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阿登上了擂台,王越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站在台下,看着徒弟昂首而立,心中自有一股自信。
史阿的个人能力,他再清楚不过,一对一能胜他的屈指可数。王越心里盘算着:
只要史阿能在个人比武中拔得头筹,哪怕其他方面稍显不足,也可以在武榜上名列前茅。
王越目光略微一转,看向史阿的对手-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目光如电,身姿挺拔,周身隐隐透着一股锋芒。
他手持一柄长剑,将剑尖插入擂台表面,双手交握剑柄,目光凝视着史阿。王越心想:
气势不错,可惜太过稚嫩。这等年纪,便是再有些剑术天分,也断不可能是史阿的对手。
台下观众议论声起,相互低语。
“那人是史阿吧?好像是剑圣王越的弟子。”
“王越是谁?”
“王越,你都不认识?他可是天下第一的剑术宗师!”
“啊,那这小子岂不是要惨了?史阿可是师承剑圣,剑法高超。”
这时,台上的史阿开口了,声音清脆又自信:
“在下史阿,请问阁下是何人?还请报上姓名。”
对面的小伙子面无表情:“在下曲阿小将。”
史阿眉头一皱,语气也冷了几分:“请报上姓名,在下史阿,剑圣王越的大弟子。”
小伙子依旧面无表情:“我说了,我是曲阿小将。”
史阿眼中浮现出一丝怒意,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你是听不懂话吗?”小伙子面不改色:
“我说了,我叫曲阿小将。”
台下的王越听着二人的交谈,不由的同情起了这个小伙子,心想:
必是贫寒人家出身,所以名字起的随意。但正是如此,更不可能是得到自己真传的史阿的对手了。
史阿不再废话,长剑出鞘,剑光乍现,猛然刺向曲阿小将,剑招迅猛,犹如猛虎出山!
曲阿小将身形一扭,脚步灵活的避了过去。
史阿一击不中,立刻变换招式,如行云流水,不断催发,一招紧接一招,首逼对手。
曲阿小将边退边挡,目光微凝,心中惊叹:
“此人剑术之高,平生罕见。”
而史阿此刻亦心生讶异:自己数年来,比试无数,能在自己剑下游刃有余者,寥寥无几。
擂台上剑光交错,战意正浓,台下众人屏住呼吸,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这精彩的比试。
王越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原本轻蔑的神情慢慢褪去,转而浮现一丝重视。他不得不承认:
这小子...有点东西。
比试愈发激烈,曲阿小将却越来越轻松。他步伐灵动,剑招变化多端,每一个招式,仿佛都蕴含着无数变化。
史阿开始乱了节奏,他的攻击被一一化解,甚至逐渐显露出被压制的迹象,汗水顺着额头滑落...
王越此刻则紧皱眉头,心中一沉。他敏锐地察觉到:
曲阿小将的剑术,己隐隐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几乎与自己平分秋色,没想到如此境界竟出现在一个无名小卒身上!
他心中一紧:若史阿首战即败,不仅颜面扫地,更会动摇其信心,对接下来的比试产生极大的影响。
正思索着,场上局势己彻底翻转。
只见曲阿小将身形一转,剑光如电,猛然逼近史阿。一声脆响-
史阿手中的剑被震飞,重重插在擂台上。
剑尖指向曲阿的咽喉,曲阿小将的声音随之而来:
“你输了。”
史阿脸色苍白,喉头微动,虽然面露不甘,却无言以对。
台下的王越如遭雷击,目瞪口呆地看着擂台上的二人...
而台下的人群,此刻也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人人瞪大眼睛,神情惊愕:
剑圣的大弟子竟然输了...
就在文武榜选拔如火如荼进行之际,千里之外的寿春,袁术府邸檀香缭绕。
袁术坐在上位,手中依旧握着那枚温润的玉玺,手指轻轻着那“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篆文,眼中透彻贪婪与渴望。
“主公,大喜啊,兖州乱了!”韩胤声音激动,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袁术正了正身子,眼角微挑,扫了众人一眼:
“详细说。”
韩胤继续道:“据传回的消息,张绣为肃清异己,派出周仓大肆屠杀不服从的氏族和地方官吏,闹得民怨沸腾。
兖州诸侯不甘被张绣鱼肉,曹操,鲍信,袁遗等联手设伏,围杀周仓。
周仓兵败,死伤惨重,曹操等人也损失不小。”
“好!好!”袁术大喜过望:“看来韩子韬在兖州的根基,要被连根拔起了!”
韩胤立刻恭维:“主公英明啊!韩子韬在兖州的根基己经动摇,此番乱局,可谓天助您呀!”
袁术一听,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他料到韩胤必会顺势提起称帝的事,眼神中透着期待,期盼着韩胤继续说下去。
果不其然,韩胤声音突然变得激昂起来:
“主公!如今兖州动荡,韩子韬声望扫地,民怨沸腾。正是您登基称帝,拨乱反正的大好时机!
臣恳请主公,顺应天命,登基为帝,号令天下,救万民于水火!”
韩胤接着扑通一跪,群臣立刻齐声附和,跪倒一片:
“我等恳请主公登基称帝,顺应天命,拯救苍生!”
这一幕看的袁术心花怒放,嘴角泛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称帝,是他早晚要走的一步,只不过在等众人一心,水到渠成。
今日这场“推举”,正是时候。
此刻,满堂文武唯有阎象一人没有跪下。他眉头紧皱,终于忍不住开口:
“启禀主公...”
袁术一听这声音,脸色当即暗了几分。他最烦的,就是阎象在关键时刻泼冷水。
只要有人劝他称帝,这家伙就跳出来反对,如今只要一听见阎象的声音,心头就觉得烦躁。
“说。”袁术目光阴沉,语气明显不悦。
阎象硬着头皮:“主公,兖州动乱此乃天赐良机。此时若您以‘匡扶汉室’为号,联合诸侯,讨伐韩子韬,便可名正言顺聚拢天下人心。
一旦称帝,反倒会激起天下百姓的反感,陷主公于孤立。”
阎象语气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枚钉子,钉进这紧张的气氛中。
袁术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嘴角轻轻颤动,强压心中怒火。就在此时,韩胤转向阎象:
“阎大人此言差矣。兖州既乱,韩子韬己丧失民心!失了兖州,他就只能龟缩在北方。
主公西世三公,天下归心,天命所归,若不乘此时登基,更待何时?”
阎象怒目而视,指着韩胤大骂:
“韩胤!你这奸佞之徒,只知怂恿主公称帝,此刻不聚人心,不合诸侯,反劝主公与天下为敌!你其心可诛!”
韩胤听到阎象当众辱骂自己,也怒不可遏:
“你说我奸佞?你阎象又算什么!身为臣子,却每每为韩子韬说话。
明知大势己在主公这里,还妄图拖主公后腿。要我看,你才是大逆不道,其心可诛!”
两人怒目相对,气氛剑拔弩张。阎象怒吼一声,冲上去就要动手。
韩胤也毫不示弱,两人拳脚相向,瞬间扭打在一起,咒骂声不断。
一众人急忙上前,将两人拉开。
袁术看着眼前这荒唐一幕,气得猛的起身,拂袖而去。
只留下一众文武面面相觑,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