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内,一片混乱景象。
天祚帝神色慌张,一路奔逃,脚步踉跄地冲进了皇城。
即便己经身处皇城之内,那惨败的阴影依旧如影随形,令他心有余悸。
他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惊恐与愤怒,大声呼喊:“奉先!萧奉先!”
一名侍从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回应:“陛下,萧枢密去了南京!”
“哦,哦!”天祚帝愣了愣,似是才反应过来,眼神中满是失落与茫然。
萧奉先作为他倚重的枢密使,在这兵败如山倒的关键时刻却不在身边,让他顿感孤立无援。
他缓缓地走到龙椅前,一屁股坐下,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战场上的溃败场景。
士兵们的惨叫、敌军的喊杀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让他浑身忍不住颤抖。
“这可如何是好……”天祚帝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绝望。
曾经,他以为坐拥广袤疆土,国势昌盛,却不曾想如今竟一败涂地。
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思索应对之策。
可此刻,他的脑海一片混乱,满心都是惶恐。
皇城之外,局势愈发紧张。
战败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传开,人心惶惶。
百姓们纷纷收拾细软,准备逃离这随时可能陷入战火的都城。
街道上,人来人往,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
而在这皇城之内,天祚帝独自坐在龙椅上,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在这巨大的困境中,不知何去何从。
兵败的阴影还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如今又听闻南京留守耶律淳竟被人蛊惑起兵造反,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天祚帝瞬间感到万念俱灰。
一时间,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诸多厄运接踵而至,令他有些招架不住。
天祚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双眼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
“耶律淳,他竟胆大如此!”天祚帝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内忧外患的艰难时刻,自己的叔叔,魏王,竟然背叛了他,在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
“来人!”天祚帝怒喝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几名侍卫匆匆跑进来,跪地听令。
“立刻召集大臣,朕要商讨对策!”天祚帝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侍卫们领命后,急忙退下。
天祚帝在宫殿内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兵败让他的军队元气大伤,如今耶律淳造反,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深知,若不尽快想出应对之策,这大好江山恐怕就要毁于一旦。
可此刻,他的思绪如一团乱麻,根本理不出头绪。
这时候他后悔让萧奉先去南京析津府了!
不多时大臣们陆陆续续赶到宫殿。
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低着头不敢出声。
天祚帝扫视着众人,心中的怒火更盛。
“你们倒是说话啊!如今耶律淳造反,朕该如何是好?”天祚帝大声质问,目光在大臣们身上一一扫过。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开口。
许久,一位年迈的大臣颤颤巍巍地站出来,说道:“陛下,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低落,不宜再动干戈。或许可先派人去与耶律淳谈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看能否让他迷途知返。”
天祚帝冷哼一声,“谈判?谈什么?怎么谈?他若果真无心造反,这时候,朕的枢密使就该押着他跪在朕的面前!如何还会毫无消息?他既己造反,岂会轻易回头?”
说罢,他又将目光投向其他大臣,希望能听到更好的建议。
可大臣们依旧沉默不语,整个宫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天祚帝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面对这内忧外患的艰难局面,天祚帝仿佛置身于暴风雨中的孤舟,不知该驶向何方,未来的命运如同迷雾般,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
“说话!”天祚帝双眼通红,怒不可遏地手持玉如意,狠狠指着下面噤若寒蝉的大臣们。
那柄玉如意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平日里,朕不曾断了你们俸禄,好吃好喝供养着你们,结果事到临头,你们一个个都成了哑巴!”
大臣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天祚帝那仿佛要喷出火来的目光对视。他们心中惧怕天祚帝的盛怒,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良策来应对如今这千头万绪的危局。
这时,一位年轻些的大臣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一步,拱手说道:“陛下息怒。依臣之见,耶律淳叛乱,实乃大逆不道。但当下我军刚遭大败,兵力疲惫,若贸然兴兵讨伐,恐难取胜。不如一方面调集忠诚可靠之军,加强上京防御,以防叛军来袭;另一方面,派遣能言善辩之士,携重金厚礼前往南京,许以耶律淳高官厚禄,劝其罢兵……”
“把这个迂腐书生给赶出去!”天祚帝气得满脸通红,猛地一摆手,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那名年轻大臣,仿佛要将其生吞活剥。
“论官职,他是南京留守,手握重权;论爵位,他是一字魏王,尊贵无比;论关系,他是朕的叔叔,本应尽心辅佐朕。”天祚帝怒不可遏,一边说着,一边在大殿上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震得地面微微颤抖,“这般人,你个迂腐书生居然说给于高官厚禄?你倒是说说,你准备给耶律淳什么官职?难道是朕的皇位吗?”
那年轻大臣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瑟瑟发抖,“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闷响,不多时便己红肿渗血。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臣一时糊涂,臣罪该万死!”他声音带着哭腔,满心恐惧与懊悔。
两旁的侍卫不敢迟疑,立刻上前,架起年轻大臣的双臂,将他往外拖去。
年轻大臣双脚乱蹬,口中仍在不停地求饶,但声音渐渐在大殿外消失。
天祚帝望着大臣被拖走的方向,余怒未消,胸膛剧烈起伏。
“一群废物!”他咬牙切齿地骂道,转身看向左右两边大臣们,目光中满是凶狠与绝望,“你们呢?还有谁有主意?若是再拿不出有用的办法,都给朕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