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北满是疑惑地将目光投向宁七玥,问道:“你不是半个月前给他赎的身,然后隔天就卖到朱府的?”
宁七玥恨不得给自已一巴掌,死嘴,又跑这么快!
但输人不输阵,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段清北,开始满嘴跑火车:“没错啊,我给他赎身的当天晚上,我们就成亲了。”
她故作镇定地晃了晃脑袋,双手背到身后,努力扯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女子成亲之前总有那么几天,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出去见见世面怎么能够知道身边的人是最好的。”
说到此处,她还故作亲昵地拍了拍段清北的肩膀。
示意——他就是最好的!
紧接着一个人表演了一段双簧,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眼睛一下子瞪大,扯着嗓子朝屋外喊:
“啊?周妈妈,你叫我干啥,来了来了!”
随后便如脚底抹油一般,一溜烟跑没了影。
确定她走远,段清北拿起桌上的铜镜,脑中浮现出那叫君墨小馆馆的模样。
他眉清目秀,自已也俊眉星目;
他肤若凝脂,自已则是健康的古铜;
他声音婉转,自已则偏暗哑....
段清北越想,心中越是不安,如此一来,自已好似处处都不如那小馆馆讨人欢心...
于是,当天晚上,有了危机感的段清北,首次没有阻止某人对她伸出的罪恶的小手。
第二天,神清气爽起床的某人,还在流连忘返。
这每日古代练武的身子,还是比现在健身房出来的,好摸多了。
她得催催聂大夫早点把东西准备好,再这样只喝汤,不吃肉下去。
她怕自已把持不住了。
躺在床上的段清北,死死闭着眼。
不敢面对。
从未想过,自已有一日,居然也要靠身体,留住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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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庭院中,雅韵瞥见正坐在门口惬意晒太阳的段清北,忽然灵光一闪。
吆喝着宁七玥帮她,把她那要死不活的“未婚夫”也扶出来。
宁七玥听闻,不禁调侃道:“哟,你倒是个会心疼人的!”
说完还找了个劳动力君墨,二人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抬到院子时,看到随意铺在地上的一卷草席。
宁七玥:......
弱不禁风的君墨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人放置到草席上,可自已却因脱力,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宁七玥急忙上前,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君墨微微抬起那张白皙精致的脸,眼眶泛红,带着几分娇弱与委屈,轻声撒娇道:“姐姐,都怪我力气太小了。”
宁七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能帮忙就已经很好了,以后多吃点就行!”
君墨纤细的手指轻轻揉着自已的手腕,眼神中满是不确定,再次追问道:“真的吗,姐姐不会嫌弃我的吧!”
那模样活脱脱一只受惊的小鹿,惹人怜爱。
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偷偷瞄向宁七玥身后,只见段清北面色阴沉似水。
不动声色地往宁七玥身侧又挨近了些许,几乎要贴上她的手臂,随后仰起小脸,甜腻地说道“姐姐,你真好,我好喜欢你啊!”
谁不喜欢听好话,特别是像宁七玥这种有小小虚荣在身上的。
脖子一扬,得意地应道:“那是,你知道就好!”
君墨见势,愈发殷勤起来,赶忙说道:“姐姐连日操劳,我来为姐姐捏捏肩吧。”
说着,便将双手轻轻搭在宁七玥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眼睛却时不时地越过宁七玥,朝段清北的方向瞟去,眼中的挑衅毫不掩饰。
看到段清北的脸色愈发黑沉,心中一阵暗爽。
他就知道,这世间,所有的宠爱都是 要争的!
段清北被气回了房,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冷静了一下。
不对,自已回房不是给了那臭小子机会了吗,虽然七玥现在肯定对自已的兴趣大一些。
但也架不住这小子一直不要脸的勾引啊!
更何况,自已着实还一直饿着她。
思及此,段清北果断又走到门口,冲着院子里,正眯着眼享受着独家服务的人喊道:
“七玥!”
宁七玥猛地睁开眼,那双深邃而幽沉的眸子,心里 “咯噔” 一下,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一种被人捉奸的感觉。
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求生的本能让她回了一句:“相公,怎么了?”
段清北显然被她这一声“相公”给取悦到了。
“来帮我换药。”
宁七玥眼睛一亮,还有这等好事?
屁颠屁颠就要过去,身后的君墨赶忙抢着说:“姐姐,不如让我去帮哥哥换吧。”
好不容易能在青天白日下看胸肌、腹肌的机会,宁七玥怎么会愿意让君墨白白占了这便宜。
立马板起脸,“没听到吗,我相公喊的是我!”
说完不等君墨说话,就往屋里跑,生怕这小子提醒段清北还有别的选择。
话说,这小子本就是从南风馆出来的,不会真的好男风吧!
自已以后可得注意点了,多少直男都是被蓄意掰弯的!
君墨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弄得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段清北。
直到宁七玥走到他身边,他还朝君墨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把刚刚的得意和挑衅全都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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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韵对她这未婚夫还是上了心,不仅给他取名阿虎,还守在树荫下,每隔一刻钟帮烈日下的他翻个身。
宁七玥一时分不清,她到底是想让阿虎做做光合作用,还是想将他三百六十度曝尸!
阿虎安静地躺在草席之上,脸瘦得皮包骨头,就像被抽干了水分的干巴巴的果子。
眼眶深深地凹进去,颧骨突兀地耸立着。
聂大夫这几日又来瞧了两次,诊断说他应是长期遭受虐待,还被迫从事高强度的劳作,因而身体才如此虚弱不堪。
好在他底子好,慢慢调养,会恢复的。
阿虎毫无生气地卧于草席,当雅韵再次小心翼翼地帮他翻身时,身下的人,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痛苦的 “唔” 声。
这细微的动静让雅韵的动作猛地僵住,她瞪大了眼睛,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姐!我男人是不是要醒了!”
姐妹之情到底还是赢过了一些花花肠子,宁七玥最后恋恋不舍地在某人的胸前的凸起上轻抚一把,成功让男人的脸更红了。
包扎完毕,还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走到草席面前,正巧看到阿虎手指正不住地抽搐,眉心紧紧拧成一个疙瘩,眼皮疯狂跳动。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惊恐,雅韵见此情景,将他抱在自已怀里,兴奋地叫嚷:“醒了!真的醒了!”
宁七玥蹲下身子,学着记忆中电视里的模样,伸出两根手指在阿虎眼前晃悠,问道:“阿虎,你看这是几?”
阿虎许是昏迷的时日太久,脑袋还处于混沌状态,连瞳仁都尚未聚焦。他的目光越过宁七玥,直直地看向她的身后,缓缓抬起食指,虚弱地吐出:“小...小...”
话还未及说完,气力便似耗尽,双眼一闭,又一次陷入了昏迷的黑暗之中。
宁七玥满心疑惑,下意识地转身顺着阿虎所指方向望去,一眼便瞧见了段清北。
她先是一愣,随即当场维护起来:“小?
哪里小了?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