是对方所为,自已倒是不必担心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了。
用完早饭,金家父女就全都没了人影,叶大凡乐得清闲,自顾自的赏景、喝茶、晒太阳。
首饰店掌柜虽一口认定有人故意纵火,但由于没有任何证据,县衙无法受理,他只得无奈认栽。
当日便背着破旧包袱狼狈离去,百姓见状全都拍手称快。
时间飞快,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一。
晨曦初露,金家便已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金婉兮坐在闺房之中,望着镜子里精心装扮的自已,心中百感交集。
她从未想到自已会如此仓促成婚,并且还是成为别人的小妾。
此事在安平县上层圈子已传得沸沸扬扬,众人对金家多有讥笑嘲讽,同时也对金家女婿的身份颇为好奇。
金耀祖倒是对此不甚在意,经过这几日相处,他越发感觉叶大凡不简单。
无论是商业上的独到见解,还是为人处世时的沉稳淡定,都让他觉得女儿这次可能是捡到宝了。
巳时刚至,金家宾客纷至沓来。
大多是乡绅名流与生意伙伴。
半个时辰后,县太爷与陈家家主联袂而至,令金家氛围达至顶点。
金耀祖亲自作陪,将两人请至首桌坐下。
陈家骏和其他家族小辈,则被安排到了下首的其他桌子。
其中一位少年愤愤不平的开口:“金家主真是老糊涂了,放着陈大少这般佳婿不要,竟让女儿为妾,真是无语至极。”
“可不是嘛,陈大少可是咱县城里最杰出的青年才俊,也不知金小姐是怎么想的。”
桌上是安平县内有钱人家的公子,都知道陈家骏追求金婉兮的事,此刻他们有幸和对方坐在了一桌,纷纷阿谀奉承,想留下一个好印象。
陈家骏本就怒火中烧,听到这些话,脸色愈发阴沉。
他黑着脸冷声道:“金耀祖目光短浅,我看他家的生意也差不多到头了,你们且等着,说不定待会就有大事发生。”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紧,难不成,陈家要对金家动手?
吉时一到,叶大凡和金婉兮,便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来到了众人眼前。
叶大凡穿着大红喜服,本就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经过精心妆扮,愈发显的气宇轩昂。
金婉兮头戴华丽凤冠,身披霞帔,面若桃花,肤白胜雪,在红妆的映衬下宛如一朵盛开花朵。
看的下方宾客齐声赞叹。
首桌之上,陈家家主陈金堂忍不住出言嘲讽:“我说耀祖老弟为何会把女儿嫁给人做妾,原来是找了个小白脸,这人除了样貌,哪里能比得上我家骏儿?”
县太爷林子善胖的像个球,闻言,只是端起茶盏缓缓拨弄茶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并未开口。
金耀祖脸色有些不好看,干巴巴道:“我金家择婿,重在人品,人品若优,其余都好商量,陈兄以为然否?”
言外之意,你儿子陈家骏人品不好,我金家看不上。
这话把陈金堂气的不轻。
两人虽面色如常,但言辞之间却针锋相对。
这时,唱礼官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
“吉时已至,新人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叶大凡和金婉兮相对而拜,彼此眼神交汇,都快要拉丝了。
突然,黄管家神色慌张的跑进来。
凑到金耀祖耳边,压低声音急切道:“老爷,咱金家钱庄突现抢兑风潮,众多百姓持银票兑现,咱们的现银储备马上就要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