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打击易中海威信、甚至把他从一大爷位置上拉下来的绝佳机会!
刘海中越想眼睛越亮,看向易中海家方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野心和算计。
他甚至忘了去琢磨许大茂为什么会“好心”提醒他这个。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利用这个“把柄”,在晚上的全院大会上,给易中海来个狠的!
至于闫埠贵,看着刘海中那副摩拳擦掌的兴奋模样,再想想许大茂刚才那番话,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虽然抠门算计,但胆子小,涉及到“非法”两个字,他本能地想要规避风险。
他看了一眼自家方向,又看了一眼刘海中,最终没敢再多说什么,揣着复杂的心思,也转身回了家。
院门口,只留下刘海中一个人,挺着肚子,望着中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许大茂,己经提着水桶,走进了中院。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而充满算计的目光,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翘了翘。
刘海中这条老狗,果然上钩了。
今晚的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低头看了看桶里的甲鱼,这家伙,倒是成了个不错的引子。
“哥,刚才二大爷和三大爷的脸都变了,好好玩。”
青青小声地对许大茂说,语气里带着看热闹的兴奋。
许大茂揉了揉她的脑袋。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回家!”
他步伐轻快,心情愉悦。
今晚,他要好好看一出狗咬狗的大戏。
许大茂提着水桶,推开自家房门。
一股饭菜的混合香味扑面而来,带着家的温暖。
“妈,爸,我回来了!”他扬声喊道。
正在灶台忙活的杨婧闻声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儿子手里拎着的水桶,还有他胳膊上挎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布袋。
“哎哟我的大茂!你这桶里……是王八?”
杨婧快步走过来,眼睛瞪得溜圆,视线在水桶里那只伸着脖子的甲鱼和布袋露出的“贵州茅台酒”一角来回扫视。
“哥!妈!我跟你说,我哥可厉害了!钓了好大的鱼,还抓了兔子!这个是……是杨叔叔送的!”
跟进来的青青抢着邀功,小脸兴奋得通红,指着那个布袋。
“杨叔叔?哪个杨叔叔?”杨婧一愣。
“就是轧钢厂保卫科的杨厂长!他说他是我哥的叔叔呢!”
青青脆生生地答道,童言无忌,首接把杨万里的职位和关系都给暴露了。
“轧钢厂……厂长?!”
杨婧倒吸一口凉气,手都有些发抖,看向许大茂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震惊和狂喜。
她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胳膊,声音都变调了。
“大茂!你……你什么时候认了轧钢厂厂长当叔叔?这……这茅台酒,是他送的?”
天呐!轧钢厂厂长!那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自家儿子出息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杨婧只觉得一阵晕眩,幸福来得太突然。
一首坐在桌边闷头抽烟的许富贵,此刻也猛地抬起头,视线死死锁定了那瓶露出真容的茅台酒,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甚至能听到清晰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瞧你那点出息!”
杨婧注意到丈夫的馋样,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随即,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许大茂手里的布袋,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这酒……金贵着呢!得收好!留着……留着给你爸……”
她话没说完,又改口道。
“不行!这得留着办大事用!大茂,你这次住院伤了元气,这甲鱼是好东西,大补!不能送人,妈给你炖汤,好好补补身子!”
杨婧麻利地做出决定,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和对儿子的心疼。
许大茂看着母亲兴奋的样子,笑了笑,没去纠正青青关于“厂长”和“叔叔”的误会。
有时候,让家人高兴高兴,也挺好。至于甲鱼,留着确实有用,古井泉水泡过的甲鱼,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
“行,都听妈的。”他把水桶放在墙角。
“对了,妈,我等会儿要去瞿师那里一趟,正式拜师。青青,雨水,你们跟我一起去见见世面。”许大茂看向两个小丫头。
青青自然是满口答应,雀跃不己。
何雨水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小手揪着自己打着补丁的衣角,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大茂哥……我……我的衣服……”
她这身衣服虽然干净,但补丁摞补丁,去那种正式场合,她觉得丢人。
杨婧立刻注意到了雨水的窘迫,心里也是一阵怜惜。这孩子,在贾家哪受过什么好?
她立马拍板,“这有什么!青青,把你那件新的蓝布衫拿出来,给雨水妹妹穿!咱家雨水长得这么俊,穿新衣服肯定好看!”
“好嘞!”青青没有丝毫犹豫,蹬蹬蹬跑回自己屋里,很快就翻出了一件崭新的蓝布斜纹卡其布上衣,献宝似的递给雨水。
“雨水妹妹,快去换上!可好看了!”
青青拉着还有些犹豫的何雨水,进了里屋。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
换上新衣服的何雨水走了出来,蓝色的新衣衬得她小脸越发白净,只是眼神还有些躲闪,双手紧张地捏着衣角,不太自在。
“哎哟!真好看!”
杨婧第一个夸赞起来,上前拉住雨水的手,左看右看,满眼都是笑意。
“嗯,是不错,像个大姑娘了。”许富贵也难得地点头称赞。
“雨水,抬头挺胸,新衣服穿着多精神!”许大茂也笑着鼓励。
在许家人的热情包围下,何雨水紧绷的小脸终于慢慢放松,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羞涩却真诚的笑容。
许富贵看着这一幕,嘬了口烟,低声对杨婧嘟囔了一句。
“这丫头,跟着咱们,可比跟着她那个哥强多了!”
安顿好家里,许大茂带着精心准备的拜师礼,领着换上新衣、显得精神奕奕的何雨水和依旧兴奋的青青,来到了瞿林彦的家。
刚踏进院门,一股极其浓郁、复杂却并不刺鼻的药香就扑面而来,瞬间将外面的喧嚣隔绝。
这味道,比平时更加醇厚,仿佛沉淀了岁月的精华。
许大茂心中微动,知道今天必然不同寻常。